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苏崇琛听她这么回答,不虞的神情明显怔愣了下,晦涩如渊的瞳色下透着一丝无奈的纵容。
宋晏殊想,她当初拒绝苏崇琛,还躲着他,以他傲娇的性格很难不记恨她。
可她也记恨他啊,她最美好的少女时光,和他述说了两年对谢梓奕的暗恋。
苏崇琛帮她送了两年情书,帮她约谢梓奕,当然每次赴约的都只有他一个。
他还帮她出谋划策,亲力亲为帮她补课,只为考上谢梓奕在的珅大。
她的恋爱脑竟然对苏崇琛深信不疑。
最后却夺走了她的初吻,一切像是梦幻的泡泡,还不等她抓住就破灭了。
星球灭绝大转折,她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他,她害怕泡泡破了再溅她一脸肥皂水,太辣眼睛了,只能选择含糊其辞的回避。
宋晏殊手机屏幕忽然响了两声,屏幕锃亮。
【季崇泽:抱歉,今天开会,手机没电了。】
【季崇泽:你还在创远吗?】
包房里静得出奇,落针可闻,温度都降了几度。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一天一个,忙的过来吗?”苏崇琛冷冷的讥讽她。
“你胡说什么......”让他说中了,昨天还真有一个,宋晏殊心虚蹙眉,不满辩驳:“就算是,也不关你的事。”
“我走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苏崇琛看她的目光晦暗不明,嗓音又像是在缓声哄她。
宋晏殊还没回复,季崇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手机静音放在桌子上,震动的频率带动机身微微移动,让人无法忽视。要是平时宋晏殊就装睡不接了,这会儿娇小姐被苏崇琛说的心里气不顺的滑动屏幕接听键。
“晏殊,你还在创远吗?来创远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接你。”季崇泽在电话那边热络又殷切。
“崇泽,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离开了。”宋晏殊忍着肉麻故意说,她平时都是叫小季总的。
季崇泽是苏崇琛的弟弟,两人同父异母,苏崇琛最讨厌宋晏殊和季崇泽来往,哪怕只是好颜色的客套,也会让苏崇琛气很久。
宋晏殊想,既然两人连甲方乙方都不是了,那她也不用再装怂让着苏大少了。
“你亲自来创远有什么事?”季崇泽不记得今天季南瑾有约宋晏殊,他们一天都在和苏崇琛开会,他被发配南非,他爸气到差点心梗住院。
“创远和凯博提了解约。”宋晏殊说着飞快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苏崇琛,果然见他脸色阴云密布。
“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听我爸说过。”季崇泽很惊讶,又赶忙安慰她:“我一会儿问问我爸,你先别着急,两家公司合作这么久,不会轻易解约的。”
“你倒是很热心肠,不知道你还来不来得及赶上今晚去南非的飞机。自己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还想着掺和别人的事情。”苏崇琛嗤笑讥嘲他。
“大......大哥。”
宋晏殊隔着手机都听出了季崇泽的肾虚,印象里季崇泽从小就怕苏崇琛,苏崇琛不打他也不骂他,季崇泽就是打骨子里怕他,小时候有一次她甚至看见季崇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怕到尿裤子了,这种怕让她羞耻的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晏殊,你和大哥在一起啊,呵呵,那太晚了,就让大哥送你回去才安全,我还要上飞机,先挂了。”季崇泽语无伦次,匆忙挂了宋晏殊的电话。
宋晏殊搓了搓白嫩肖葱般的手,对季崇泽的骚操作叹为观止。她开始好奇,季总逼走苏崇琛,栽培小儿子多年,小儿子在苏崇琛面前仍是一个回合都走不过,对小儿子寄予厚望的季总该是何感想。
季家是典型的有后妈就有后爸,想到当年苏崇琛只身出国,宋晏殊再次觉得除了她爸爸,男人都很苟。看看这一个个珅城排的上号的贵公子,一个比一个苟,幸亏她眼明心亮,回头是岸,靠男人不如码人民币。
“你爸从来没告诉你,你和我早就有婚约吗?”苏崇琛扯松了领带,解开衣领第一颗扣子,以前她面对他的时候还有点乖巧,几年不见有点长歪了,时不时和他亮爪子,想必他走之前和她说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宋晏殊神情凝滞了两秒,短路的脑袋忽然顺畅了起来,攥紧手里的餐巾,指尖泛白,牙缝里挤出一句:“有多早?”
“就你第一次来我家吧!”
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宋晏殊脑容量过载,她在记忆力里搜寻第一次去他家是什么时候,好像怎么也记不得,但可以明确,这个第一次至少是在她五岁前了。
什么年代了,还玩‘童养媳’吗?她的脑子开始交叉性的混乱起来。
她被自己爸爸订了人,所以当年在父母眼中,她和苏崇琛一起更像是在约会,因为两人有婚约苏崇琛才理所当然的要求带她一起出国。前段时间她爸心血来潮带她妈环游世界,原来是因为苏崇琛回来了,想要脚底抹油,回避自己摆下的烂摊子。
苏崇琛知道两人有婚约,当年他拿着她写给谢梓奕的情书,才会玩味又别有深意的笑。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宋晏殊憋闷的看他,语气满是怨怼控诉。
苏崇琛点了根烟,垂眼轻笑:“在你没成年的时候告诉你?我也没想到你早恋呀!”
“你......你闭嘴。”宋晏殊羞愤,俏脸通红,让订婚对象给自己暗恋的男生送了情书,很多次,应该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现在才害羞?”苏崇琛眼角上挑,回味道:“你约我看私人电影,露营,轰趴的时候还是挺热情的。”
“那是约你的吗?”把恋爱脑掰开给自己看,宋晏殊觉得自己羞窘的能用脚趾挖出一条地铁线。
“去掉你情书的署名,我们也算情投意合了。”苏崇琛逗弄笑道。
“去你的情投意合,你自己不要做甲方爸爸的。鱼离了水不能活,没听说凯博离了创远不能活的。”
宋晏殊被他撩的绷不住,彻底的恼羞成怒。
情书对宋晏殊来说就是根导火索,苏崇琛现在点燃了它。
这些年她刻意压着,也不愿去想那些细思则恐的事情,所以她选了一条和家里安排截然相反的路,谁也不喜欢被操控的人生。
她放下狠话,抓起包包,翘着下巴往外走,傲娇的像只娇艳孔雀,输人不输阵。
她不想听苏崇琛一直提过去的事情,除了尴尬就剩下难堪,更害怕苏崇琛过完嘴瘾后继续提起俩人订亲的事儿。像他们这种圈子,能牢固延续这么久的婚约,指不定有什么利益纠葛。
在商言商,苏崇琛明显是要求她履诺,可她不想和他这么个心机婊再扯上关系,那三年就是横在俩人中间的横沟,她腿短,跨不过去。
她还没搭上门把手,细白的手腕儿就被苏崇琛攥在手里,手一翻拽,宋晏殊背抵在包间的梨花木门上,她整个人被控制在男人的怀里。
天生性别上悬殊的实力,让宋晏殊处于弱势,她背部紧紧贴着门,当苏崇琛撕下贵公子的皮,浑身充斥着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你心肠真硬,就算你不念旧情,我也没计较你喜欢别人了,怎么还越大越孩子气呢。”灼人湿热的呼吸撩拨宋晏殊圆嫩的耳垂,他的唇在她颈侧梭巡,情人般缠绵呢喃。
“识大体,顾大局是给甲方的配套服务,抱歉,你现在不享有这项服务权利。”宋晏殊皮笑肉不笑,偏头躲开他。
“我只是说合同结束,又没说两家不合作了,你急什么?”苏崇琛把头埋在她颈侧的秀发里,闷闷的笑。
“哦,那你离我远一点,我们谈新合作。”
宋晏殊推他坚实的胸膛,苏崇琛纹丝不动。
“殊殊,对我公平一点,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只有凯博能一直和创远合作。”
“谁知道你这六年在外面有过多少女人,我连二手货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接受不知道被过了几手的男人。”宋晏殊僵直着身体,反驳不了他,即便不是她答应的,但是凯博靠创远一路乘风破浪是事实,没有吃了饭砸完的道理。
“殊殊,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都能验出来,骗不了人,我不介意让你试试。”苏崇琛亲了亲她柔软的发丝,嗓音泛哑,像是一把会勾人心的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