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伏城可是军中铁狼,在他这里,根本不是几个俯卧撑的问题。

他不想停下来,就能一直做下去。

想起这几天站军姿的时候,伏城盯着他们,谁动就罚谁。

幼宜被罚过跑步,两圈,后来有一天柚一被罚了蛙跳,那半天都没直起来腿。

“数到几个了?”

“二百六十八。”

“胡说。”伏城掰过她的脸来亲她,他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大有惩罚的意味,声音低的冷漠,“明明是二百七十六。”

少了八个。

怎么会呢?

幼宜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空白的厉害。

天黑之后,点的外卖都已经凉了。

伏城用微波炉热了热,给她拿来床边,支了个桌子,另外还倒了一杯水。

幼宜饿极了,她都没管吃的是什么,筷子拿到手里低头就开始吃,冷了之后又用微波炉热过的米饭稍微有点硬,幼宜没太在意。

伏城随便吃了点,他看幼宜吃得急,又把水递过去。

“国庆什么安排?”伏城现在才有机会问她。

幼宜家在隔壁市,高铁两个小时,不知道她是想回家还是有其它事情。

幼宜摇头:“没有安排。”

她上大学之后,除了寒暑假,其余时候都不大爱回家。

家里的气氛对她而言挺压抑的,有时候幼宜并不想闹不愉快。

而现在她不回家,已经有了更好的理由。

除了那个家之外,她已经算另外,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伏城只穿着一条平角短裤,他帮她收拾吃完的外卖盒,都平整盖好后,利落打了个结,然后拿到外面去了。

幼宜的腿之前伤到,这两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伏城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说是祛疤的药,拉着她的腿搭在腿上给她涂。

她皮肤虽然嫩,但其实这点伤也不会留疤。

幼宜想说,她脚腕被他手心烫到,药膏又是清凉的,冷热一交替,她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们公司放国庆假吗?”幼宜找话问。

伏城:“有。”

伏城自己开公司,他既然是老板,那肯定都样样自由,放不放国庆假来他来说,或许意义不大。

“过两天去看家具。”伏城说:“我那里很多东西都没买好。”

他的房子确实比较空,领证之后匆匆住进来的,就有最基本的家具,其实细节处还少很多,不过伏城没太在意。

他都习惯了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房间,房子里放太多东西,反而有点不习惯。

伏城让幼宜和他一起去,不过也是想问她,什么时候愿意搬去和他一起住。

虽然她这里也被她布置的挺好。

“那我有空和你一起去。”幼宜说。

伏城:“是,要买你喜欢的。”

幼宜愣了下,没接话。

过了会儿,伏城才去洗澡。

他拿衣服到幼宜这边的浴室来洗了,幼宜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那里。

幼宜先前洗完头都没吹干,这一折腾她头发都干得差不多,她也还想再洗一个澡。

只有一个浴室,还被霸占了。

伏城知道她爱干净,他说:“你不着急洗。”

不是还有力气。

这一晚又没说到这里结束了。

明明他没说什么,幼宜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伏城洗澡很快,他大概是只冲了个凉。

出来时腰上围着浴巾。

幼宜看到他后腰往下,有一道大概两公分长的疤。

他身上小的疤也有一些,不过那在他身上不起眼,只增加了些独有的野性。

腰上的疤很长,看起来还缝过针。

幼宜之前没发现,是并没有看过他后背。

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他,伏城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意识到她是看到他腰上的疤了。

伏城:“以前受伤多。”

受伤见血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伤疤这么狰狞,肯定不是简单的伤。

“哦。”幼宜应了声,没追问。

伏城注意看了眼她的神色,不动声色转过去,他拿浴巾把伤口处挡住,低声道:“怕就别看。”

本来这地也少有机会让她看到,伤口太长了,她没见过这样的,肯定会害怕。

幼宜只是神情有点懵。

那疤她还没看清楚,已经被伏城挡住,眼前剩一个模糊的印象,大约是个狰狞的野兽,被轻飘飘的就遮掩住。

伏城把她换下没来得及洗的内衣裤都洗了,他去晾上回来,幼宜已经从床上下来。

她粉色的睡裙堪到大腿,走路时疼,她走得很慢,到客厅时,他看到伏城手里拿着她的内衣。

幼宜:“我自己会洗的。”

伏城依旧晾上,没说话。

他过来时,从冰箱拿了一瓶酒。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她冰箱的。

伏城打开,从桌上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

伏城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向幼宜:“来喝点。”

幼宜几乎不喝酒。

有次寝室聚餐喝了几口套餐里的果酒,觉得好喝,多喝了点,那天晚上脑袋就一直晕乎乎的。

幼宜在另一边坐下,拿起杯子闻了闻,鼻尖传来酒的清香,有点好闻。

于是她尝了一口。

是并不呛鼻的味道,度数应该不高,清冽的液体从喉咙滑到胃里,还挺舒服。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

伏城杯子里倒的比她多,他手臂支在桌上,手臂肌肉的充血状态缓和不少,他拿起杯子,一口见底。

幼宜喝完,还把杯子往前递了递,于是伏城又给她倒了一杯。

伏城问:“喜欢喝?”

幼宜眨了眨眼睛,没点头也没摇头。

酒偶尔喝一喝还不错,在某些场景的驱使下,它也是个很好的东西。

才喝了两杯,她连脖子都红了。

伏城伸手过来,手背贴在她脖子上。

嘶,烫死了。

“行了,下次再喝。”伏城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一边她拿不到的地方,略无奈于她酒量这么差。

幼宜伸手拿不到杯子,指尖抻了抻也够不到,于是她缩回手来,就不拿了。

幼宜揉了揉脑袋。

她安全意识很强,从来不在外面喝这样的酒,可伏城给她喝,她就觉得很安全。

“她们都说,你在故意针对我。”幼宜迷迷瞪瞪的,说起训练时的事,她有点委屈,解释说:“那天明明是他要和我说话。”

“嗯,知道了。”伏城应了声。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她和他好歹比他和其他人要熟一点,竟然一点点的特权都没有。

不过这事也不重要,幼宜只是喝醉了之后思绪一下子跳跃了,她站起来,摇摇晃晃要倒,被伏城一把托住。

抬眼就看到伏城的脸,幼宜愣了下。

“可以摸一下你的腹肌吗?”幼宜懵懵的问。

伏城:“你摸。”

他肌肉又紧又硬,触感很好,幼宜之前就想摸,可她看到伏城肯定不敢说这样的话,现在也就是借酒壮胆。

她手指点在他腹肌上,指腹还很轻的按了按。

伏城眼底暗了暗,他手把幼宜扶稳,在她耳边沉声道:“还能让你坐,要试试吗?”

过会儿伏城让她数,仰卧起坐能做几个。

幼宜腿都蹬直了。

她往他怀里窝的时候,伏城哑声问她:“晚上要不要我留在这里陪你?”

她说认床,不睡他那里,现在这是她的床,总能睡下去了。

幼宜脑袋枕在他手臂上,醉意加上极致的疲乏让她睁不开眼,含糊的“嗯”了一声。

伏城一只手臂收紧。

窗外天色黑沉,她白纱的窗帘落地,窗户缝隙有风吹起一角,纱帘轻轻的落,床头一道暖光,看着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是下午五点钟回来的。

除了吃饭洗澡。

八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