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上头有人(六)

一语价起,王镇看向暮蜚零手中举起的蓝牌,嘴角一抽,我去!好家伙!居然不走正常路直接跨一夺二!既如此...

蹉跎间王镇还未来及的动手便被柳木奎抓住右手抬起黄牌,启齿喝了声“五万金”,惊得正喝茶看戏的桃止“噗”一口茶喷出。

“王镇,你...”

“我...”

王镇心底欲哭无泪,转头一盯柳木奎,视线交织,柳木奎朝暮蜚零的方向扬了扬眉,不言而喻,气得王镇反手一抓柳木奎。

...好小子!

...敢情不是你的钱!

不过...

心下暗怼,王镇想起柳木奎之前说过‘帮’他,手一用力拉过柳木奎,柳木奎受力往前一仰,迎上王镇,闻得王镇暗道。

“你打劫啊!”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别说五万金就是暮蜚零开出的千金都能要了他的鬼命,反观柳木奎闻得王镇暗语,心下一笑。

他当然能猜到王镇的小算盘,而他接近桃止与王镇目的就是罡山,若不帮两鬼压下暮蜚零,他如何得到玄晶与星辰剑。

换言之借力打力,反正暮蜚零一开价就能感觉到势在必得,那他自然要顺势而上,否则岂不是不给山海北川的‘面子’!

由柳木奎一边用指尖轻拍王镇,一边暗道。

“公子莫慌,这五倍可是规则!”

恰似理所当然的解释,王镇听在耳中白眼一翻,瞧得柳木奎再道。

“放心,一切有我!”

说罢,柳木奎顺势又一举王镇手中黄牌,一喝“五万金”,一连两声,引得满堂目光集聚间暮蜚零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竞牌。

来之前他已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竟有人会如此刻意明显,可希朝颜,他今晚必须得到,于是暮蜚零不甘示弱橙牌一举。

“三十万!”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要知道自一潋南华立世至今鲜少有季魁选举的竞价这番不按套路,不仅仅金额跨级翻倍。

而是橙牌之后便是赤牌,然赤牌不仅仅是竞价金翻倍还得赌命,简而言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至于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自然就是命,凡举赤牌者不仅要付诸金钱的代价,还要一品一敛南华的赌酒局。

这局中酒对应竞价牌,共七色,没人知道那杯是毒,若命大那便损钱得佳人,可要是命不好就成了钱财两失。

而这番道理才是台下众人屏气凝神的关键,暮蜚零身处其中自然清楚,他走到这一步,赌的就是王镇是否举牌。

换言之人都怕死,要是王镇明知有险还要往下走,那王镇的身份不言而喻,同样他也就没必要再在此局死磕。

毕竟死在酒局或是死在他手!

今晚王镇都得死!

思已至此,暮蜚零看向王镇,王镇不比柳木奎懂得其中利害,何况他本来就是鬼了,这死入地府之事与他本就家常便饭。

如是一来,王镇迎上暮蜚零,反手将桌上赤牌一举,一语“三十翻倍”,惊得台下凡是懂得竞价规则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尤其台上被竞价的‘希朝颜’章贺,讲真章贺活了数百年,从来就没见章鱼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特别是他这种毒章鱼!

敢情这年头章鱼接书卷?

常言书中自有黄金...

...章鱼越毒越值钱?!

这边章贺莫名自喜,另一边余香橼却是紧盯暮蜚零,暮蜚零看着王镇手中高举的赤牌,握住橙牌的手缓缓放下。

“想不到公子竟愿为美人不要命啊!”

王镇闻言一愣,首先他是否要命跟美人有何关系?其次主令难为,他千金一掷可是为老大衡云跟美人没半毛钱关系!

不过暮蜚零这‘话中带话’,王镇听在耳中,一感暮蜚零身上异于常人的气息,怎可能认输,故扬唇一笑。

“不然我何必来此?”

反口一问,落定暮蜚零心底猜疑,看样子今晚他是无法平静的带走希朝颜了,思绪间暮蜚零回以一笑。

“那公子请!”

礼貌一应,暮蜚零不再明面上与王镇较量,反观余香橼寻着两人态度,余光一瞥身后垂首不知作何盘算的章贺。

看来她的猜测今晚就要应征了!

希望在即,余香橼也不再浪费时间,毕竟接下来王镇进入希朝颜的房间还有一场赌酒局,于是余香橼拂袖朝王镇一抬手。

“难得公子看重,今年秋魁希朝颜!”

话音落下,全场目光集聚章贺。

章贺一愣,惹得身后邱山月眉峰一蹙,整场竞价,他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能看出暮蜚零与王镇的别有用心。

反之无论是王镇还是暮蜚零对‘希朝颜’看重至此,必然有他奉陪的价值,如是一来,邱山月右手一出。

一枚暗镖“咻”的戳中章贺屁股,章贺“嗝”一咳,惹得全场一嘘,唬得章贺赶紧回神,抬眸迎上余香橼。

“我...”

余香橼看在眼中,回眸再对王镇。

“如此便请公子随我前往怀香院等候!”

怀香院乃是一潋南华每年季魁迎候官人的阁楼,由此王镇眼看章贺所伪装的希朝颜褪下,跟随余香橼前往怀香院。

一待王镇与桃止离开,暮蜚零看向原地端坐饮茶的柳木奎,他未见过柳木奎,仅是从感官察觉到了柳木奎不一样。

可他今晚的目标是希朝颜,只要柳木奎不动,他眼下可没时间收拾柳木奎,至于柳木奎原就没想亲自动手,寻着暮蜚零打量自己的目光,柳木奎仅是一边看着台上的席慕兰,一边悠闲的饮茶。

两者各怀所思,尽收暮蜚零身后的季凌泉眼中,季凌泉本就一直跟着柳木奎,对于柳木奎的反应,季凌泉默及柳木奎从青琅玕手中拿走的残缺平安扣以及同桃止和王镇的‘合作’,眸光一沉。

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柳木奎怕是准备将计就计,如此他何不静观其变,毕竟他也想知道桃止和王镇究竟想做什么!再者置身北冥川伪装辛月的柳金娄还等着自己!

思绪一落,季凌泉见暮蜚零离去也悄悄的跟了上去,余下柳木奎寻得两人离开,放下茶杯,迎上席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