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人间少年郎 第十四章 逃离丹阳

国君潜逃入山林,

大夫叛变出边疆。

兽部二军各际遇,

太和山上叹茶香。

…………

暮春,望八日。

丹阳城东百余里。

丹江对岸。

一行人背着包裹,朝着山中探索。四人中除少年外,另外三人均浑身带伤,一身红袍,不知是原本布料的色彩还是鲜血浸染而成。

“父王,我还是感觉对不起彻叔。咱们就这么走了,彻叔他……”

“嘶~,老寅,扶我一把!不服老不行啊,转眼已是不惑之年了。”

寅卫赶紧跑去,扶着拄拐的熊眴,静默而立。

“小茂啊,以后别喊什么父王了,以后咱们就是普通的民,如果以后碰巧遇到小彻,记得喊他王叔。”

“那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那么大一个国家送给他,让他偷着乐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抓紧找祖地吧。”

“父亲你知道祖地在……”

“吼~”

就在两人讨论之时,一只黑熊闻着几人身上的血液气味追来,暗卫丑迅速将包裹扔给寅,抽出短刃挡在三人身前。

“老丑啊,别紧张,就一只普通的异兽而已,还没成气候呢。回来回来,让小茂去练练手,小茂一直在城里呆着苦练,都没啥实战经验,让他去,你盯着点就行了。”

说完随手将'拐杖'扔给熊茂,让寅扶着自己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观战起来。

暗卫丑放下手中举着短刃,紧张的盯着一人一熊,站在旁边随时准备支援。暗卫寅扫视了一圈周围,便站在熊眴身后当起了观众。

盯着眼前直立而起,不断拍打胸部嘶吼的黑熊。熊茂将枪头的红布取下,随手挽了个枪花,双腿岔开,微微侧身,沉腰松肩,双手握紧枪杆低端。

三人见状微微摇头,熊眴止住想要上前的丑和欲言又止的寅,掏出包裹中的吃食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熊茂刚摆好战斗架势,黑熊便一个猛扑向前冲去,硕大的熊掌高高举起,誓要一巴掌拍死这个人类小不点儿。熊茂举起枪身运起气力向着黑熊刺去,枪势发力威猛,长枪如龙一般穿出。

一瞬间的接触,黑熊身上多了几个不大的枪孔,鲜血顺着毛发向下滴去。

熊茂在连刺几次发现无法对其照成有效伤害。在熊掌拍来的瞬间,双手持枪,挡住拍来的熊掌,巨大的力道通过枪杆传来,整个人倒飞出去。

再次站起的熊茂单手持枪,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浑身发出耀眼的白光,不断尝试着向'祝融枪'内注入。

熊眴见状,边摇头边提醒道:“法力与巫力虽极度相似,但二者不可相融,祝融枪亦是如此。若想斩杀这只畜生,还是将法力融于自身为好,别浪费法力了。”

吃痛的黑熊怒火燃起,体表发出微弱的黑色'火焰',两只熊掌拍打几次胸口,再次向着浑身白光的熊茂冲去。

黑熊狠狠的拍出了一掌,打向熊茂的脑袋,犹如千斤巨石迎面砸下。

熊茂不但不惧,反而迎面而上,运起浑身法力保护自身。提起全身力道,腰马合一,狠狠的将手中祝融枪向前刺去。

熊眴看到如此景象,心惊胆颤的弹跳起身,双目浑瞪,怒喝道:“躲啊!你个傻儿子,憨批吗?硬抗异兽黑熊!”

丑亦是两眼瞪的浑圆,下一秒如疯了一般向着黑熊冲去。

寅瞬间抽出身后包裹里的短钺跟着向战局之中冲去。

“吼~”

“嘭~”

两声巨响之后,山林中,黑熊胸口一杆长枪透胸而过,身后断臂男子拿着发光的短刃连续扎下,丑狠狠的将手中短钺朝着异兽黑熊的脑袋用力扔出,便极速向着远处倒地的熊茂奔去。

熊眴双手双腿紧张的不断发抖,颤颤巍巍的向着熊茂走去,走动之时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老子费这么大劲为了个啥,把小彻得罪那么死为了啥,受这么重的伤还来遭这罪为了啥,你个傻儿子,不会躲吗?你们怎么都这么傻啊!”

“你大哥熊德,宁愿死也不投降,老子是赎不起你吗?事后再打回去不就行了吗?老子就算灭了他们国家,全员都充当奴隶又能如何,你不还是回不来了!”

“再说你二哥熊逸,战场上那么憨干啥,非要直愣愣的亲自冲锋,你是勇猛,结果呢?打赢了战争,自己也身受重伤,祁姨都没能把你救回来。湘叔那么大年纪还在坚守边疆,不愿回来养老,为啥!不还是愧对你俩吗?你们为啥就这么憨啊!”

“你这最小呢,我把后事都安排好了,小彻那么重名声,结果也把他得罪死了,想着带你去祖地,不想让你再步入你两个哥哥的后尘,结果你……一头畜生而已,窝囊不?”

“我怎么会生出你们仨憨批,难不成真的只能像小彻说的那样,在这最后一段时间,再要一个?”

熊眴嘟囔完,颤颤巍巍的走到熊茂身边,紧张的一口鲜血吐出。

“噗~”

“国君!”*2

将黑熊彻底击杀的丑和抱着熊茂的寅紧张的看向自家国君。熊眴挥手示意没事儿,缓慢的俯下身子,双指并拢,颤抖着向着熊茂鼻孔探去,完全不像那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楚国君王。

…………

唐国边境。

初升的太阳照射在山脚下,前方广袤无垠的平原上,伫立着一座方圆不足三里的边境小城。周边稀稀落落的村庄旁,驻扎着少量的军队,一派安逸和谐的景象与远处楚随两国激烈大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骗过边境巡查的楚军,一行数人从群山之中走出。望着前方唐国的边境小城,鄂文两人对视一眼。

“鸯老哥,等下就看你的了。”

“不是我说你,带着他们干嘛,老哥我特地给你准备了坐骑,结果陪你走了一夜山路,东躲西藏的……”

度过城门处的盘查,一行众人向着候馆走去,沿途不断有行商之人朝着城门涌去,守城的卫兵对着一众商人费力的解释着。

步入候馆,验过身份,梁鸯望着周边极其简陋的设施,迎着卫兵不爽的眼神,鄙夷道:“啧啧,真是落后啊!给我们准备些吃食,记得上酒。”

“凑合一下吧,大家奔波这么久了,正好在这好好休息几天,顺便等一下鄂烈他们。”

“鄂烈?小烈子啊!那个小时候我抱着他,结果呲我一脸那小崽子?”

“那是鄂空。”

梁鸯双手活动着关节,邪笑的看着窗外:“他过来不?那时候太小不好教训,这次让他见识见识鸯爷爷爱的铁拳。”

鄂文捂着脑门头疼的看着的鸯老哥:“鄂空在南边,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处理完之后再与咱们汇合。”

“你那俩乖孙可都不老实,小烈子是爱揪我头发的那个?等会儿我揍他,文老弟你不会生气吧。”

“随你开心,别废了就行。”

安抚好满脸怨念的梁鸯之后,鄂文冲着身后一众随从交待道:“汝等各自回房休憩,今后无楚国大夫鄂文,亦无楚国鄂家。吾与鸯兄之事若能成功,汝等亦可荣华富贵,若不愿受奔波之苦,出城之后谋出路去吧。且记,勿返荆楚。”

见鄂文交待完毕,梁鸯二人再次拉着其开始促漆长谈,讨论关于以后的谋划。

…………

唐国西侧,穀楚边境,女儿峰。

清晨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洒在众人身上,斑斑点点的亮光照射下,众人魁梧的身材骑坐在凶猛的异兽身上,若蛮神降临人间。

在与梁鸯会面之后,丢失了坐骑的姬蛮骑在一只猛虎身上,为了尽快返回宗室,已经绕着谷楚边境转了许久,陆续斩杀了不少山中巡查的斥候。此时带领一众手下立于山顶的姬蛮,望着山下楚国军营的兵马不断集结,内心腓腹不已,再看向视线尽头处的边城,脸色更加漆黑。

一只形似野马,却生双翼蛇尾的异兽身上驮着一个身材魁梧高大之人,只见其同样望着前方军营,向姬蛮建议道:“蛮军帅,咱们要不直接冲过去吧,就楚国这点兵力,咱们轻松……”

“冲!冲!冲!就知道冲,冲过去之后呢?穀国还好,绞国呢?鄢国呢?鄢楚两国关系那么好,怎么过去?”

姬蛮憋了两天的气,一股脑的冲着手下释放出来,不断敲着那壮汉的脑壳。

壮汉一边捂着脑壳,一边委屈的说道:“那咱们也可以从鄀国那边先找天王嘛,回头再去宗室也行啊!”

听到陶壮提起天王,姬蛮想到那浑身冒着金光,傲气冲天,特不好伺候的大宗,脑壳几度头疼,无奈道:“只能这样了,我是真不想见他啊!”

陶壮放下捂着脑袋的双手小声说道:“为啥啊,你们不是同宗嘛,再说了,刚才怎么不从随唐那边走,你选……”

想到梁鸯走就是向随唐方向,姬蛮彻底失去理智,照着壮汉脑袋又是几巴掌:“陶壮,你是军帅还是我是军帅?就这边,这条路线了,准备冲!”

一个身穿灰袍,鬓角微白,身形消瘦,形象与兽部严重不符的中年男子跳下凶兽,左右活动了一会儿胯部,适应近两日奔波导致的酸痛后。走到姬蛮身侧提醒道:“蛮军帅,楚军已经聚集起来了,咱们现在冲锋,时机是不是不太妙啊,何不再往前一阵,从庸国方向……”

“芝副司,不能再等了,再往前走是楚国边疆重城,大家经历完大战,又跑了两天了,已经经不起大规模作战了。而且你看楚军集结情况,估计着已经猜到我们的行军路线了,再往前,可就是楚国大军围杀咱们了。”

“那蛮军帅刚刚所言……”

“我就是逗陶壮玩呢。”

陶壮听到之后,委屈的扭头看去:“蛮军帅……”

“闭嘴,准备冲锋!芝副司,等下你跟在我后面。”

身后几个兽部师帅骑着各式各样的坐骑,俯下身子,催动胯下异兽,等候着姬蛮吹响冲锋的号角。

“呜~”

山脚下,楚国军营大账内。

几位旅帅打扮的将士排成两排,盯着前方面容刚毅,五官深邃,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和果敢的青年师帅荆然,只听其立在军营首位对着一众手下安排道。

“各位同袍们,刚刚收到红战少将军的消息。咱们楚国境内疑似有大量兽部人员出没,目前丹阳都城那边消息无法传达,此事肯定与其有关,红战将军让咱们自己小心些。虽然穀国跟咱们关系不错,但还是要防备点儿。同时,还要盯着国境方向,如果附近有兽部人员出没,优先逮捕,反抗者就地击杀。”

“是,然师。”

看着两侧人员有些不以为然,荆然再次交待道:“虽然现在只是备战,但不能大意,如果穀国趁机偷袭,汝等以此心态应战,必然大败,诸位应当警醒。奕,你们斥候旅这两天有什么收获,陌师帅对你可有交待?”

诸野师斥候丁旅旅帅奕回复道:“回然师,斥候诸旅近两日对两侧进行大范围的探查,派向山中的弟兄们尽皆消失,吾以弟兄们穿回的消息结合然师所述战将军的晓谕,国境中的兽部人员应该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只是不知其目的为何。陌师就是让我来沿途通知诸位师帅此事。”

“兽部向着这边来的吗?可知其部众多寡?”

“不知,国境方向派出的弟兄们全部消失,事后在山中发现很多血迹,虽未统计,但结合后续探查所知来猜测,应该是全部战死了。”

闻其所言,荆然神色严肃道:“节哀,吾等一定替战死的弟兄们报仇。奕旅,汝尽快去通知其他诸师吧。”

“是,然师,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尽快去吧。”

送走奕旅帅之后,荆然一众返回大营,望着神色严肃起来的诸旅帅说道:“看来国境内有一条大鱼,不,或许不止一条。诸位,虽然因此战特殊,尔等才聚集到我这,但咱们诸师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了。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明确消息,各位抓紧召集部下,调转方向,随时入山绞杀兽部作乱人员。虽此处距城池不远,但穀国方向亦不可不防,每旅各留一卒防备。”

“是,然师。”

望着一众旅帅走出大账,荆然捋起战袍,看着手腕上一缕青丝编制的手绳,目光柔和,心绪不由得飘向远方,想起青丝的主人,回想着两人相处的趣事与约定,嘴角泛起了幸福的笑容,就连身侧祭祀长走近都毫不知晓。

“然师,又想你那心上人啦,要我说啊,过了这一阵你就提亲去,弟兄们可都等着你的喜酒喝呢。”

听到身旁略显稚嫩的声音,荆然猛然清醒。看着身侧这个比自己矮了不止一头的少年天才祭祀,荆然敲了敲下少年的脑门,详装愤怒的说道:“你懂什么,这提亲也得有很多规矩的……,跟你这娃子说啥,你这小屁孩儿还早呢。小凡,你啥时候有看上的姑娘跟哥说,然哥教你怎么把握姑娘的心。”

少年鬻凡闻言,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你,然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一个师帅,提亲都不敢,还来教我呢。我啊,得先成就一番大事,修行到像祁司命一样厉害,然后娶……”

“娶祁司命?小小年纪,眼光毒辣,可惜啊!可惜!”

荆然打断鬻凡挂在嘴边的志向誓言,像是报复其打断自己的思绪一般调侃道。

“可惜啥,谁说……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要娶祁主祭了,我要说的是娶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祁司命漂亮不?”

“漂亮啊。”

“是不是美若天仙,无人能比?”

“那肯定的,这是我们祭祀公认的。”

“那不得了,你不还是对祁司命有想法,想要娶祁司命。”

“不是,我不想娶祁主祭,我要娶……除了祁主祭……以外最漂亮的女人。”

“哟,这么硬气,回头我跟红战将军一起见到祁司命时说说,我手下有个少年天才祭祀……”

荆然似乎怕其不信,特地抬出红战。并且说到天才时,特地加重口音,恶意的调侃道。

少年鬻凡脸色涨红,无与伦比的说道:“我……你……哼。你也就嘴上能说,不就是比我多吃了几年盐嘛,不跟你说了,走了。”

荆然犹如打了胜仗的公鸡一般,双手掐腰,抬头放声大笑道:“哈哈……跟我斗。”

“呜~”

就在荆然哈哈大笑,鬻凡气愤走向大账门口时,群山方向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隆隆作响的声音,不断震动的地面,无处诉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二人收起情绪,疾步向着账外跑去。

望着女儿峰上尘土弥漫,浓烟滚滚,无数的凶兽异兽向着大营冲来,二人神情凝重。

“小丁,快去点燃烽火,通知红战将军。小婺,你也去。”

跟门口两名守卫交待之后的荆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身旁鬻凡严肃的说道:“等下打起来记得站我身后,如果情况不对,记得抓紧跑。你还小,天赋又那么高,可不能陪着我们战死在这。”

“然哥……”

“就这么说了,等下我可没时间盯着你了,自己注意点儿。”

交待完毕之后,荆然拔出营账外的坐纛不断挥舞,不断重复的发出紧急集合防御外敌的信号,随着满天尘土靠近,众将士汇集,一场突如其来又已有准备的大战,即将开启。

…………

楚庸边境东侧。

太和山东面山脚下。

带队撤退的兽饕突然停了下来,挥手示意手下众人保持安静。随后跃下战猪,神色凝重的望向太和山巅。片刻之后,兽饕迎着一众手下诡异的眼神,弯腰行礼,沉声说道:“周国兽部麾下丙军军帅姬蛮,代天王向老神仙问好。吾等借道而行,如有打扰,还望老神仙多多担待,不与吾等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除了战猪和各手下异兽轻微的骚动外,周围一片安静。随着时间推移,姬蛮(兽饕)脑门慢慢渗出冷汗,浑身如木偶一般颤栗着。强忍着不适,姬蛮(兽饕)颤抖的接着说道:“老神仙若不介意,兽……兽部姬蛮现在便带军撤离,如有叨扰,周国会派人前来赔礼致歉。吾在此向老神仙再次拜谢。”

随着兽饕再次弯腰行礼,身上的压力减轻,感官恢复正常。

兽饕擦干脑门上的冷汗,强忍着劫后余生的虚弱,跨上战猪,带着麾下快速且安静的绕过太和山,向着庸楚边境极速奔去。

身穿灰袍,一头白发的卜筮人士司姬胧追上兽饕,疑惑的开口说道:“兽……”

感受着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兽饕急忙打断姬胧:“别说话,不想死就跟上,等会儿再说。”

姬胧闻言黑着脸的看着兽饕的背影,沉默的跟随兽饕奔行途中,不断回头望去。

太和山巅。

两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相对而坐,两人互执黑白二棋对弈,身侧几位童子端着茶壶静立身旁。

其中一位老者开口说道:“历代周天王一直都在想办法彻底掌控兽部,想要偷师姒家的根本法,可惜天生相冲,最基本的控兽之法都无人学成。看这小家伙儿得心应手的样子,肯定不是姬家之人,这么欺瞒于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吾欠天表前辈不少人情,他既是兽部之人,又非姬家之后,那便与姒家有所牵连,既然如此,何必为难于他。”

“我记得现在山下诸国中,这里还处于荆楚管辖吧。兽部这么大阵仗,还在楚国境内,肯定有大事发生。那仨老家伙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就算那两位心性平和,懒得计较。可熊渠那夯货可是个暴脾气,而且还混球的一批,怎么看都不合常理啊!”

“他们三个可不一定在哪溜达呢,前些天去拜访他们,近几十年就在附近呢。这里虽然有大阵护着,可不一定能防的住那两位的探查。虽然吾这一脉不怕他们,但谁知道还有没有假死潜伏的人,还是少说为妙。”

“然也,少惹是非为妙,否被发现假死逃脱,可不美矣。不说了不说了,继续继续。”

“嗯”

两人端起茶碗饮了一口便再次对弈,身侧两个童子给两人续满之后,将手置于茶壶底部,手掌发出微微光芒,不一会儿便有水汽缓缓升起。

“香!真香!老兄,你这饮茶之法从哪学的,别有一番风味啊!口感清香独特……”

“就是上次拜访那三位时,跟他们学的。”

“回头教我一下,我带些回去试试。”

“你是想显摆……”

“年轻时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