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不温柔
福多喜站到界碑前,按照陈元教的法子,把穿云剑往地上敲了三下。
“姐姐,不行呀!”小狐妖抄着小胖爪看着地上。
“是不太行。或者要等到晚上吧……”
神仙不愿意让世人看见行踪,河神婆婆都是晚上出现,白地公可能大白天的也叫不出来。
福多喜收起穿云剑,迈步走向屏华县驿道。
“狐小萌,你看我的穿云剑是不是没有以前长了?”
“好像是呀!”
福多喜记得这把穿云剑当初燕九插在腰间,看起来很长,现在到了她手里,好像感觉时长时短,很顺手。
可能仙门宝物都有适应性,就像记忆床垫一样,让使用者尽量舒适。
这样一起,把穿云剑拿在手上,又往地上敲了几下,果然眼见着穿云剑有弹性一样,长长了几寸,不用她弯腰就能敲到地上,等她收起时,剑身又立刻缩短,方便携带。
“大神找我?”
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男子,声音清朗面貌英俊,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双手扣在一起,诚惶诚恐地看着她。
福多喜马上回道:“我没找……你谁呀?”
“我是此方土地神。”
影视剧里的土地神,都是手拄拐杖的矮胖白胡子老头,这里的土地神竟然是个年轻帅哥。
屏华县不愧是温柔乡啊,男神都爱在这做个小小土地神。
福多喜说明来意,土地神连连点头,知道那件事。
一百年来,屏华县只出了那么一件轰动的事。
抚宁县的书生许典,因为聂家拒婚,放火烧了聂家三进院的大宅,聂家十七口人全部葬身火海。
那聂绢儿也死在那场大火里,如今已转生两世……土地神掐指,嘴里默念着什么仙法。
福多喜掩嘴想笑,觉得这时眼前的帅哥才有了几分土地神的样子。
“聂娟儿这一世生在抚宁县张家,如今十八岁,也巧,闺名也叫绢儿。
上个月嫁作人妇,应该说是招的上门女婿,夫婿是个才子,叫温世如。”
福多喜惊叹于土地神的本事,简直可以和计算机媲美了,掐一掐手指,就能查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全部资料。
应该比计算机更神奇,计算机是输入资料保存,再调取资料。而土地神可以客观冷静地审视一个人的所有人生历程。
可是土地神说的和那许典的话对不上。福多喜当然是相信土地神的,但是也得解释得通许典的话才行。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谎。
土地神俯了俯身,许典也并没说假话。那聂绢儿确实出嫁了,不过是死了以后被抬嫁的,只是半路又被她家亲戚给截回来了。
所以才能得以安稳转世……
福多喜还是不明白,“那许典的家人又是怎么死的?许典的死法很凄惨……”
这时有路人经过,路人却并不往他们这边看,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
土地神看着那些路人,摇头叹气,“是许典着了心魔,把他的家人毒死了。许典醒悟的时候自残当时没死成,直到浑身生蛆食其骨肉,才化成怨灵,一直困在那宅子里无法出去。”
福多喜谢过土地神,转过身又忍不住回头偷看,那土地神站在界碑旁,朝她拱手相送,反倒显得她没见过世界似的,转过身尴尬地笑着。
做土地神这么爽,那姜生却没有好好珍惜,为了能和娘子多温存几日,违返神规,借用了崔生的身体,真是自悔前程啊!
这不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福多喜又开始发愁要怎么样和纪云深的爹娘朝夕面对,她可做不了温柔贤惠的小媳妇呀!
世上皆为情苦,自己也不知不觉踩进坑里。
寻到那绢儿的家,看到朱漆金钉门,嚯!好气派。
莫樱樱家是抚宁县首富,这绢儿的家也不差些。
叩门递话,看门的婆子立刻往屋里传了。很快回来报主人的意思,“不方便接待生人。”
“我和你家夫人是旧相识,不是生人。可能她不记得我的名字,你再回,就说我是莫府的人。”
福多喜套近乎,还对那看门婆子露出亲切微笑。
其实抓绢儿去见许典也不是不行,但觉得这作法跟山匪一样,神仙做事还是要尊重他人意愿。
这次婆子笑眯眯地回来了,打开门请福多喜入内,“我家老爷在书房。姑娘进去我家老爷就能看到了。”
福多喜奇怪,她是来找绢儿,与老爷有无相干。
婆子也没解释,指着照壁后的垂花门,示意福多喜过去,便自转身回去守大门了。
“狐小萌,这里的老爷是绢儿的夫婿呢,还是绢儿的爹呢?”
福多喜探身看着隐形的小狐妖,小狐妖眨着眼睛摇头。
转进正院,福多喜不敢再和小狐妖说话,目光四下打量,这么大个宅院,连个带路的丫鬟都没有。
忽然听到侧边有开窗的声音,福多喜没有马上转头,因为那开窗声很细微,普通人根本听不见。如果她随即转头去看,反倒让对方看出她与众不同。
放松着脚步继续朝前走,这时那窗里咳了一声,这是用咳声引起注意。
福多喜转头望去,那窗子里站着一个男子,男子面光站着,看不清他的脸,但那身姿和穿戴应该是个年轻人。
“是莫府来的么?”
那人说完离开窗口,从门里走出来,朝福多喜招手。
福多喜没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福多喜看到男子的脸,立刻认出来了,温世如,江南四才子之一,参加过莫府的选婿大会。
土地神提到温世如的名字时,福多喜以为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没想到名扬四方的江南才子。
说起来四大才子并不是什么好鸟,当时莫府选婿,他们说是来瞧热闹,暗地里却构想着谋算钱财。
那四大才子之首的江城,不但哄骗了莫樱樱不少钱财,还让莫樱樱差点成为小妾……
温世如敲着额角,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没有回忆起具体情景。只是觉得福多喜很面熟。“你是莫府什么人?我好像见过你。”
“我和莫府小姐是结拜姐妹,我来找娟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