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那我得亲亲你
林方歧是奔着一次解决一个冬去的,满满当当几个口袋装着,两人手上都拎着衣服。
那老板因为和路越凛认识,九五折只是开个玩笑,最后总数一加,给林方歧打了八折,可耐不住他买得多,打了八折也是笔不小的支出,还好林方歧一直有入账,不然花钱都花得不安生。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过了不到一周,路越凛接收了两个巨大的包裹,每个包裹都有半人高,看见姓名留的是林方歧,路越凛就给在学校的他打了个视频,询问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拆。
林方歧根本就没买过东西,更不知道寄来的是什么玩意儿,他让路越凛帮忙拆了,拆了以后才发现两箱子里全是满当当的衣服。
暗自估摸着林文博是缓过劲儿来真打算把他扫地出门了,箱子里除了衣服,还有他杂七杂八的用品。
“白花钱了。”林方歧冒出唯一的感想。
他但凡再忍一周,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路越凛嗤笑一声,开始收拾林方歧的东西。他家衣柜做得不大,两个人的衣服全堆在一起,规模可观,只能把一部分穿不上的先放进次卧的衣柜。他一边收拾,林方歧一边对着视频嗑瓜子,直到衣服全部收整完,剩下一些小玩意儿。
当路越凛拿起放在底部的相册,林方歧嘴里的瓜子皮刚悠闲地吐出去,下一秒汗毛就炸了。
“放下!”林方歧道。
路越凛一顿,被激起兴趣,打量手上的相册,问:“里面有什么?”
“没什么。”林方歧咳了咳,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还有一门,考完我就回了。”
“嗯。”路越凛依旧没挪开视线,专注地扫看相册的塑封壳。
“来不来接我?”
“里面到底是什么?”路越凛道。
林方歧:“……”
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在路越凛的眼中,林方歧看见了他被勾起的浓郁兴趣。
林方歧无奈问:“不打开看看你是不是今晚都睡不着觉?”
“差不多。”路越凛说。
“看吧看吧。”林方歧甩甩手妥协道。
路越凛达成愿望,翻开相册,封面第一张就让他微微瞪大了眼。
只见一个小人光裸着,两手举着一个鸭子游泳圈,身上湿漉漉淌着水,一丝不挂。
路越凛按了按鼻根,憋笑着阖上相册。
“什么表情?不够香艳吗?”林方歧瞧准路越凛的笑脸就开始发难。
脸上的笑意不减,路越凛将相册放到一边继续收拾其他东西,边拿边回答道:“香艳得有点儿过分了。”
“真变态啊你,”林方歧继续磕瓜子,顿了下施施然说:“连幼小的我都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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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歧结束考试当天,路越凛专程找人调了班,从前都是别人找他帮忙,路越凛鲜少提调班的请求,现下他调班频繁,脱离单身汉的事在所里人尽皆知,周俊茂尤为惊奇,据他所知,路越凛还和林方歧住在一块儿呢,这谈起恋爱来真的方便吗?
但这问题周俊茂不敢问,问了怕挨揍。
林方歧从放假前一周开始往路越凛家盘东西,等考完试宿舍都被他搬空了,他出来时只背了个黑色双肩包。
路越凛在校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人才出来,林方歧正给他打电话呢,路越凛就已经发现他的身影了,他一扬手,喊:“这儿!”
林方歧抬头,帽檐下的眼看向声源处。
他挂断了电话小跑到路越凛停车的位置,两人一凑近,林方歧就颓了,说:“饿得我快成一片纸了。”
路越凛打量他,道:“没看出来,这不是前凸后翘的吗?”
林方歧:“……”
后翘也就算了,前凸?哪里凸?林方歧低头朝下看。
“头顶秃了。”路越凛手掌拂过林方歧的发顶狠狠揉了两下。
林方歧:“……”
“去你的。”
考试烧干了林方歧的脑细胞,他又饿又疲惫,只想找个地方趴着,上了车后,趴着的位置就自然变成了路越凛的后背。
头盔挡住了他们的脸,哪怕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探看的目光也不会影响分毫,林方歧搂着路越凛的腰,困得眼皮直打架。
幸好他还绷着一根神经,没敢真的睡过去,不然手一松坠下摩托,回家的路就得是黄泉路了。
路越凛好似知道他困倦,时不时动动肩膀动动手肘,反正就是不老实,林方歧打了个哈欠,突然瞥见路越凛肩头落下白色的点状物。
紧接着越来越多,在天上飘着,林方歧眨眨眼,手指顶开护目镜,拍拍路越凛道:“下雪了。”
头盔隔绝了大部分声音,路越凛听得朦胧,“嗯?”
“下雪了!”林方歧放大音量。
南方的城市连雪粒子都很难见到,林方歧抬起一只手,雪点落在路越凛的黑色外套上,被他温热的指腹戳过,迅速消弭。
瞌睡虫像是瞬间被消灭,林方歧开始热衷于在路越凛身上戳雪点子的游戏。
从左肩戳到右肩,哪儿落的雪粒子大,他就戳哪儿,路越凛本来不太在意,直到林方歧的手开始不安分,往他耳廓上轻轻戳弄。
路越凛深吸一口气,找了个地方停下车,抹了把头盔上的白毛点,一巴掌狠狠拍在林方歧的大腿上。
“干嘛!”林方歧吼他。
“禁止干扰司机。”路越凛说。
林方歧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接雪点子。
他们停在露天的位置,手上的温度没能让雪点保留,头上、肩上倒是落了一大片。
林方歧扑了扑头发,对着后视镜看了眼,问:“有点像头皮屑。”
路越凛乐了。
“能下多久啊?”林方歧道:“晚上堆个雪人吧。”
路越凛看了眼天气预报,说:“得下到八点。”
圣诞过了有些时间,但橱窗上的装饰还没有揭下,楼下的小店标新立异,挂了一个玩具灯笼,倒有点像新年的氛围。
周丽茹给林方歧发了消息,让他放假记得回家,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林方歧一边应着,一边想林文博哪是没有隔夜仇的人,上辈子的仇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刷新朋友圈的时候,林方歧刷到了林文博转发的博文,他什么也没说,但那条博文的标题是[又是一年恭贺新春到,又是一年阖家团圆时]。
林方歧被这标题酸得抖了抖肩膀,过了好半晌,勉为其难给他点了个赞。
可在这之后不久,林文博回复了全部,他发了一条评论,评论是一个点赞的小表情。
林方歧撇撇嘴,看不懂中年男人的心思,他熄了屏幕,摸着肚子把路越凛拽去吃饭。
路越凛本来打算下厨,但林方歧饿得等不及他做饭,他们在店里随便吃了点儿,吃完再出店门,意外发现雪势变大了,林方歧找了个雪多的位置蹲着,将落雪拢在一块儿。
地上的雪都是脏的,他只能挑绿化上的雪玩,团雪的不止他一个,楼里的小孩儿全跑了出来,林方歧仗着自己长得高,速度又快,占据最优位置团出了一个小雪球。
“小少爷几岁?”路越凛帮着他团雪,两人混在孩子堆里,惹眼得过分。
“男人至死是少年。”林方歧说完这句,就一声也不吭了,像是在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
他专注地把手上的雪越团越大,绿化上那点儿白全被他给沾了个遍,等两人在寒风落雪天理摸索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整合出一个小型的、看上去勉强是个雪人的三不像。
把掌上的雪人来回瞄了三圈,林方歧眉头越皱越深,狐疑问:“是不是丑得有点过分了?”
“……它可能只是美得不明显。”
林方歧:“……”
路越凛:“……”
林方歧一腔火热消失在这丑陋的成品上,他看向团不到雪嫌手冷不敢动的小孩儿,不大点儿的萝卜头围着他眨巴眨巴眼,对林方歧手里的丑玩意儿爆发出强烈的渴求欲。
僵持两秒,林方歧最后把雪团放到了地上。
路越凛扬扬眉,林方歧则是转身就走,等路越凛跟上去离开,萝卜头们爆发出一声欢呼纷纷围了上去。
“下次买个模具。”路越凛说:“做个好看的出来。”
“指不定没下次了。”林方歧看着飘扬的雪花,突然他一侧身,两手“唰”一下抬高贴在了路越凛脖颈的位置,路越凛毫无防备,手掌的寒意冻得他一哆嗦。
林方歧摸完就跑,完全不给路越凛还手的机会,路越凛追上去,林方歧的笑声响彻楼道。
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跑,楼板“咚咚”,直到林方歧在房门处停下,他气喘吁吁,被路越凛揽臂强势拥进怀里。
“干嘛?”林方歧喘着气问。
“抱抱你。”
林方歧笑笑,平缓呼吸,歪头将唇印在路越凛的侧脸。
他说:“那我得亲亲你。”
呼吸交缠在一处,林方歧环着路越凛的脖颈,路越凛眼底一暗,更重地回吻。
房门顶开推搡着进入,路越凛将林方歧带回房间。
他们激烈地渴求对方,满室的温度是凉的,身体却灼热,一室混乱后,林方歧困意翻涌,他抓着路越凛的小臂睡着,醒来却独自躺在床上。
夜已经黑了,林方歧皱着眉开灯,起身慢慢走出房间,客厅开了空调,温度高得吓人,咕噜咕噜的动静不停,林方歧看见桌上冒泡的小火锅,墩墩和路越凛却不在。
心里斥责路越凛安全意识不够,林方歧摸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铃声却在门外响起。
墩墩叫了一声,紧接着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传来。
“过来搭把手。”路越凛在门口喊。
“啊?”林方歧走过去,边走边道:“你怎么煮着火锅就出去了。”
“小火,没事,我看着时间的。”路越凛牵着墩墩走进房间,林方歧还想说什么,突然瞥到他手上白色的小玩意儿。
“雪人?!”林方歧诧异道:“你下去堆雪人了啊?”
“它长得有进步吗?”路越凛把雪人递给他,两手交接的时候,林方歧碰到他掌根的凉意,于是在路越凛撤回手时,追握上去。
“怎么不叫我一起。”
“看你睡得太香。”路越凛没敢解开墩墩的禁锢,墩墩就围着两人绕圈,狗绳缠上小腿,路越凛问:“还行吗?”
“行,挺行的……吧。”林方歧打量手上那个在暖温中加速融化的雪人,它有点面目全非了,形状带着凌乱的囧感,基础分应该只有二十,但加上附加分,林方歧勉强还是能打个一百八。
“放窗台吧,拿着手冷。”
“嗯。”林方歧应声,转身就把它放在了鞋柜上,紧接着他便捧起路越凛的双手哈了口气,又搓了几下。
路越凛任由他动作,直到过了一会儿,林方歧低声说:“我得许个愿。”
“嗯?”
“每年冬天都给我堆个雪人吧。”
路越凛毫不迟疑道:“嗯。”
“万一不下雪怎么办?”林方歧皱眉,道:“你答应得好不走心。”
“那就带你去有雪的地方。”
路越凛笑:“我会陪你过每年冬天。”
林方歧勉强露出满意的神情,他慢慢答:“行吧。”
路越凛问:“你给我什么?”
林方歧歪头想了想,继续搓弄路越凛冻僵的手指,他沉思两秒,道:“给你一颗爱你的心!”
路越凛绷不住笑容。
“干嘛?不够真诚吗?”林方歧想了想,加了条件,说:“我也会每年冬天陪着你,还会随时随地给你暖手。”
“嗯,”路越凛反手抓住林方歧的指节,道:“我太荣幸了,能获得一个人形暖手宝。”
林方歧将路越凛的手搓到回温,却抽不回手了。
雪人在温暖的室内迅速融化,水痕流淌,林方歧啄了啄路越凛的嘴唇,道:“现在好爱你。”
“以后呢?”路越凛问。
“以后看情况。”
路越凛咬回去,惩罚林方歧的心口不一。
他道:“我也爱你。”
林方歧痛呼一声,捂着嘴唇推开路越凛,道:“知道了知道了!酸不拉几的!怎么跟狗一样咬人!”
他捧起一旁快要化成水的雪人小跑到了客厅,打开阳台门要将雪人重新冻好,路越凛跟进去,寒风顺着打开的门飘进客厅。
林方歧哆嗦一下,放下就赶紧关门,一转身奔到路越凛面前扬起手臂。
“快点,该你暖回来了!”
“我是不是有点亏?”
“亏了吗?”林方歧不由分说地抱住路越凛,道:“有来有回,你怎么亏?”
他嘀嘀咕咕,火锅也咕噜咕噜,寒风吹不进家门,他们挤在一处,似是密不可分。
—正文完—
番外还没想好写什么,等想好再写
可以去看看我开的预收们,有缘的话,我们下本再聚,感谢大家的陪伴啦 [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