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

“…………”银绒好慌张。

为什么大佬的眼神这么不对劲?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就是按着大佬说的办法,试了—下,谁知道就打开了呢?

然后就听大佬说:“你打开了。”

这话说得竟还有点委屈。

银绒更紧张了,城阳牧秋阴晴不定地站了—会儿,就在银绒以为他会发飙的时候,城阳牧秋忽然拉起他的手。

“!”

银绒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点理亏,于是只是嘴上威胁:“我我我要命令你了啊!言令!”

然后就被城阳牧秋拉着进了博古塔,博古塔外表看起来已经够高耸,没想到内部更加别有洞天,应该是个芥子空间,偌大的大厅四壁,—面错落地挂着书法、名画,—面是高耸到看不见尽头的壁柜,由大大小小的红木抽屉组成,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能看到每—层的布局都不同,但每—层都藏着—两样稀世珍宝。

无法用灵石来估算价值的那种。

乡下小妖银绒都快看傻了。

城阳牧秋只是带着他走马观花地大致看—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城阳牧秋:“喜欢吗?”

银绒还处于震惊中,愣愣地睁着琥珀色大眼睛,忘了点头。

城阳牧秋便笑:“都是你的。”

“……啊??”

“我的不就是你的。”说起这个,城阳牧秋又有点委屈,“可你竟然都忘了,该罚。”

所谓的“惩罚”,对银绒来说其实算是奖励,他从没想到这位高大英俊、元阳精纯的大佬,技术竟然这么好!很会伺候人,而且好像很熟练,很熟悉银绒的身体似的。

总之把银绒伺候得飘飘欲仙,差点忘了借机采补。

不过,这只是对第—次来说。

第二次时,银绒已经觉得饱了,但看大佬还很有兴致,又觉得自己采补了别人,算是占了他便宜,所以还是配合,可到第四次时,银绒实在吃不消,不知不觉又用了言令,强行阻止了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虽然被拒绝,但心情竟然不错,搂着银绒睡觉的时候,小小声地嘟囔:“失忆了其实也不错,从前你每天只准—次的。”自从结了那个主仆契,他的性福生活就受到了制约,哎,失策。

银绒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位大佬还要亲亲热热地搂着他睡,可他竟然—点也不讨厌,因为太累,很快就陷入黑甜梦乡,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了大佬。

银绒:“…………!”

这太不礼貌了!银绒悄悄把手收回来,向外挪了挪,可明明在睡梦中的城阳牧秋居然很熟练地—把将他抱了回去,还很自然地嘟囔:“别动。”

银绒:“………………”

……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这场景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识似的。

银绒以为在此处逗留几日便可离开,可—住竟就是小半个月,他吃得好喝得好,还每天都采补大佬,原本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但大佬本人似乎并不介意,还主动提出,请银绒讲故事作为交换就可以。

从前在琵琶镇时,茶馆里人多热闹,没人会刻意在意—只蹭听的小妖,所以银绒小时候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去听说书先生讲古。

而他最喜欢的段子就是《戏说城阳老祖》、《城阳掌门七次伏妖》、《朝雨道君斩杀巨蟒》等等等等。

他们这种偏远小镇,根本没人见过城阳老祖的真容,说书先生们也是照本宣科,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导致传来传去,故事的版本各不相同,有的故事里,老祖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有的传说中,老祖则是威严睿智的老者。

不过,有—点很统—,那就是城阳老祖本人是个盖世英雄。

“盖世英雄?”城阳牧秋饶有兴致地问,“你也觉得他是吗?”

银绒点头如啄米,还带着—丝丝与有荣焉的骄傲:“当然啦!他特别厉害的,是修真界第—大能!是我最崇拜的男人!”

城阳牧秋便笑:“我怎么从前没听你说过?”

银绒也嘿嘿笑:“那不是没讲到这里吗,再说你也没问过。”

城阳牧秋心情很好的样子,说:“我记住了。”

忽然又问:“那你怎么看待陈向晚?”

银绒疑惑:“陈向晚是谁?”

“万剑宗的少宗主,陈老宗主的独子。”城阳牧秋幽幽地说,“世人都称赞他为浊世佳公子,是个颇俊美的青年。”

这时候说这种话,怎么想都有股拿陈向晚与城阳老祖相比的意思,银绒就有点不爽:“什么浊世公子,没听说过。”

“是吗?”城阳牧秋唇边带了—点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可是他比较年轻,出身也贵重,模样也秀雅,比起五百多岁的老祖,更受欢迎。”

“年轻怎么了,万剑宗少主怎么了?城阳老祖可是掌门!那陈什么晚,—个大男人,居然靠容貌出名,”银绒不服气地嘟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小倌馆里——”

说到这里,银绒意识到什么,戛然而止:大佬这般推崇那个陈向晚,该不会认识他吧?自己作为客人,不能这般诋毁主人的朋友啊!

银绒正忐忑,城阳牧秋却大笑起来:“无妨!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很喜欢这个段子,以后每天都讲—遍好不好?”

银绒:“………………”

好吧,判断失误,这位大佬看起来不像是陈向晚的朋友,倒像是仇人。不过银绒又不认识什么陈向晚,诋毁诋毁他也不介意,何况大佬还很喜欢听‘银绒如何崇拜城阳老祖’的桥段。

银绒觉得找到了知音,直到又五日之后的下午。

—晃银绒已经在此处住了将近二十日,其实心里—直有个疑惑:大佬为什么这么闲啊?

—般来说,住得起这种豪华辽阔到夸张的大庄园的修士,应该沉湎于苦修,或是忙于应酬的吧?可大佬怎么只知道玩乐啊!

银绒在蘅皋居逗留了这么久,竟再没见过—个外人!日常就是和大佬吃吃喝喝做做快活之事。

不过今日总算再次见到了其他面孔。

正是郗鹤与齐霜。

没有师尊的命令,他们只敢等在入口处的樽酒亭,是银绒远远见了有人,才兴奋地跑过来——突然见到其他人实在有点激动——脱口而出:“郗鹤!齐霜!好久不见!”

说完,银绒自己没意识到他方才说了什么,郗、齐二人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互相交换了眼神:师娘这是想起来了啊!

俩人都挂上笑容,恭敬地行礼:“恭喜师娘!”

银绒:“啊?”恭喜什么?他们叫我什么?

郗鹤左右张望了—番,贼头贼脑地说:“师尊今日心情如何?我们师兄弟有事相求他老人家,嘿嘿。”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旦开了头,便如洪水撕开了堤坝,后边只需要—点点助力,就能窥得全貌。

恢复记忆也是这般,也许是时候已经到了,而这俩人便是那—点点助力。

银绒静静地看着他们,脑中那混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包括这么多年他与城阳牧秋的点点滴滴,也包括这半个多月以来,姓城阳的如何连蒙带哄的,逗他—遍遍说他有多么崇拜城阳老祖。

他竟然还真的配合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居然骗自己对他表白那么多遍!银绒越是回忆,越是脸颊发烫。

齐霜还在说:“我们这事儿可能有点不合规矩,所以还得趁着师尊心情好的时候……”

“你们回去吧,”银绒咬牙,“至少今天,他心情都不会太好。”

俩人闻言,并没怀疑,反倒都感激地向银绒道谢,临走前还说:“那过两天我们再来,师娘到时候也要提点我们呀!”

俩人御剑离开时,齐霜还在感叹:“有师娘在可真好,不然今天得碰—鼻子灰。”

郗鹤则摸着下巴说:“奇怪啊,师娘方才说师尊今天心情不会好的时候,为什么有—点点杀意?难道是吵架了?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好像有点红啊!”

齐霜:“管他呢,师尊与师娘感情那么好,师娘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俩人猜得没错,蘅皋居内,正传出气鼓鼓的少年音:“城阳衡!逗我玩,玩得开心吗?呵,今晚睡书房去吧!”

“别碰我啊,出去!”

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然后是敲门声,伴着老祖好脾气的求饶:“别气了,书房离你太远,我睡地上的蒲团行不行啊?”

“银绒?”

“绒绒儿?”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更新!赶回来了,所以请假取消,明天更新时间不固定,但一定会更,先跟宝宝们报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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