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震惊的看着这一切，既为昨晚自己救了小老鼠的举动而欣慰，也为眼前的鼠人担忧。

在瓦雷利亚，它能活下去吗？

相比于伊凡的忧虑，鼠人用行为诠释着它自身的喜悦和洒脱。

只见双足端坐，脊背笔直的鼠人，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青色的脆苹果，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苹果的汁液顺着它的胡须缓缓滴落在地上。

一颗苹果吃完，鼠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梨子，大快朵颐。

随后，奶酪、面包、不知名的果核……

黄金王座上，微张着嘴的伊凡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嘴角。

“小老鼠。”

伊凡试着喊了一声，他冥冥中有一种感觉，他与对方是可以交流的。

果然，下水道中鼠人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它一动不动，微微仰起头，目光警觉的四下打量，似乎在寻觅着声音的来源，健硕的身躯则完全紧绷。

“不要怕，昨天夜里是我救了你。嗯，在你与那只大花猫决斗后。”

伊凡的语气轻松，他感觉的到，对方听的懂。

“你……是……什么……东西”

让伊凡惊喜的是，穿着褐色亚麻长袍的鼠人喉咙里发出生涩的音节，赫然是大陆通用语。虽然用词有点不合适，但没错，它真的会人类的语言。

小时候就听说，老鼠特别聪明，下耗子药时千万不能说，它们听的懂。

眼前，这只超凡世界的老鼠成精后，显然更加超出伊凡的预期。

老鼠，本来就与人类社会活动有着深度的纠葛，它们的身影会出现在人类活动的各个场景中的隐秘角落，人类的语言也许对于它们来说早就不是无意义的噪音，再加上从老鼠变成鼠精一样的大家伙，听的懂人言，会说两句人话，对伊凡而言，毫不意外。

“我是来自遥远之地的神。”伊凡声音缥缈而低沉，随意给自己编排了一个身份。

“遥远……之地……的神？”

鼠人的眼睛眨了眨，随后似乎明白了神所指代的意义，它突然像人类信徒一样匍匐在地，浑身似乎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起来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

伊凡当仁不让，自己救了它的命，又提升了它的生命层次，当它的主人，完全够格。

“主……人。”

鼠人从地上爬起，目光中带着热切、虔诚和希翼。虽然它明明是一只老鼠，可伊凡就是从那双鼠目中看出了种种复杂的情感，就像孤独的鸟儿，找到了父母所筑的巢穴。

“你要小心行事，尽量不让人类发现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在夜晚呼唤我的名，咳，尊名……”伊凡轻咳了一声，既然自己是神，那么当然要有符合身份的尊名。

脑子飞快运转，伊凡在心里为自己构思着尊名，想到自己现在貌似在星空之上的神秘宫殿中，又想到自己来自地球，拥有着这个世界上的人无法想像的科学知识，再想到自己将一只小老鼠变成了老鼠精一样的大家伙，完全改变了它的生命层次，最后他想到了雪莱的诗句：吾乃万王之王是也，盖世功业，敢叫天公折服！

于是，在鼠人虔诚的等待中，伊凡继续道：“星空之上永恒的主宰，知识与命运之神，光明彼岸的神秘君王，万神之王。”

让伊凡意想不到的是，他只说了一遍，鼠人就记住了，有些生涩的复述道：“星空……之上……永恒的……主宰，知识……与命运……之神，光明……彼岸……的神秘……君王，万……神……之王。”

伊凡对鼠人的表现很满意，随后想到对方应该有一个名字，他略作思考，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埃里克。”

“埃……里……克。”

鼠人微微抬起头，它的目光越来越亮，褐色亚麻长袍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口中不断重复着：“埃……里……克……”

……

再次交待鼠人埃里克要时刻保持小心后，伊凡收回了目光。

黄金宫殿中，坐在黄金王座上的伊凡同样显得有些兴奋，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正在创造一个强大的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是一种直觉。

眼前光芒重叠的星云，仍在旋转着。在伊凡的目光下，每一团光芒中似乎都有着无数的卡牌在飞速划过。

他略有些踌躇，最后坐直身体，缓慢而坚定的伸出了手，他要再试着抽取一张卡牌，看看与上一次相比会有多大不同。

仿佛被伟力指引，一张卡牌划过伊凡的指尖，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卡牌的数量明明犹如恒河沙砾般无从辨别，但偏偏当他伸出手时，却能与某一张卡牌发生命运般的触碰。

疲惫感跟上一次一样席卷而来，如海啸般，差一点就让伊凡昏倒。

好在他坚持住了，将那张卡牌紧紧的抓握住。

光芒重叠的星云缓缓消散，伊凡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手掌上，手掌缓缓张开，一张耀眼的金色卡片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中。

金色卡牌背面朝上，让伊凡深吸一口气的是，金色卡牌背面四角以及四边，各有着一颗光芒明亮的宝石，而在金色卡牌背面的正中，则是一颗几乎覆盖了卡牌背部中间全部区域的菱形宝石，湛蓝的光辉，熠熠生辉，有星辉般的光芒闪烁萦绕，美轮美奂。

“九颗宝石！”伊凡瞪大眼睛，上一次他抽到的灰色小老鼠卡牌，是一张青铜卡牌，上面只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青色宝石，与眼前镶嵌了九颗硕大彩色宝石的黄金卡牌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天地之差。

再次深吸一口气，伊凡竟有些兴奋和紧张，目光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将手中的黄金卡牌缓缓翻转过来。

呼吸好像停止了，伊凡整个人愣住了，目光定定的看着手中的卡牌。

“我……抽到了……一个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