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辈饶命
“前辈饶命。”
此刻白蛇再也顾不得作为妖族的尊严,向眼前的蝼蚁低头求饶,
它只知晓一点,它是绝对接不下对方第二拳的,只能低头认怂。
“现在认怂会不会晚了点?”
萧无涯的拳头并未停止,依旧向前,勇猛无敌。
“我乃洞中七仙蟐君第八子蟐八仔,前辈请手下留情啊。”
白蛇唯恐此人不顾一切要轰杀自己,只能赶紧搬出父亲之名。
对方实力如此强大,想来出身定然不凡,肯定听说过洞中七仙的名头。
毕竟这世间的修行者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的与洞中七仙结仇。而且自己父亲蟐君在洞中七仙中排行老三,最是护短,举世皆知。
搬出父亲的名头,足以吓住对方。
萧无涯收住即将发出的拳头,暗暗思索洞中七仙,难道是仙吗?
“蟐八仔?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思,那你上面是不是还有七个哥哥,分别是蟐一仔,蟐二仔,蟐三仔,蟐四仔,蟐五仔,蟐六仔,蟐七仔。”
“前辈难道听说过我几位兄长的名头?不过我大哥不叫蟐一仔,它叫蟐大仔,我四姐也不叫蟐四仔,而是叫蟐四喜。”
听到对方听过自己几位兄长的名字,看来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萧无涯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笑话,这世间还真有如此起名字的父母。
“我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头,我是猜的。而且我还知道你的父亲蟐君也是一条蛇对吧。”
萧无涯轻笑道。
“前辈竟然知道我父亲的本体是条蛇?”
蟐八仔倍感惊讶,但仔细一想不对啊,自己是条蛇,那父亲肯定也是一条蛇啊。
蟐八仔怒道:“你这人类竟敢戏弄于我?”
“是你蠢而已,想来你所说的洞中七仙不过是几个妖怪吧,竟敢以仙自称,好不无耻。”
顿时,蟐八仔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此人竟不将父亲和洞中七仙放在眼里,看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只是这愣头青的实力太强了。
“蟐八仔你的遗言交代完了吗?”
萧无涯仿佛失去了耐心,不准备再陪这条小蛇玩下去了。
此刻容不得蟐八仔多想,蟐八仔强行拖着自己的半截身躯向远方拼命逃去,只是它的速度在萧无涯眼中仿佛蚂蚁般龟速。
萧无涯轻身一纵,来到蟐八仔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举起拳头狠狠朝硕大的蛇头轰去。
“小蛇,下辈子不要做妖了,做个人吧。”
雷声再次响彻夜空,空中蛇血纷飞,好不华丽。萧无涯沐浴蛇血,仿佛体内许久未动的修为也略有提升。
“我果然又变强了。果然只有与人不停的战斗才能快速进步,无敌的道路少不了鲜血的挑战。”
“只是这小蛇实在是太弱了,自己只出了三拳,它便已粉身碎骨。”
此刻萧无涯体内血气鼓动,燥热难耐,仿佛要炸开一般。
索性就趁此机会,看看这天地的极限。思索至此,萧无涯不再犹豫,纵身朝空中飞去,欲要打穿这方天地,看看是否能一拳击破虚空。
轰隆轰隆轰隆,萧无涯使出全力朝天空连出三拳,如旱地惊雷,雷声响彻天地,仿佛这方天地也难承受此拳的威势。
萧无涯整个身体仿佛受到了强大的挤压,萧无涯鼓足真气,大吼一声“给我破。”
周遭的空间竟真被打破一般,萧无涯竟感受到身体中的某道枷锁被打开一般,浑身感到从未有的轻松。
但在下一刹那,周遭的空间迅速复原,甚至更大的压力给到了萧无涯,萧无涯胸口如被重锤了一般,直接飞了出去。
萧无涯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对这种情况早已轻车熟路,放松全身,不做抵抗,那道威压便随着消失不见。
萧无涯轻轻落在地上,果然如此,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竟然仿佛破开了这片天地片刻,虽只是那么一瞬间,但依旧让萧无涯无比兴奋。
照这种情况,恐怕不出一年,以自己的实力便可彻底轰碎这天地威压,不受这方天地所限制。
哪怕这方世界真的有修行者,只要没有飞升上界,或破碎虚空而去的实力,那自己的确是无敌的。
这点老道士并未骗自己,可能是自己的功法太过于强大与特殊了。
在萧无涯轰开天地的那一刻,京都观星台,道院,道门三大祖地,甚至包括整个天地间强大的修行者仿佛都感觉到了身子仿佛轻松了不少,甚至有不少修行者借此机会破镜。
但修行到这片天地顶峰的修行者却感到了不安,一种莫名的恐慌,仿佛要失去自己的一切,包括修为,生命。
哪怕只有那么一息之间,他们仿佛溺水的普通人一般感到彷徨与无助,却找不到那根救命的稻草。
索性一息过后,体内真元再次稳固,却没发现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只是默默的看着夜空,不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将老道士坟墓夷为平地的黑衣人同样望着夜空,却不为所动,嘿嘿一笑:“不知道是哪位天行者的磨刀石,竟能真的走到这一步。
看来真如宗主所说,大争之世就要到了,即便是天行者在世间也不如以前那样无敌了,这样的世界才有意思,你说对吧,老朋友。”
说罢,轻轻抚摸了一下腰间的长刀。
“寂寞了数十年,很快就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了,希望不要像以前那般无趣。”
长刀随着黑衣人的抚摸,竟铮铮低鸣,仿佛要脱鞘而出。
“不要着急,十二年前那一战不让你出手,是因为他们不配,希望这一次宗主所谓的揭幕之人不要让自己失望。
哪怕对方是其他天行者挑选的棋子,自己也要试一试。”
西南西凉国北部大凉山草庐中,盘膝而坐的独孤明微微睁开双眼自语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年你不让我踏入寄命境,不过即便不踏入寄命境,我依旧无敌于世间,哪怕你是天行者也不行,越来越期待即将到来的十年之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行走于大魏与西凉官道上的老道士,望着耀眼的星空,苦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我秋长歌不后悔,只恨自己踏入寄命境太晚,浪费了太多时间。
不过你要杀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这十二年间我亦不是毫无准备。”
老道士的脚步不禁又加快了几分,他知晓天行者很快就能再次找到自己。
当代道尊余晚舟默默推算着天地异变的方位,暗叹看来自己老了,以后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明宣,你师兄去了几日了。”
名为明宣的小道童答道:“师父,你忘记了,师兄初四去的东海,今天初十,刚去了六天,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到了东海。”
余晚舟只是静静看着夜空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