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要我说几遍。”
“并不是初恋情人OK?”
江须昂无语,视线从室内朝她看来,将手机屏幕关掉。
但无论说几遍,队员也会不相信。
“你就别不承认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哈。不过是我们人人爱慕的江队长一次重大的滑铁卢罢了。”老黄磕着瓜子吐皮,看戏似的。
江须昂:“……你是不是欠报告?”
“不准公报私仇啊江队!!!”
“看见缓缓在这里就想否认了是不是?诶,否认吧,否认了也没用,我们有证据。”大蛇也将瓜子一丢,从荷包里掏出手机。
“你存了?”老黄惊讶。
“那肯定的啊,江队的大瓜。”大蛇哼道,随着他沾满瓜子壳青黑色素的指尖滑动,江须昂咬紧后槽牙,心脏突突跳:“你有什么证据?”
“找到了!”大蛇没管他,大步朝覃缓走去,“给你看照片!”
覃缓好奇地看过去时,江须昂浑身一怔,深褐色的瞳孔一片翻江倒海。
只见他快速手机一丢,单手撑在面前木桌上,抬身迅猛地翻越而去,看得旁边的队员一愣一愣,心想看不出来队长还是个如此好面子的人。
但及时如此矫捷,想阻止也已来不及。
他眼睁睁地看着覃缓接过大蛇手机,目光落在照片上时,脑中神经几乎炸开。
是张模糊的照片。
准确来说,照片本就模糊,又因为是大蛇的二次拍照,导致更加模糊。
可即使如此,还是能看出照片中那个模糊的女人在学校操场跑道上,位于c位,婀娜多姿,气质斐然,光彩照人。
“江队捂得可死了,一直不给我们看初恋的照片,大概两年前左右吧,忽然有一天喝得大醉,说人家有男友了,自己彻底没机会了巴拉巴拉……在我们所有人的诱拐之下,终于套出了这张模糊的照片。”
大蛇还在说,江须昂瞪着覃缓,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有些东西不是不说,而是说出来完全没有意义,他觉得现在的关系很好,几乎是做梦的程度,是以并不想戳破。
或许曾经有过片刻戳破的想法,但最终被她的态度打断,他现在没有打算触碰那张危险的纸,但此刻却觉得队员们拿着打火机在那张纸上疯狂地烧。
也许戳破纸张,她心生厌烦,不满三个月就会离开……因为他清楚,她向来是个任性的公主。
时间仿佛静止了,江须昂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她小而略带不满的声音——
“离我还是差了点儿嘛,没和江队在一起,是她没福气哈。”
江须昂:“……”
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心率在此刻从150直降80。
覃缓:“有她老公的照片吗?”
陆波立马将电子请帖递过去。
覃缓便立马嫌弃:“你初恋眼睛有问题嘛,哎哟这一看就是‘真爱’,她当初居然拒绝了你?脑子肯定有问题!”
江须昂:“……”
也不晓得到底在骂谁。
行吧。
江须昂想,既然认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反正过段时间这些人的热情散去,这件事就会被遗忘。
覃缓认真地看着照片,很想多看两眼,却怎么辨不清他初恋的模样。她甚至想将照片要过来,喉咙却微微发涩,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像是下周六,江队去参加婚礼吗?”覃缓问。
“原本不准备去的,”江须昂说,目光似凛冽的风扫向小八,“被他擅自发了短信。”
小八:“我错了队长,我下来写悔过书。”
陆波说:“我们是觉得既然要送钱,那肯定不能白送,她老公都那样了,江队过去妥妥能抢老公的锋芒,是以我们擅自帮江队做了决定。”
覃缓:“……所以?”
“所以这周六我要回一趟兴城。”
队员喔喔地叫着,仿佛要去的是他们几个。
回城市啊……
覃缓的眼球转了转,缓慢地举起手来:“那个……我,我可以一起去吗?”
喧闹的队员们忽然安静,江须昂目光漆黑,深不见底,带着几分探究和疑惑:“什么?”
覃缓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藏着小九九,但给自己找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我新买的包包到了,不能寄来这里,我想回家拿过来。”
此刻就不得不感谢今天品牌商打来的电话了,女人对包的执念可是很深的。
“我刚看了那个请帖位置呢,和我家还挺近的。”覃缓慢吞吞地说。
“我记得婚礼酒店在富人区的别墅群……”同是兴城人的陆波顿了顿。
一般情况,富人区的别墅会离正常的楼房有很远的距离,覃缓说离得挺近……
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扬唇一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就是巧嘛,我正好就住那片别墅群。”
众人:“……”
他们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工作?
江须昂没吭声。
男人干净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擦着,覃缓被看得口干舌燥,仿佛自己就在他指尖下。
覃缓深吸一口气,信口雌黄:“我爸思念我很久了,我也想家了……所以,我能和队长一起回去吗?”
如果,能顺便参加一下那位初恋的婚礼,那就更好了。
对不起了覃建国同志,这个思念你不思也得必须思。
“不能。”
江须昂看着她,淡然而冷漠将手机丢进口袋里,几步朝她走去,然后与她擦身而过。
啊?
覃缓跺脚,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能?”
“你上次和我同行,还没吸取教训吗?”
上次的经历虽然称得上惊悚,但不代表这次又会发生奇怪的事吧——其实还真别说,她要是能一起去参加婚礼,或许真会发生什么怪事……
覃缓凑过去跟在他后面:“但是我想要拿包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满足我吗?”
“队长你好真吝啬。”
“长得这么高大,白瞎了这副宰相肚。”
江须昂:“……”
他刹住脚,覃缓从他身侧探出颗脑袋,垫着脚看他。
“……”他无言将手机递过来,覃缓以为他被说动了,去听见他散漫吐字,“地址写下来,我帮你拿。”
覃缓:“……”
这油盐不进的臭男人!!
……
周五下班时刻,江须昂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将行李丢进了副驾驶。
上车前他思考了一秒,目光从庭院中嬉闹的队员挪到平房三楼处,门窗紧闭,没有她的身影。
“看什么呢江队。”老黄磕着瓜子,问他。
“覃缓呢?”江须昂状似随口一问。
“回屋练瑜伽呢吧,”陆波说,“你又不带人家走,也可能正埋被子里哭。”
大蛇:“怎么的?你还想让人家来送你吗?你多大牌面啊。”
江须昂:“……”
“快走快走,”好几人凑在车窗前,在江须昂的视野里拥挤着,“回去就大半夜了快走快走。”
“……”
算了。
江须昂想,他到了别墅可以给她打个电话,顺便帮她捎上那几个包。
江须昂侧身坐进越野驾驶座,尘土飞扬间,车身瞬间离平房好长一段距离。直到车身拐进田野山路,以陆波为首的男人们停下手中的动作,聚在一起探头探脑——
“没问题吧?”
“后座抖得这么厉害,江队开车又快又猛的……”
“可别吐了。”
覃缓藏在后座上,只有一个感觉——
胃里的东西和胃的表面进行了快速的分离,在肠胃中翻江倒海。
屁股好疼!啊胸快被压瘪了……
他在开火箭吗?他上次开车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就在自己快要散架的时候,她觉得是时候了,再不出去,她极有可能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克死山野。
覃缓猛地敲了几下后备箱,闷声中感受到汽车猛烈地停了下来。
最后一次翻江倒海后,世界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摸着被撞的屁股,面色惨白却还有强颜欢笑。
随着江须昂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覃缓从后座下面爬起来,在倒车镜中瞅见了他不可思议的目光。
额。
“……嗨?”
覃缓坐直了身体,因为刚才寻求快速便捷和耐脏,甚至没换下现场的深绿工服。
她理了理头发,眨了眨眼睛:“好巧啊江队,我们居然在同一辆车上呢。”
江须昂:“……”
作者有话要说:覃缓:今天这个初恋,我是必须得见。
江队现在不说,与两人性格和过去经历都有关系,不要急哦宝们,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