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子连离楚,欲寻芊菀
楚国公子子连,暖如春阳。面如冠玉,目似流星。
待人谦和有礼的他,给楚国百姓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就连一向严苛的楚王,看到子连,心里也是满心的欢喜。
在楚王的心中,自己这几个儿子大多都不是可造之材。
大公子子期,嫡出之子。
自他出生之时,楚王就对他寄予了厚望。可惜的是,此子无心政事,整日里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把自己的大好时光白白浪费了。这让楚王感到十分痛心,为了不让大公子继续蹉跎时光,楚王只得将他幽禁。
至于这二公子子闯,庶出之子。
表面上装得自己学问颇深,实则上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一方面表现得自己极为好学,整日里都把时间花在向老师请教问题上;另一方面一个人独处之时,则将书籍扔到一旁,躺在榻上,倒头就睡。子闯的仆人曾经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公子,既然你无心学问,为何每日还要花时间去请教老学究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父王就是喜欢我们这些孩子好学,我要是在他眼里是个勤奋之人,那么将来王位我就有机会去争斗了。否则我若是这点戏都不愿意演,我又如何告慰我已故去的母亲?而且她可是临死之前,仍然嘱托我定要把这个王位抢到手,我不会忤逆她的意思。”
“你就在此见证吧,将来楚国的王位迟早是我的!”
子闯的这一番话,让人听着,觉得他真是无知。一个连认真学习都是装出来的公子,居然还想靠这么点才学去抢夺王位,当真是可笑至极。
而三公子子玉,楚国王后所生第二子。
因王后早产,子玉自从出生之后,智力和体力方面就比起其他孩子来要弱一些。试问楚王整日里担心子玉身体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把未来的江山交到他的手里呢?
所以与其他公子相比较之后,子连的才能就显得极为突出。
同时通过几年朝堂上的历练之后,子连也靠自己的能力,留下了很多值得称颂的政绩。于是越发看重子连的楚王,在子连弱冠之年之时,便派楚国使臣前往越国,希望能让楚越两国联姻。
就越国的地理位置而言,地处沿海,四周又有丛山相绕。在楚王看来,若是未来楚国想要争霸列国,统一国土的话,联合越国的势力,是必须走出的一条路。是以楚越两国联姻,表面上是楚王意图培养自己儿子,而实际上则是楚王开疆辟土的一个手段而已。
当楚国使臣张琛把越王同意联姻的消息传回楚国的时候,楚王十分高兴。一日楚王将子连传至宫内,准备对子连好好叮嘱几句话。只见楚王十分端正地坐在位置上,看到子连向自己行礼,他连忙走到子连面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季礼:“傻孩子,快起来。今日召你前来,并不是为了和你说政事,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来,坐父王边上。”这一刻的楚王,不同于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阵阵的样子,此刻的他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一般,与自己即将成婚的儿子闲话家常。
“子连,等越国公主来到楚国,你定要好好对待她啊。虽说她从来不公开露面,显得神神秘秘,但是她却是一个雅致慧心的女子。要不然,她的舞姿也不会那么快在列国之中留下那么好的名声。今后你俩夫妇,定要琴瑟和鸣,早日开枝散叶才好。”
“多谢父王的一片心意。儿臣定会把父王所说的话牢记于心中,日后会好好照顾越国公主芊菀。” 楚王几句叮嘱之后,为了不打扰楚王处理政事,子连行礼后,便退了下去。几月之后,时间已经到了越国公主应该来到楚国,与子连成婚的日子。可是楚国却迟迟没有越国公主的身影,这让楚王有些讶异。
经过细作的打探,楚王知晓了越国公主逃婚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楚国阖宫上下都感到异常愤怒,就连一向温和的子连得知消息后,眉头也不由得紧缩了起来。不过他倒不是为芊菀逃婚而感到生气,只是作为楚国四公子,他极为担心芊菀逃婚一事会影响楚越两国的关系。于是第二日,他就上疏,向楚王禀告,自己想要离开楚国,找寻越国公主的踪迹。
很快楚王便同意了子连的请求。因为在楚王看来,无论越国公主出于什么目的逃婚都不重要,如今能平息此事带来的影响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在给子连的密信中这样写道:“吾儿子连,父王此番同意你的请求。未免引起太大的动静,你需得万事小心。父王让自己的贴身侍卫也一同跟着你,望你早日找到越国公主,好平息此事。”
而后,子连日夜兼程,首先到了吴国都城梅里。原本他想在这好好歇息一番,再去往越国,可是他却看到了吴国公子葛常,这个纨绔嚣张之人。
话说子连同葛常之所以会相识,乃是因为葛常曾来过楚国的缘故。
吴王为了葛常能够成长,可谓是费尽了心力。曾经因为想要让葛常在诸侯国留下好名声,吴王特地让葛常协同使臣前往楚国专门拜访楚王。
可笑的是,这葛常哪怕到了楚国,行事作风也丝毫没有想过收敛。照预期的计划,这次拜访会大大促进吴楚两国之间的联系,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葛常太过招摇,让吴国的使臣队伍,没有这个脸面在楚国逗留过久,甚至使臣们害怕葛常调戏楚国宫女之事闹得不可开交,只好趁着天黑,连夜赶回吴国。
从那以后,子连就牢牢记住了葛常这个人。
这个无比嚣张,又十分无耻的吴国公子。当他今日又一次在梅里城门外见到葛常之时,子连本想暗自离开,远离这个让他无比厌恶之人。可是葛常这个人,居然死性不改,又当街做下了让人难以启齿指使。
实在看不下去的子连,便出手救下了这个可怜的姑娘。他挡在这个姑娘面前,对葛常说道:“葛常,你收手吧。好歹也是吴国的公子,如此行径,让你父王的颜面往哪里放!青天白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哟,我当是谁多管闲事,原来是楚国公子子连啊。你总是要管我闲事,不怕我父王发兵灭了你们楚国啊。还不给我速速让开!”此时,葛常怒火中烧。一月之前,他莫名被人扫了兴致,还被那人在脸上写了字,对他来说那番羞辱,已经让他颇为不快了。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得此机会,找到另一个让他十分心动的女子,却要被子连扫了兴。他心想可真是让他无比恼火,于是他用着威胁的语气逼迫子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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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嚣张。难道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重要吗?随口一说,便是发兵,你把这是当兵的吴国人置于何地?”
“关你何事,小爷我只知道你今天碍着我的事了。”正当两人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吴王派人将葛常带回了吴宫之内,算是暂时止住了两人剑拔弩张的状态。
临走之时,冥顽不灵的葛常还是对子连留下了一句话:“你给我等着,来日若是再见面,我定不会放过你。”
子连听着葛常说的话,却十分淡然地说道:“恕不远送,告辞!”
而葛常回到宫中之后,吴王却对他说道:“你呀,屡教不改。父王年纪大了,也教不了你了。这样,你还是去稷下学宫学艺吧。那边老师也比父王要严厉一些,你也是时候要改改臭毛病了。回你自己寝殿吧,明日就动身去稷下学宫。”
“可是父王,我。”
“没什么可是,父王就是太放任你了,让你一次又一次犯下大错。今天还好只是和一个无名之辈闹出矛盾,改日要是和秦国公子争论起来,你让父王怎么帮你收拾烂摊子?”
“无需多言,明日便出发。”吴王被葛常多番气到身子之后,这一次算是下定了决心让葛常做出改变,于是他也不允许葛常多言,便让葛常退了下去。
不禁让人感叹,一个杰出的君主,在自己无能的儿子面前,不顾只是一个无助的父亲罢了。不知葛常这样的人,何时才能明白自己父亲的苦心呢?恐怕这将会是一段很长的旅程。
另一侧,子连待葛常离开之后,便给了这姑娘银钱,之后就继续踏上了寻找芊菀的道路。
途中他听闻齐国稷下学宫正在招收弟子,他知道芊菀酷爱礼乐,于是他便转而去了齐国,准备到齐国找寻芊菀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