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温宁调好两杯饮料,放在面前的吧台上,笑着招呼时砚过来一起喝。
时砚客气地道了声谢,走上前来。
想着夫妻二人这么久不见,需要空间相处,温宁笑了笑,又识趣地走开了。
时砚走到贺弥跟前,双臂抱胸,眼眸深沉地盯着她,“怎么还诅咒自己呢?”
贺弥端起面前的饮料正要喝,闻言朝他那抬了下眼,“我怎么诅咒自己了?”
时砚冷笑了下,“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成寡妇了?”
贺弥手一摊,吐槽道:“我现在,跟寡妇有什么差别吗?”
时砚:“……”
他真是被她气笑了。
贺弥回过头,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这是温宁用几种水果搭配在一起榨成的果汁,大概是考虑到她是个女明星,需要控糖保持身材,所以没怎么给她放糖,原汁原味。
她觉得不错,一连喝了好几口。
时砚需要冷静,也端起她旁边那杯喝了两口,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眼旁边的贺弥。
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勾了下唇,放下杯子,侧过身,盯着她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多陪陪你?”
?
没想到啊,他竟然还会反思?
真是难得!
贺弥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可他一副将她看穿的表情,就好像她现在是一个——跟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孩?
而这颗糖给不给,全凭他这个“大人”的意愿。
她为什么要做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呢?
讨要得来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贺弥凛了凛眉,从高脚椅上下来。
“谁稀罕。”她转过头,硬气地往别处去了。
今天是苏明澜58岁寿宴,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大寿,所以只请了些非常亲近的亲朋好友,小办一场。
客人陆陆续续都来了,苏明澜又笑着出来迎接。
时砚礼貌周全地问候过丈母娘,还一如既往给她送了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
苏明澜笑得合不拢嘴。
她对这个女婿自然是非常满意的,两家门当户对,联姻这两年,生意上的往来越来越多,真正地实现了合作共赢。
而且私下,也能对他们这些长辈做到礼数周全。
只是这样一来,就衬得贺弥愈发叛逆不懂事了。
苏明澜转过头,四处看了看,找到了自己那个正在玩着手机往这边来的贺弥,不满地抱怨,“有时候做女儿的,还没有女婿贴心。”
贺弥低头给经纪人回了句消息,闻言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和那个渣男老公,轻哼一声。
“您这叫什么?”她将手机放下来背向身后,理直气壮走到二人跟前,垂眸盯着母亲手里的礼物指向性明显地说:“拿人东西,手软?”
苏明澜不满,撇撇嘴,又要说她。
“误会了。”时砚却先她一步,走到贺弥身边,抬手揽上她的腰,一副夫妻友爱的样子,“每年的礼物都是弥弥提醒我准备的。”
去年贺弥没空回来,时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给苏明澜带了礼物。
贺弥没想到自己的渣男老公,竟然会突然在她的母亲面前为她说话,她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忽然又觉得,他好像变得顺眼了许多。
苏明澜看她那反应就知道,时砚说的并非实情,他只是在为自己的妻子打圆场而已。
不过她也只是轻哼了声,到底没有拆穿。
**
晚上贺弥就留在贺家公馆过夜了。
虽然已经出嫁,但是二楼还保留着她原来的闺房。
知道她要回来,嫂子已经让家里佣人提前打扫过。
贺弥洗了澡,敷了张面膜,靠坐在窗台看后天试镜的剧本。
看了没多久,房间的门被推开。
贺弥仰靠在抱枕上,闻声转过头,往门口那边扫了眼。
时砚扯着领带走进来。
“你没走?”贺弥下意识问。
她上楼之前就没见到他了,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时砚顺着声音往窗台那看去,脱了身上的西装,轻嗯了声。
贺弥见他这架势,眼神上下将他打量了下,“你该不会是要留在这过夜吧?”
时砚随手将脱下的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解着衬衫上的袖扣,朝她那边走去。
为了出席丈母娘的生日宴,他今天穿得格外考究,除了西装领带以外,衬衫上的袖口还搭配了两枚宝石袖扣。
宝石是金黄色的,泛着昂贵的光泽。
“不是想要我多陪陪你吗?”他笑着停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角眼尾的笑意暧昧又晃眼。
贺弥:“……”
明明她否认过了,坚决不做讨要糖果的小孩,但是渣男老公他好像……有自己的判断。
“少自作多情。”贺弥揭下脸上的面膜。
时砚这个时候突然俯下身,修长的手指勾弄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审度着她的脸,“真不想要我陪?”
遽然四目相对,贺弥眼神登时变得有些闪躲。
“哎呀,澡都还没洗。”她顾左右而言他,松开他的手,“脏死了。”
一垂眸,目光恰好落在适才看到一半的剧本上,刚好接的是言情剧,里面男主是个霸道总裁,她条件反射地吐槽了自己的丈夫一句:“还在这给我扮演什么霸道总裁!”
时砚:“……”
他这位太太,就有这样的能力,能够将好好的气氛瞬间打破。
他差点被她气笑,直起身,边解着身上的衬衫纽扣,边垂眸盯着她看,“不是怕你等不及了吗?”
虽然事实上,他是有先玩一轮再洗的打算,但是好好的气氛被她打破了,他兴致也就没有那么高了,此刻,还能在这气定神闲地跟她插科打诨。
但什么叫怕她等不及?
诽谤!他这绝对是诽谤!
“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梦话呢?”贺弥否认,抬起头,瞪他一眼,“明明是你自己心急,还在这倒打一耙。”
此时,时砚的衬衫已经解开了一半,她这一眼,恰好撞见他衬衣敞开,胸膛露出大半,那砖块般紧实的胸肌登时侵占了她所有的视线。
贺弥脸一热,立即低头错开眼,挠了挠耳朵。
时砚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勾了下唇,弯下腰,再度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审度着她脸上渐渐晕开的红,似是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眉眼带笑地问她,“那你这是什么反应?嗯?”
贺弥简直要被他羞死,浑身燥热得厉害,赶紧松开他的手,转过头,“快点去洗你的澡!”
但是这种时候的这种催促,就显得她……更像是急不可耐了。
她后悔自己嘴快,羞耻地咬住唇,想说点什么补救,却先一步听到时砚低笑了声,说:“好。”
然后直起身,手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很快。”
贺弥:“……”
她被他一系列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脑子好像短路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回嘴了。
时砚见她终于不再张牙舞爪,唇边笑意加深,脱下身上的衬衫抓紧时间朝浴室走去。
贺弥掀眸看他一眼,看他裸露出来宽阔紧实的脊背,心猿意马地咬了下唇角,哼哼唧唧了几下,心里还有点痒痒,说不清的奇怪感受。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墙后,她这才收回视线,抬手顺了下被他揉过的头发,放下手机,从窗台上下来。
顺滑的丝绸吊带睡裙垂坠下来,没过纤细的小腿,她踱步走到洗手间,将用过的面膜扔进垃圾桶里,站在洗手台前洗了下脸,然后继续往自己的脸上抹各种护肤品。
时砚在旁边洗澡,跟她隔了一面玻璃墙。
哗哗水声停下,紧跟着听到他叫了她一声。
“老婆?”
他不常这样叫她,以至于贺弥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
“干嘛?”贺弥随口应了句,但是眼睛没有离开过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脸上的精华。
时砚清咳了声,“去帮我跟你哥借套睡衣。”
这是贺弥婚前的闺房,压根没有他的衣物。
他也是洗完了才意识到这一点。
贺弥闻言,拍脸的动作停了下来。
然后她眼珠子一转,转过头,看向磨砂玻璃上男人的倒影,笑道:“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去给你借。”
可终于找到拿捏渣男老公的机会了,贺弥眉飞色舞,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但是,想让堂堂时创地产的总裁求人?这得多难啊。
估计他从小就没有求过人吧。
里面安静了许久,贺弥隔着玻璃,一瞬不瞬盯着他模糊的影子,观察他的动静。
倏然,磨砂玻璃上的身影动了。
紧跟着玻璃门被推开,男人高大的身体霎时赤条条地出现在贺弥的视野里。
贺弥楞了下,小脸倏然一红,转过脸,“你干什么?!变态!”
镜子一角很快出现男人走近的身影,贺弥闭上眼,心跳加速,“时砚!”
她急得直呼其名,希望能够唤回他的羞耻心,但是很遗憾,时砚在她的面前,好像根本就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他勾着唇,似笑非笑地走到她身侧,抬手,大掌突然扣住她的后脖颈。
贺弥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你不就想我这样?”他滚烫的掌心握着她的脖子,骤然将她捞到自己身前来。
贺弥:“……”
这人怎么又倒打一耙。
而且她的身体,本能地被他的力道带着转过身,几乎要正面撞到他身上去。
她哪儿好意思往下看?只能往上,视线跟他垂着的眼撞了个正着。
他低着头,眸光深沉地凝视着她,头发还湿着,一滴水落下,落在贺弥的眼皮上。
她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边抬手揉眼睛,边红着脸转过身,落荒而逃,“我去给你借就是了。”
她服输,在不要脸这块,她是真的比不过自己这个渣男老公。
然而,她才刚转身走了没两步,就被时砚从身后捞了回来。
“不用了。”他圈着她的腰,滚烫的身躯贴上来。
贺弥身子微僵了下,被他上下其手软化的同时,听到他在耳边沙哑道:“反正最后还得脱。”
作者有话要说:弥弥:挖坑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