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请来做客

第17章

赵芸笙骑着白毛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牵去了郊外,痛痛快快的纵了两圈,又给它在溪边洗了澡,饮饱了水,吃饱了草才回去。

“你真像我以前养过的那只小马驹。”

那匹马驹是父亲送给她的,那时还只是小小的一只,要是能顺利长大,大概也会有这么高大了吧。

白毛又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太阳跃出了地平面,温暖的洒在她们身上,一人一马,画面倒是祥和。

她知道,回去之后,她便又不能做那个快意的自己了,只这片刻的肆意欢快,也足够了。

牵着马回到了小院,远远的就看到春桃站在门口张望着,一脸焦急,似乎在等人。

赵芸笙心中微微一沉,顿感不妙。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一早上,赵相府便来了人,将夫人请去了。”

“该死!”

赵芸笙低声咒骂,她就知道赵相府不会轻易罢休,可没想左邻右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们还敢来,如此明目张胆的绑人!

“我再去找虎二爷来。”

“不用了,今天不会像昨天那样简单。”

昨天来的不过是赵芸瑛和赵兴合,又在他们的地盘上,赵芸笙才能利用舆论将他们逼走,就吃准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乱来。

但是今天,主宾互换了。

赵相府无异于龙潭虎穴,但无论如何,她今日一定要将齐氏带回来!

也怪她,明知赵相府不会善罢甘休,还大意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

“这些东西你收好,千万收好,在家里等着…如果到了晚上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去报官。”

将小匣子交给春桃,嘱咐一定要收好,这可是她全部家当,然后才骑上白毛去了赵相府邸。

马蹄急驰,很快便到达了赵相府府邸,门口两尊威严石狮,彰显府中贵人身份。

她丢下马缰,对着白毛耳语几句,随后便跨上了青石台阶,一步一步走向厚重的朱漆大门。

她原以为,那天离开之后便不会再回来了。

如今看来,是赵相府不肯善罢甘休,她今日便是掀翻这府邸,也是他们自找的!

“开门。”

“大小姐回来了?老奴可是恭候多时了。”

叫开大门时,老九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仿佛上次叫她“小贱人,小蹄子”的都不是她。

赵芸笙挑眉,看着那张笑的满脸菊花样殷勤的脸,只觉作呕。

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简直一目了然。

“呵…带路吧。”

“小姐这边请。”

跟在老九身后入了府邸,府邸比她印象中的还要大许多,之前没去过的前厅花园,水榭长廊,今日倒是都走了个遍,九曲回廊的,好一会儿,在赵芸笙快失去耐心之前,才被带到了秦氏院里。

老九是故意的,他与黄嬷嬷也算有些旧交情,小小捉弄一番而已。

秦氏依旧高傲的端坐在主座上,摆弄着花枝,修修剪剪的,将那些明明开的很艳丽的花给修剪掉,赵芸笙来了,她也不开口招呼,甚至连眼皮子都不抬一样,将她晾着。

本以为赵芸笙会沉不住气,谁知她也只是问了一句“我娘呢?”

得不到回应之后,干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捏起糕点塞入口中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她折腾了一夜,早膳也没吃,肚子里早就饥肠辘辘了,等会还有场硬仗,不趁机填饱肚子可怎么行?

“茶呢?再添点茶,我喜欢雨前的雀舌。”

“你…”

赵芸笙直接对一旁伺候的丫鬟吩咐,迎春好歹是秦氏身边的大丫鬟,今儿竟然被赵芸笙给使唤,还要雨前的雀舌?

她可知这雀舌多少银子一两?你喝过吗你?山猪吃不了细糠?

丫鬟迎春一脸委屈的看向秦氏,还指着秦氏来骂一骂这没规矩的乡下野丫头。

谁知秦氏也只是轻嗤一声,眼皮子一抬,道。

“给她沏茶。”

“是,奴婢这就去。”

迎春不情不愿的去沏了茶,但自然不会是那千金一两的雀舌,那稀罕玩意,便是夫人这里都没多少,怎可能给赵芸笙喝?

赵芸笙只押了一口,便知道那丫头是在糊弄自己,眼神瞧去,还回以挑衅的眼神。

她轻笑一声,倒也没计较,将茶水一饮而尽,便放下了茶盏。

迎春窃笑,瞧吧,就说她是只山猪,这不也没喝出来?

再说,谁家喝茶这样没品,一口咽下,当是饮酒呢?

赵芸笙填饱了肚子,见秦氏还在那摆弄花草,眼神渐冷,耐着性子,干脆起身,这边走走那边瞧瞧,一会拨弄一下茶几上摆着的珊瑚盆栽,一会又拨弄一下香炉,总之就是故意招人麻烦。

伺候的丫鬟们都要忍不住了。

“小姐,你可别乱弄了,这些每个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弄坏了可赔不起。”

“噢?是吗?”

赵芸笙微微笑着,执起一只绘着灵鹿踏云彩釉花瓶,忽然手一抖。

“哎呀…”

迎春也跟着惊呼,那可是夫人最喜欢的,要摔了,夫人必定要迁怒的扒了她们的皮!

谁知赵芸笙只是虚晃一枪,瓶子晃了晃又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里。

“我这个人啊,屁股就是坐不住,瞧这个好看要摸摸,那个有趣也要碰碰,这要是不小心真摔了什么,还望勿怪啊。”

秦氏脸色逐渐透黑,知道这丫头是晾不住了,却也不愿与她低头先开口。

真是欠教养!

她可是她的亲娘,见了面连个礼都不行!

放下剪刀,秦氏轻笑一声,立即便有丫鬟端了铜盆来让秦氏净手。

“今日请你来,是为了商量与韩家的婚事,你要是不想回相府也罢了,就从你养父家出嫁也是行的。”

“我娘呢。”

赵芸笙根本不接话,直接问道,手里依旧把玩着那只瓷瓶。

这些东西以前府中常见,她与家中姊妹常用这些来玩投壶,也不知碎了多少个,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稀罕的宝贝。

“郭夫人在后头歇着。”

“我要见她。”

“不急,听我把话说完再见不迟。”

这分明就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