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敌人的远大理想

之前名剑绝世他们找不到释天苍的栖命鸟，对方受永夜剧作家操控飞太远是一个原因，它本身已经被别人抓住了也是一个原因。

在天迹来时，他看到的栖命鸟是对方最后一次在天上飞，等天迹顺着自己找到的方向去找人时，永夜剧作家已经再次控制了它，让其降落在某处，且无法回归到释天苍身边去。

如今释天苍的心力全在战斗上，恐怕已经忘了自己的栖命鸟长久不归的事情。又或者说，因为自己的栖命鸟长期跟着摩诃孽，释天苍已经没了时刻注意栖命鸟的习惯了。

摩诃孽在的时候，栖命鸟的存在令正道非常头痛，因为这只大鸟会配合如来狂人的攻击，别人又奈何不了他。但等这鸟回到释天苍手里，除去在天上盘旋放哨外，就失去了其他作用。

“这么好的一项助力，却不会运用，可真是暴虐天物。”

看着兔爵士将不知到底是叫苍涅还是释苍的栖命鸟带过来，此时对方被术法创造的锁链团团捆住，像是被困在一个球形的笼子里，没有丝毫抵抗的机会。

又因为鸟的体型本身就非常大，兔爵士与其说是将它押过来，更像是滚大球已经把它给推过来的。

“与鹰共生，却又能各自独立，各居一方，鹰族的确奇特。”

永夜剧作家微微俯身，凝视着锁链笼中的大鸟。虽然释天苍的灵魂是来自魔罗血界的旱魃，但不管是上一世的魔刑天还是这一世的释天苍，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鹰族。

也就是说，只要栖命鸟出事，底下嚣张的释天苍也一定会受到影响，至于影响程度多大？那当然是要等动手了才知道。

“眩者本不想对一只畜牲计较，但是你的主人触动了眩者的底线。”

永夜剧作家以笔尖轻点笼子，里面的生物拥有自我意识，知道眼前的人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拼命的往后退，并发出嘹亮的叫声，想要呼唤自己的共生者。

但底下除了打斗之声外，没有任何额外的动静，释天苍真的就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栖命鸟那样，对它的求救视而不见。

“没有用的，如今在

除去天迹在场外发现的、因落石产生的破绽，这里其实有很多次能让永夜剧作家和兔崽子暴露的情况，但永夜剧作家不可能只布置这里一个阵法幻术。

在他的纸牌飞入战场却无人发现时，最大的幻术阵法就已经布下，隐没在草地里的，可以屏蔽战场之外的很多声音，紧贴在众人衣摆上的，则能悄悄影响他们的感知。

因为在这里的都是些顶尖强者，对战场上的感知非常强大，永夜剧作家事先考虑过幻术被识破的情况，于是他没有用太过过分的手段，都是些小幻术组合在一起贴在别人身上潜移默化。

可他没想到释天苍的魔抗竟然这么低，不但没发现他控制栖命鸟的手段，连自己的部分感知被遮蔽了都不知，莫非真是二者的修行体系不同，因此无法轻易克制？

“能有魔佛名号的魔罗血界之主，却被眩者的幻术耍的团团转。在一些经典剧目中，这被叫在狂妄自大。”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兔爵士拍拍身旁这个圆形的大笼子，如果只是想拿捏释天苍的话，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了，鹰族对栖命鸟的重视从名剑绝世身上就能看出一些。

释天苍再怎么无情，也不可能放着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栖命鸟不管，只要永夜剧作家把施加在战场上的幻术一撤，释天苍的智商就能立刻回笼，直接找上来。

到时候对方一看栖命鸟在永夜剧作家手里，自然就打不起来了。

只是看永夜剧作家的神情，兔爵士觉得他想做的可能不只这些。

“兔义叔，你说如果栖命鸟死了，共生鹰族自身的灵魂是否也会被影响？”

兔爵士猜对了，永夜剧作家想的不单单是拿捏释天苍，他要的是直接削弱对方的能威，让这家伙最终败于自己本可以压着打的“小辈”们手里。

等名剑绝世完成梦境中的考验，成就六剑神诀，或许就可以直接杀了释天苍。

“如果你要杀，最好看好时机。”

对于这个决定，兔爵士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栖命鸟死亡这么大的事情，永夜剧作家的幻术恐怕屏蔽不开，若是时机没把握好，他们这边可热闹就要遭殃。

比如栖命鸟死了，敌人的实力却没有削弱多少，反而激发了对方的怒火，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到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一个只会操纵他人来铺路的家伙，还不足以让眩者搭上性命。”

如果只是作为幕后主使者，精心操控整个局面，永夜剧作家还会看对方几眼，但是通过迷惑他人去做垫脚石，自己只需等着别人来送成果的人，永夜剧作家只觉得对方掉档次。

“即便是为恶，也该有风度，有对艺术的追求。”

“不要忘了，你这次站在正道这边。”

“眩者只是在这一次，暂时站在天迹这边。”

“……暂时？”

闻言，兔爵士歪了歪头，如果不是因为兔子的脸表情非常少，基本是冷淡面瘫的样子，此刻他的表情大概会非常复杂。

下方战场中，有了侠菩提和赮毕钵罗的加入，众人的应对轻松了不少，但想要伤到释天苍，还是任重而道远。

“霞弟啊，你怎么又用起这个了？”

看到眼前有一抹金光闪过，天迹觉得刚才一晃而过的东西有些熟悉，转头一看，果然在侠菩提手上看见了金色菩提枝造型的著名佛器，定光梭罗。

这本是玉菩提的标志之一，也是天佛原乡最著名的物件之一，这柄法器从前也是几经转手，但最后都会再回到玉菩提手里，可现在玉菩提也没了，恐怕已经变成了无主之物。

定光梭罗的象征意义很大，侠菩提从前有用过几次，但鉴于这玩意儿“谁用谁死”的小道传闻，天迹决定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光尊走后，此物本该传给作为光尊传人的沐灵山，但山神言自身阅历尚不足以承担重任，便先搁置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定光梭罗给沐灵山，他又没法一次性拿两个手杖，到时候折桂令就会理所当然的回到百岫嶙峋手里，那还了得啊，熊孩子不得成天架着刀找人干架。

“剑已经给了赮，吾回去之后，剑通慧描述了他之前遇到如来狂人之事，吾与其有过交流，对付魔，还是定光梭罗比较合适。”

“差点忘了，你那把剑给了自己弟弟。”

天迹看了一眼冲在前面的赮毕钵罗，这位完美贯彻着人狠话不多的人设，拔剑就是砍，剑上生长的那只菩提叶随风轻轻摇摆，偶尔发出几点金光。

“如果只是缺剑的话，完全可以先造一把仿品用着，吾仙门的一位长辈云魁有一义女，此女擅长铸造之术，铸剑功力堪称一流，吾可以帮霞弟引荐，让她比着菩提长几造一把一模一样的。”

然后，天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拍拍侠菩提的肩膀。

“放心，那姑娘早就听闻侠菩提之名。”

虽然是在某些书里……

“对你有很强的好感。”

虽然是因为磕cp……

“你去求助，她绝对愿意帮忙。”

就是到时候，自己可能要先避一下，书里还有他呢。

“如果还不放心，此女的老师更是厉害，打造过各路神兵，还可以找他……哎呦！”

天迹一个后跳躲开飞过来的刀气，释天苍貌似很喜欢盯着一个人打，之前是名剑绝世，现在是天迹，哪怕被靖沧浪、佛剑分说、赮毕钵罗三个人拿剑扎，他也要越过所有人给天迹一刀。

天迹：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蓝白配色的大师兄招你惹你了？

在天迹跳开后，侠菩提手中定光梭罗转动，将紧接着砍来的刀气打散。作为有名的佛门圣器，定光梭罗对邪魔的打击力度不比佛碟差，侠菩提选这个武器是非常正确的。

至于那个关于定光梭罗的传闻，之后再议。

“不就是说你变丑了而已，至于这么打吾吗？真是小心眼。”

躲开刀气后，天迹仍然不忘吐槽敌人，虽然他因为内伤不能使出全力，但嘴力输出他绝对不能落下。

在战场上，心态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一环，风僧白云剑和名剑绝世都脱战了，这个活跃气氛，让敌人心态破防的重任只能由天迹来扛了。

“说实话，吾已经有些想念剑子的冷笑话了，这里连个能和逍遥哥组搭档的都没有啊。”

虽然按照形势来说，这里已经有了他的熟人，对方的名号还跟他正好相对，但永夜剧作家的说话风格跟他又不一样，对方那个小儿子的性格他倒是挺喜欢。

等敌人的攻击弱了一些后，天迹抽空看了一眼天空。

“天色不早了，这回又是累死累活的消耗战。”

在上午的时候，对方还是那个德高望重、宝相庄严的佛圣，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释天苍抢夺魔刀，摩诃孽自杀献祭，永夜剧作家入局，魔刑天现世，皇剑孤臣生命垂危，这些情况全都被压缩进同一天，只叫人觉得这一个白日漫长的可怕。

如今又临近傍晚，众人竟然已经跟敌人磨了一天，不是他们不想速战速决，而是敌人不但强，他们这边还不知道如何控制住敌人。

波旬虽然煎熬，但正道有与之对抗了无数次的经验，封印还是杀死，亦或者只是为了守护，每个人战斗都有自己的目的，看的得见未来之境。

可是这一回，大家什么都没弄明白，只是因为敌人凶残，于是他们就要打，把人拦下来，至于具体的策略方针，他们是一概没有。

魔罗血界的封印不知在何处，能有效处理敌人的手段不清楚，甚至双方打了这么久，他们连释天苍到底想干什么都没弄明白。

从大概方向看，他应该是想带领魔罗血界入侵人间的，但入侵并非是单打独斗，阎罗鬼狱那边都知道安排几个卧底暗桩，甚至还特别培养了渡末莲这个能瞒天过海的人族苗子。

那释天苍呢？对方多次转世，一步步将自己的实力抬高，融合了一个又一个近神人的力量，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解除魔罗血界封印的方法，反而是跟敌人来战消耗战。

“吾这么问可能已经完晚了，但吾还是想不明白。”

虽说释天苍真实身份显露的时间还不足一天，但光是他跟众人在这里周旋的时间，其实也足够他去找佛界路口，去报复西佛界了。

更何况，刚才一页书还说这家伙发挥出的实力有所保留，这不是有自己的计划吗，不去实行，在这里打他们做什么？

“魔刑天，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将所有事件溯源，释天苍让自己师弟成为如来狂人并不是一切的开始，从魔刑天锻造灭释血古煌时，所有计划已经开始。

所以天迹问的不是释天苍，而是魔刑天。

“吾想做什么？”

闻言，释天苍罕见的停手，砍了天迹的问题问到了关键。

“当初死神阻断了魔罗血界对死国的入侵，那魔刑天便要直捣他之起源，去往阴阳裂界！”

“啊？”

非常罕见的，脑子一向灵活的天迹露出了脑袋宕机的表情，如果能有特效动画的话，他脑门上应该会有个加载圈。

对方这个回答，属实是有点超纲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你打我们跟你去偷袭死神老家有什么关联吗？你不应该顺着死国的关系网找人吗？

“霞弟，要不你掐吾一下？”

“不用，这不是做梦。”

侠菩提也惊讶对方的回答，不如说在场除了释天苍自己，都被这个目的震惊到了。

“咱们要不别打了，找个人通知死国，让这个神经病跟阿修罗打去。”

天迹累了，真的，他原本以为自家那些神经病已经够头痛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高，魔罗旱魃更胜一筹，别人夺取人世，这家伙去掏死神老家，简直比想奔月的魔始还神经。

“如果阿修罗不想管，就再往上一级，想侵略死国？你看天者地者揍不揍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