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晕倒了

“平身!”

“谢殿下。”

为首的黑衣男子起身后,他身后的侍卫才跟着他起身。

去往长安的车马,陈平早已备好,只等阿昭到云来客栈后,他们就能立即启程。

这位皇长孙实在肖似太子,纵然他腰间不挂着太子的玉牌,倘若他留在京城,也迟早会被有心人查出他与太子殿下的关系,他幼时没留在长安,是对的。

苏侍郎当年偷天换日,以死囚替换皇长孙,让众人以为“皇长孙”死在那场大火中,才得已让昭贤太子的血脉得已留存。

十年过去了,昭贤太子巫蛊案虽已翻案,陛下也诛杀了奸臣九族,但为确保皇太孙殿下安全无虞地去到长安城,陈平今夜请了一名易容高手给阿昭易容,明日他们将乔装成商队,以到长安卖布衣为掩护,在一个月之内,将皇长孙平安护送到长安城。

陈平看着易容师将皇太孙俊美如玉的面容弄成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后,挥手让易容师退下。

一时间,戊字房仅剩下他们两个人。

陈平对着坐在镜前的男子,拱手道:“这段时间,先委屈殿下扮做属下的仆从,跟在我身后了。”

“无妨。”

阿昭离开后,林雀的家中除了少了一个人,多了一只小黑狗,也无甚大变化。

她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采茶为生,日子虽过得平淡,但却是衣食不愁。(1)

二个月下来,她又攒得了十两银子,村中最吃得苦,最勤快,最能赚钱的小娘子就是她。

黎花村的桐婶见林雀有了银钱,在家又盖了一座竹楼后,顿时羡慕不已。她的女儿若有林雀一半勤快,哪用得着她年至四十,还如此辛劳?

这一日,林雀从明茶山回来,又在路上遇到了赵四郎。

赵四郎死性不改,整日不学无术,不是喝酒,就是调戏女郎。

他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一见到林雀,就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伸手拦人。

“林妹妹,你去哪儿呢?”

林雀最是厌恶他这等泼皮,她用冰冷冷的眼神看他一眼,“你管不着,让开!”

“好妹妹,你这么凶做什么?哥哥我有钱,今日我带你去彩霞镇最大的酒楼吃饭去!”说完,他就醉醺醺地伸出手,想拉林雀的小手。

林雀避开他的手,拿出背篓里的蕨手小刀,警告他,“你不长记性是不是?”

赵四郎嗤笑一声,“哼,你家丈夫都不在了,你敢对着我凶什么?”

“你对着纪少爷就有说有笑,还坐着纪家的马车回来,好不招摇,你每次一见我,就对我摆出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势力!”

“林雀,爷请你去酒楼吃饭,是给你脸面,你若是不去,我明日就把你养在家里的羊全部弄死。看你还敢不敢对我耍脸色?”

村里头没男人帮衬的女人,比一般女人容易受到欺负,林雀早就知道,所以在家中长辈去世后,急急忙忙招一个赘婿上门。

阿昭如今出远门不能回来,赵四郎便认为她没有依靠,是一个软柿子,便想随意欺负她。

林雀紧紧握着手中的蕨手小刀,气得不行。

“来啊,你扎啊!你敢扎,我就带着赵家的人砸了你的家,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家中一个人也没有,谁能来帮你?”

他嚣张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人忽然就从后面出现,猛地从赵四郎后背一踢,将他整个人踢飞到地上。

赵四郎突然发出猪嚎一般地惨叫声。

“谁,是哪个小杂.种?”

“我是你大爷!”

许子昌见这泼皮想要爬起来,他大步上前,用脚用力踩住赵四郎的后背,不许他从地上起来。

他用力地在他背上碾了几脚。

“赵四,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你立马给我向林姐姐道歉,否则你这指头就别想要了!”

许子昌拿出一把匕首,插在他的手边。

赵四郎吓得尖叫一声,他知道许子昌这厮不是开玩笑,他这小疯子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道歉!”许子昌移开脚,将脚踩在了他的头上。

赵四郎一张脸都埋在地上,落叶沾了他一脸,弄得他狼狈不堪。

他不复方才的嚣张之色,脸上全是后悔之色,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来招惹林雀了。

“我马上道歉,马上……林妹妹,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许子昌冷笑,“林妹妹是你能叫的?”

赵四郎连忙改口,“林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行不行,以后我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林姐姐,我就告诉许村长,让他将你这个泼皮赶出黎花村!”

他松开脚,赵四郎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许子昌尤不解气,他对着赵四郎的屁股又是一踹。

赵四郎才刚爬起来,就被他又踹成一个狗啃泥,头朝地狠狠一跌,摔到牛粪上。

“我错了,我错了……”

他今日运气真是太差了,遇到许子昌这个小疯子,赵四郎暗叹自己倒霉,连滚带爬地离开此地。

林雀本是心里一肚子火,见到赵四郎被许子昌打跑,还摔到牛粪上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子昌见到林雀笑,也跟着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林姐姐,我送你回家!”

“好。”

林雀担心自己又遇到如赵四郎一样的泼皮,所以便没有拒绝许子昌的好意,由他送自己回家。

家中的小黑狗一见到林雀回来,就兴奋地围着她转圈。

“墨儿长得真快,都长得这么高了!”

许子昌伸出手,忍不住伸出手摸摸狗头。

他给墨儿喂过骨头,小黑狗记得他,许子昌摸他的时候,它就乖乖的眯着眼睛,由着他摸它。

“这狗还是要从小养起,像墨儿一样,才会亲近人,永远不舍得离开主人。要换做大狗,一有机会溜出门后,就不愿回来了。就算你用绳子,将它拴回家里,它也总惦念着外面的世界,想着下次该怎么溜出来。”

这话意有所指。

林雀在倒水,没往深处想。

“子昌,谢谢你刚才帮我。”她盈盈笑着,将一杯茶水递给他。

“不用谢,赵四那厮该打,竟敢欺负林姐姐。下次如果你再遇上这种泼皮,你就告诉我!”许子昌忍不住埋怨那小白脸,道:“阿昭哥哥也是,怎舍得将姐姐留在黎花村?让姐姐在村里受了这么多委屈,等他回来,我定要找他要个说法。”

“阿昭是家中有事,才不得已离开黎花村,他最多半年就会回来。”

林雀数了数日子,如今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她再等上一百四十天,他就会回来了。

她捧着杯子,正要低头饮茶,猛然间却觉得头有些晕。

林雀微微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看对面之人的越来越模糊。

她低低喃了一声,“子昌,我……有些头晕。”

尔后,林雀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陡然晕倒在地上。

“林姐姐!”

许子昌惊叫一声,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来,去寻找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求小可爱收藏!

(1)引自《击壤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