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是令人费解

在房东的协助下,我们来到了301房间,案发现场。从远处望去,一具男性尸体趴在门槛下,全身赤裸,脸紧贴地面,血迹斑斑。

我们穿戴好防护装备,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谢雨雨轻轻翻动尸体,只见男子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压痕,被血染得通红,仿佛在高温中炙烤过。

我们将尸体移至走廊,现场勘查人员开始拍照取证。我没有过多关注尸体,而是在警员铺设好勘查踏板后,进入了死者的房间。

房间大约15平方米,对于农民工来说,这样的居住条件已属不易。家具简单,但一应俱全。从地面到床上,一条血迹蜿蜒延伸,洗手间门槛上也有血迹,但现场似乎只有一种足迹。

我迅速比对,发现足迹属于死者,且血迹覆盖了足迹,说明他在受伤前曾走过这些地方。这与我看过的3年前的案件卷宗相似,死者在睡梦中被拖下床。现场还能看到一些手触碰地面的痕迹,覆盖在血泊之上。

我脑海中迅速构建起案发经过:有人打开房门,从大厅爬到卧室,尽管卧室与大厅几乎相连,凶手还是将死者从床上拖下。我走向床铺,发现床后有擦蹭的血迹,这是死者跌落时与地面摩擦所致。

这一切与3年前的案件惊人相似,那时,一名女鬼入室杀害了农民工。阿强注意到我陷入沉思,我则向他讲述了今天在卷宗中看到的一幕。

“她消失了三年,现在又突然现身,真是令人费解。”

“她似乎总是选择那些偏僻的出租屋作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这次是她第四次作案,她似乎并不担心被追踪。”

“或许她认为,只要行动隐秘,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小芳,以你的看法,这位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这么问,是希望她能根据现场情况给出一些心理分析。

刘小芳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现场的气氛,然后她睁开眼睛,仔细查看了尸体。

“凶手能够轻易地控制住男性,说明她体力过人。虽然有人目击到她有女性特征,但也可能是男性伪装。”

“死者身高一米七五,凶手可能更高大。死者看起来瘦弱,但在突然袭击下,他并没有反抗,这更可能是女性所为。”

“她可能是在进入房间后,用某种方式迷惑了男性,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发起攻击。”

“咬人的冲动可能与吸毒或异食癖有关,但死者的伤口并没有被吃掉,所以吸毒的可能性更大。”

“门锁没有被破坏,这可能意味着凶手与死者有过某种联系。”

“或许我们应该检查一下死者的通讯记录,看看是否有寻找服务的记录。”

“小芳,你的分析很有见地,我们是不是应该在网上调查一下,看看是否有约会或上门服务的线索?”

“是的,我们可以先走访附近的邻居,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同意了刘小芳的建议,我们离开了房间。

谢雨雨已经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

“死者的伤口主要集中在脸部和颈部,死因是颈部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大约在四小时前,现在是早上九点,所以他应该是在凌晨五点左右遇害的。”

“死因尚需进一步检验才能确定,尸体就交给你们了。”

“明白了,谢组长。”

尸体被迅速装入裹尸袋,随后被运走。我指派阿强在附近搜寻可能的监控录像,但经询问得知,楼上的走廊并未安装监控,而楼下的巷道和街道则有。然而,出租屋的结构复杂,存在许多监控盲区。

这次在楼梯上并未发现血迹,因为这里是公共住宿区域,鞋印混杂,难以提供有效线索。报案人是隔壁的一位大叔。

当我找到这位大叔时,他告诉我,死者在附近的工地工作,通常很早就回家。他自己则是一名保安,今天凌晨5点左右下班时,发现隔壁住户的门微微敞开,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询问。不料,他感到脚下湿滑,低头一看,发现门缝下全是血迹。

尽管他没有推门进入,但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地上俯卧的男尸,便立即后退,过了很久才想起报警。

“他平时有什么爱好?这个人啊,发了工资就会叫些小姐上门。这一带的男人都这样,远在他乡打工,谁能控制得住?即使不叫上门,也会去附近的发廊。我之前还和慕德业一起去过附近的发廊和按摩店,没想到他就这样没了。

其实我看到他死亡时,感到难以置信,这些情景我通常只在刑侦剧中见到。”

对于报案人,我们通常会进行一番例行调查。我没有直接询问这位大叔,而是私下调查他最近的行踪,特别是凌晨5点到现在的去向。之后,我和刘小芳在附近询问了一些住户,但这些人对慕德业的印象大同小异。

继续走访似乎没有太大意义,我们决定先返回。

由于这次案件与3年前发生的案件有许多相似之处,我向杜局汇报后,他决定让我们并案处理,并强调这次必须设法逮捕那个逃逸了3年的凶手。这次是我们与她碰面的好机会。

我的斗志早已被激发,现在又得到了杜局的支持,士气更加高涨。

回到团队,我根据监控录像,指示大家先从案发现场附近的街道开始排查,看案发前后是否有可疑人物接近死者的住处。

通过分析他的通话记录和网聊记录,何馨首先判断出慕德业最后是与一个名叫公乐音的女性通话。身份证号码看起来没有问题,但如果我们之前的判断正确,她是通过这种方式寻找目标的话,那她的身份就很容易暴露,除非那个号码并非她的。

我们发现了一位名叫公乐音的女性,她坚称自己并非从事不正当职业,而是一位全职家庭主妇。从她的着装和举止来看,她的话似乎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