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炼丹成功
“季小子？”
季伯颖刚踏入药堂，便有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却见大堂柜台后，大腹便便，还留着八字胡的孙掌柜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季小子，今儿怎么还迟到了？自你从济春堂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吧？”
“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来的晚些。”
季伯颖随口说道，倒也不算说谎。
孙掌柜微微颔首，他倒是没想着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愿意说便说，不愿意那就算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季伯颖，随即又道：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最近镇上传言，崩山岭那边好似发现了劫修踪迹，虽说现在还没有出什么事，但凡事小心为上总归没错。”
“你又不在镇上居住，从村子到这边来回也有二三十里吧？日后过来，最好还是结伴而行，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多谢掌柜提醒！”
季伯颖听到掌柜这番话，心中也是暗惊。
劫修！
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又出现了！
每一次劫修的出现，都会有无数底层修士惨遭其手！
上一次劫修出现，便是石岭村、竹山湾这两处村民遇害；全村上下，无论男女老幼，近千人全部被屠，甚至连畜生都没有放过！
等到镇上执法队赶到时，那伙劫修早已没了踪影。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若是没什么其他事，你抓紧时间去后堂炼药吧。”
孙掌柜从柜台下掏出一个账本，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最近药堂接了个大单子，你可得抓紧时间好好炼药！等这单子做完，我老孙请客，带你去醉仙楼好好搓一顿！另外……再多发三十枚下品灵石当奖金！”
“那个……孙掌柜。”
“怎么了？”
孙掌柜笑着抬头。
“我……能不能试着炼丹？”
啪嗒……
孙掌柜手中动作一僵，随后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季伯颖。
“啥？炼丹？季小子，你莫不是在消遣我老孙？”
“我是认真的。”
孙掌柜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季伯颖那认真的模样，有些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你要炼丹可以，药材钱得你自己出。”
“这是自然！”
季伯颖心中一喜，连忙答应下来。
“你想炼制什么丹药？”
孙掌柜看向季伯颖，继续道：
“初次炼丹，我建议你还是从最简单的补气丹和活血丹开始，这两种丹药不仅成本低廉，更方便融丹，很多不入品的炼丹师，都是从这两种丹药开始的。”
季伯颖点了点头，补气丹和活血丹是一星丹药当中最容易炼制的丹药，如果连这两种丹药都不能成丹，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心中大致有了定论，季伯颖便对着孙掌柜问道：
“一份活血丹药材需要多少灵石？”
后者淡淡一笑，随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两百枚下品灵石，也就是……你小子四个月的工钱。”
两百下品灵石！
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季伯颖的眼皮子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似乎是看出了季伯颖的窘迫，孙掌柜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随后从身后取出一副药材递了过去，道：
“知道你什么情况，这药材你先拿去，至于钱的事情，就当是赊账了，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还也不迟。”
季伯颖闻言，不禁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对方。
后者轻笑一声，道：
“不用多想，这些年你在济春堂也对得起劳苦功高这四个字，不过是几百灵石而已，我老孙可不想寒了你这大功臣的心。”
季伯颖张了张嘴，犹豫片刻后对着孙掌柜重重抱拳道：
“大恩不言谢，掌柜恩情，伯颖记下了！”
说完，他便直接接过药材，朝着药堂后院走去。
孙掌柜看着季伯颖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说实话，他并不看好季伯颖；毕竟……炼药师那么多，能够成为炼丹师的，还真就没几个。
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他卖个人情给季伯颖。
毕竟……
这年头像季伯颖这种，既吃苦能干又老实规矩，还不要求涨工钱的年轻人，可不多咯！
来到后院，季伯颖径直走到了自己平时用来炼药的静室内。
虽说在此之前，季伯颖也曾多次提炼各种药材，炼丹和炼药也有着诸多相似之处；但……现在真正开始炼丹，季伯颖难免有些紧张。
毕竟，这要是失败了，那两百枚灵石可就真的打水漂了。
他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没有着急开始炼丹，而是选择先提炼一些药材熟悉熟悉手感……
提炼药材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按照以往的惊艳，季伯颖同时提炼三种不同药材，便会力有不逮。
但这一次……
季伯颖一次性提炼十五种，也没有出现任何灵力紊乱的现象。
若不是丹炉容积有限，季伯颖甚至还想继续加药材进去！
可见，这100神魂点的作用，究竟有多么逆天！
现在季伯颖也愈发确定，自己无法成丹，就是神魂，也就是精神力不够引起的！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季伯颖感觉自己状态已经差不多了，便开始着手炼制活血丹。
虽说是一星丹药当中最容易炼制的丹药，可这人毕竟是第一次炼丹，除却紧张之外，季伯颖眼中也多出了几分希冀和期待。
……
转眼间，又是两个时辰过去。
柜台那边的孙掌柜，早已经核对完了账本。
他看了眼后院方向，不禁暗自摇头。
寻常炼丹师刚开始接触炼丹，至多不过两个半时辰。
而季伯颖从进入后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时辰。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失败了。
“炼丹师哪是那么容易成的？不然，我老孙也不至于在济春堂当个掌柜咯！”
孙掌柜自嘲一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随后便摇摇摆摆地朝着后院走去。
待会儿季伯颖出来之后，自己还是得尽量安抚一番。
可不能因为一次炼丹失败，就坏了道心。
自己这单买卖，还得靠季小子多多出力呢！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左右……
季伯颖所在静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而他本人，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见其出来，孙掌柜拍了拍肚子，略微回顾了一下之前准备的腹稿，便快步走了上去。
“孙掌柜！”
另一边，季伯颖在看到孙掌柜之后，也忍不住颤声开口。
他看着面前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或许是因为炼丹成功，亦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一时间竟是有些语塞。
想当初落魄时，还是这位孙掌柜给自己赏了口饭吃。
那时候的季伯颖，虽然凭借着原主人留下来的记忆，也能炼药，奈何效率太低，技术不过硬，镇上其他药堂根本就看不上他。
只有孙掌柜见自己可怜，给自己开了方便之门，之后更是言传身教，还给自己看了不少有关炼药方面的书籍。
如今炼丹，囊中拮据，也是孙掌柜慷慨解囊！
这份恩情，季伯颖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彼时，孙掌柜看到季伯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然而，还不待他开口，便见季伯颖拿着一件玉瓶，轻笑着说道：
“成了！”
孙掌柜脚步一顿，整个人先是愣了下，旋即便见他脸皮子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此刻也是噎在了喉咙处，半天半天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孙掌柜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忍不住问道：
“你小子，既然成了，怎么到现在才出来？”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就想着炼几瓶药压压惊，这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孙掌柜嘴角抽搐了一下。
炼几瓶药压压惊？
这也行？
不过，还没有待他缓过神来，便见季伯颖继续说道：
“孙掌柜，劳烦准备一份小灵丹所需要的药材，我想尝试一下……中品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