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时空乱流
因为,在这黑暗之外,但凡目光所及之处,乃是一种无穷无尽的混乱,有无尽的乱流,漩涡在肆虐。
倘若等闲的乱流,显然不足以令牧龙觉得恐惧,毕竟他的生命形态已拥有一定的高度,只需单手便可将之镇压。
眼前的乱流与漩涡之中,所充斥的,赫然是属于时空的力量,有无数混乱的时空在其中交织,被扭曲,被毁灭……
而每一种时空的力量,都极其强大,倘若牧龙贸然踏入其中,即便不是被这时空崩灭的力量所毁灭,也会像寒殇一样,被扭曲的时空席卷到无法确定的时空之中。
到了这一刻,牧龙才真正明白,寒殇为何要说,自己是个放逐者。
这些时空的力量,可要远远胜过从前牧龙身处的那片宇宙,连寒殇这样的源于造物主文明的生灵,都只能被放逐,可见这些混乱的时空力量,已然达到一种极高的维度。
甚至,连浑源战穹文明的庞大信息之中,也有关于这种“时空乱流”的记载。
浩瀚无垠的诸宇之上,貌似就是被这种时空乱流所包括,但却不会被时空乱流所侵蚀,这正是诸宇之上的强大之处。
而根据浑源
战穹文明的记载,这些时空乱流,是无数时空在极为久远的岁月之前,被一种至强的力量所扭曲,使得所有的时空失序,混乱就此产生。
这等乱流之中,无时无刻,不再进行着毁灭,同样,无时无刻都在孕育,当旧的时空被扭曲,被摧毁,混乱的时空之力就会交织成新的世界。
总之,时空之力,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在这处消散,便会在另一处重组,混元战穹文明将这样的现象,称之为“时空守恒”。
所以,理论上讲,这时空乱流之中,充满着无限的可能。
倘若牧龙踏入其中,甚至有可能通过扭曲的时空,回到自己先前那方宇宙的第一纪元,以及它曾存在的任何一个时刻,当然,这种可能性较为渺茫。
在牧龙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在时空乱流之中保持平衡之前,他便像是一片浮萍,飘落汪阳大海,更多地可能,会飘落到其他的时空,或者直接被时空湮灭所释放出的力量直接粉碎。
牧龙也不知道,这时空乱流之中,到底存在着多少时空,就像无人知晓汪阳大概之中有具体有多少滴水一样。
他只是明悟了宇宙的本质,原
来所有的宇宙,都会消亡,但从某种意义而言,它们又永不消亡,无非是不在同一时刻存在而已。
只要找到一方宇宙所存在的时空,便可进入其中,存在过的,便永远存在,无非是后来者,并不在那一时刻。
先前,寒殇所提及的“时空断层”,极有可能就是诸宇之上与时空乱流的交汇处。
“只是,我又该如何渡过这无尽的时空乱流,到达诸宇之上?”
这时空乱流,无疑是一条大路,只因它足够大,才会出现在浑源战穹文明的信息记载之中。
而相比之下,先前的宇宙也好,以及那一片第三维度不存在世间的黑暗,则像是一条小路,并不足以引起注意。
牧龙知晓,那诸宇之上,便是被这时空乱流所包裹,所以,想要到达诸宇之上,就必须进入时空乱流。
但这一刻,牧龙却有些犹豫。
时空乱流之中的时空维度,是高于他当前生命状态的,一旦贸然踏入其中,要么迷失,要么被撕碎,能够到达诸宇之上的几率,实在微乎其微,甚至根本无法到达,因为诸宇之上不受时空乱流影响,或许根本就不属于这些时空。
还有一
种方法,便是一直等下去,等到他体内再融合足够多的浑源战穹的文明力量,将他的生命形态再度提升,直到不受时空乱流的影响。
但这需要生命形态达到一种极高的程度才行。
而种子开出的花朵之中,浑源战穹的文明进程一直都在延伸着,释放磅礴信息与力量,但截至目前,砸牧龙已经掌握的信息之中,整个浑源战穹文明之内,也没有出现一个能够横渡时空乱流的存在。
关于时空乱流的记载,本身就源于一种畏惧,因为浑源战穹文明的生灵,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时空乱流的恐怖。
他们提出了“时空守恒”,或许要达到真正的永恒形态,才能够在时空乱流之中保持平衡,但目前的文明延伸进程,距离永恒,不知相差多少,甚至于浑源战穹文明最后是否真正达到了永恒的高度,牧龙也还未曾看到。
花朵之中的文明力量,一直都在喷薄,而他在不断的变强,文明的发展与延伸,是极其漫长的岁月。
如此看来,想要使自身达到永恒的形态,有些痴人说梦。
但根据牧龙所掌握的最新信息来看,能够横渡时空乱流的事物,是存
在的。
比如,在浑源战穹文明的记载中,曾多次提到过一艘古老的乌篷船,船头上始终沾染着一种神秘的血迹。
谁也不知,它源于何处,又去往何处,船头沾染的鲜血,属于怎样的生灵。
浑源战穹的信息之中,只是记载着它拥有穿越时空乱流的力量,有时会冲出时空乱流,闯入诸宇之上的时空,而后又离奇地消失。
曾有诸宇之上的强者心怀好奇,趁着染血的乌篷船闯入诸宇之上时,登上过乌篷船,想要乘船去看一看,它的终点究竟在何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或者说,后面的事,没有谁知晓了。
登上过染血乌篷船的生灵,再也没有在诸宇之上出现过,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有没有看到乌篷船的终点,一切都是个谜。
无论那染血的乌篷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诡异与凶险,在牧龙看来,它都能够到达诸宇之上。
只不过,它究竟会在何时出现,牧龙也无法确定,因为它太过于神秘,神秘到连强大的浑源战穹文明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多次的记载,却也没有提及任何的可循的规律,就像它每次会毫无征兆的出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