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原来是未来主母
窗外,海风轻拂,波光粼粼,数十艘海船在蔚蓝的大海上稳稳前行。
舱内,气氛温馨而融洽,仿佛连时间也放慢了脚步,让人沉醉在这份难得的和谐与安宁之中。
乔亦雪知道,这一刻的温馨与信任,将是她未来与宁明旭母子共同面对风雨、携手前行的坚实基石。
闲谈了半个时辰,乔亦雪见贺氏似有倦容,这才告退。
宁明旭知道未经商议,就将她的事大部分都告诉了贺氏,他怕乔亦雪不高兴,也赶紧与母亲交待了两句便追了出去。
“夫人,我就说二爷怎么不愿相看,原来早就私下有了心仪之人。这乔氏看着好是好,只是她这出身……”奶嬷嬷见两人走了,便对贺氏道。
“哎,咱贺家不也是行商起家?年前父亲笃定旭哥儿是在京师,看上了哪位大家闺秀。如今看来,倒是父亲看走眼了。”贺氏微微一叹。
奶嬷嬷仍然有些不甘,“夫人说的没错。可二爷终究考了状元,年轻轻的便是正五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这乔氏占了正妻之位,不妥吧?”
贺氏闻言皱眉,“我当初以商女之身嫁入宁家,正是受了这个苦楚,蹉跎二十年。如今乔姑娘相助旭哥儿崛起,我怎能另眼相待?我就要她做儿媳!”
奶嬷嬷见贺氏维护乔亦雪,但也明白她是物伤其类,同病相怜而已,“夫人,我哪不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贺氏打断奶嬷嬷,“住口!你若真为旭哥儿好,就莫以这些市侩想法强加于他!你以为我反对,旭哥儿就能听我的?亏你将他从小奶到大!”
奶嬷嬷见贺氏少有的疾言厉色,不由得脖子一缩,张嘴结舌半晌,不敢再言语。
贺氏见她不出声,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重了,“哎,你这老货怎么就想不明白?旭哥儿能瞒着我们这么久,必然是怕我反对。”
“若不是这次同坐海船,怕是他还不会说。刚才你没听他说嘛,江陵水师的军需全靠那乔娘子。我敢反对的话,旭哥儿的前程会如何?”
奶嬷嬷听贺氏说得如此明白,也恍然大悟的讪笑,“还是夫人见识高明。以我想来,当初的豆芽、青菜、西瓜等物,怕也是这乔娘子给二爷的。”
贺氏冲她冷哼,“哼,你才寻思过味儿来?”
奶嬷嬷越琢磨越觉得宁明旭将乔亦雪藏得深,“还有那香蕈鸡肉糯米做的糕点,如今想来也是这乔娘子的手笔了。”
贺氏点点头,“昨日旭哥儿和我提她时,满脸紧张,我就猜到他这一二年的变化,原因就出她身上。恐怕连旭哥儿劝我脱离宁府的话,都是从乔娘子那学的!”
“你莫看她刚才礼数周全,轻声细语,便以为她是好拿捏的女子。在我看来,她见识广博、胆大心细、守礼却不拘礼,眉宇间还露着英气。”
“旭哥儿说她文武双全,看来却是不假。早有人跟我说过武考加试的凶险,旭哥儿虽然说得简略,但既然她曾经帮忙,定有异于常人的本事。”
奶嬷嬷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她这么优秀,如今又挑明了,莫不如早些定了亲,以免夜长梦多啊。毕竟二爷已经弱冠,可是老大不小了。”
贺氏沉吟半晌缓缓点头,“你总算说句有用的话,我也这么想。到了江陵,先看看乔家如何。若是正经人家,哪怕出身低些也无妨,要尽快去提亲。”
奶嬷嬷点头大笑,“是啊,早些娶回,夫人也早抱孙儿!”
贺氏爱听这话,“可不是嘛,这也是我最大的夙愿了。”
大丫鬟银花在旁默默听着不出声,心中却是对乔亦雪打起了主意,“原来是未来主母啊,这可要早日结交一番。”
乔亦雪虽不知道贺氏对她印象如何,但凭着刚才交谈的氛围,也感觉贺氏至少是不介意她的出身低。
没办法,在这个时代阶层是很难跨越的。
虽然贺家也是商贾,但贺氏毕竟嫁给了千户,如今儿子也是千户,更是给她挣得太宜人的封诰,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份了。
“我看着母亲对你非常满意,亏你之前顾虑重重的!”宁明旭跟着乔亦雪,脚前脚后到了她的座舱。
乔亦雪有些忧虑的瞪了他一眼,“你应该和我商量下,虽然婶娘同意我们来往。但我估摸着她会催我们早日成婚,这可就打乱我原本计划了。”
宁明旭闻言却是不慌,“不怕不怕。我这才刚刚上任,千头万绪哪有心思成亲?母亲大人也会理解的,到时候我去和她说。”
乔亦雪见他这么说,才长出口气,“就算你能说服她,怕是婶娘也会怨我,不能让她早日抱……哼!”
宁明旭嘿嘿一笑,“不会不会!我瞒了娘这么久,到了江陵总会被她发现,还不如现在就说了。省着日后她怠慢了你。”
乔亦雪无奈,反正说都说了,看来结果也是好的,“行行,宁二爷考虑周全,是小女子多虑了。”
自挑明了关系,乔亦雪便每日陪着贺氏闲谈一两个时辰。
有时去得晚了,贺氏还派大丫鬟银花来寻她。乔亦雪渐渐与贺氏熟络起来,连带着她的下人也都知道了乔亦雪的存在。
日子一长,这些人也都知道了乔亦雪是未来主母,见到她时都是恭恭敬敬,无人敢怠慢。
从北宿岛至宁波行了十余日,船队需要补给。
众人坐海船久了,便也上岸歇息两日,换换环境。
贺氏初到南方,算是开了眼界,看着与辽东完全不同的风物,也是欣喜不已。她拉着乔亦雪逛了两日才又登船。
虽说有“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说法,但宁波府到江陵,可比白帝城到江陵更远,而且溯江而上,哪有顺江而下来得快捷?
船队足足行了六、七日才终于到了江陵万新渡。
大海船无法进入石子渊,乔亦雪便雇佣脚夫将大船上的货物搬到小船,走支流陆续运到白马镇左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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