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逃离
杨木和榕合力把床搬开,地板上有一个正方形的装置。
装置上面有一个梯形凹槽,凹槽的形状正是黑卡上的那个图案,同时也与浮雕前面挖出的金属块截面形状相同。
唯一没有设定成功的地方是这里并不是黑卡指向的“极点”,想必是为了让这里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而浓雾中发现的真理之口,以及那两个门后面,其实都是夜行者,真正的解决方法其实就在建筑的内部。
榕把那个金属块插进去,方形的装置开始产生变化,上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锁孔,钥匙插进去转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窗外的迷雾开始散去了,包括榕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雾从窗边一直向后退去,露出光滑的石壁来,围墙呈圆形,有一辆摆渡车正停在靠墙的地方。
杨木等人分散开来,不顾走廊地面滑腻的血迹,挨个敲打其他人的房门,把他们从房间里叫起来。
大厅依旧有新的残肢断臂,存活人数显示为53。
当杨木敲到三楼的最后一间房,喊里面的人逃出来后,他突然间听到楼下传来喧闹和惨叫。
杨木慌忙下去查看,发现黄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旁边是一具样貌怪异的尸体。
李蹲在地上抱着黄芩,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可她的意识已经快要消失了,一旁的珠子和鲸身上也沾有血迹。
显然是内鬼见逃离的事实已经无法阻挡,才趁机袭击了黄芩的要害,但它的本体实力较弱,之后便被愤怒的李等人打死。
在增加了两位死者后,存活人数仅仅减少了一位,变成了52,那具怪异的尸体的确就是内鬼。
不消一会,其余的人已经在大厅集合,为自己的存活而感到侥幸。
李执意要把黄芩的尸体背上,杨木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残存的半数人口出发了。
门口的头颅和藤蔓已经消失,这个场地果然不算大,就好像是一个普通小区那样,以建筑为中心,分别通往三个地标。
从一开始他们出去的时候,杨木就有一种感觉,照亮白天的并不是太阳光,果然如此,他们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浮着一个巨大的婴孩,全身上下都在发出光亮,周围飞舞着许多不知是蛾子还是鸟的飞行生物。
一群人率先接触到了那辆摆渡车,没想到它居然缓缓地开动起来,自动躲避开人群,一直到另一拨人从后面围堵才停下来。
杨木终于知道为什么先遣队在围墙里绕了这么多圈,都没有见到这辆摆渡车的原因了。
人正在匆忙地往车上挤,杨木他们在一旁断后。
李背着黄芩的尸体,面如死灰,希望之火似乎已经熄灭了。
“灯是不是暗下来了。”鲸说。
杨木也感觉到了这异样,他一直在注视着天上的情形,那个巨婴就好像是老式可调亮度的台灯,有人正在不断地调整拨盘,让它的亮度持续降低。
那些因趋光性而聚集起来的生物们逐渐失去兴致分散开来,在盘旋的过程中,似乎有几只注意到了这里的人群。
那些迷雾除了要掩盖求生的路,其实也有保护他们的作用。
“再快点!别磨蹭了!”
杨木此刻也着急起来,最后几个人也慌忙上去,车里很挤,杨木他们在最外侧,黄芩的尸体朝向车门外,但门关闭的速度却极为缓慢。
突然间,那个婴儿发出刺耳的啼哭声,那声音尖利的几乎可以刺穿的耳膜。
随着几人下意识捂住耳朵的动作,有几只巨蛾俯冲了下来,从门缝间勾住了尸体,想把李往下拖,李抓住扶手使劲挣扎,但他的状态早已经支撑不住。
杨木再顾不上什么,用锋利的水果刀把绳子锯断,尸体被巨蛾拖了出去,门才逐渐的闭合上。
“别怪我,先活下去吧。”杨木安慰李,但他看起来什么话也不想说,像极了小星死时绝望的自己。
摆渡车开始沿着围墙转动,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就经过了墙壁上的房门,这次门竟然是打开的状态,可能和关闭迷雾的机关有关。
由于巨婴光亮微弱,随时可能熄灭,所有的夜行者也蠢蠢欲动起来,也许是内鬼死去或者刚睡下不久的原因,此刻的它们并不需要那一小时的唤醒时间。
在众人的视野中,一只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巨大犬科动物冲了上来,全身的鬃毛像刺一般尖利,它在黑暗的围墙内,隔着窗户扑咬车辆,直撞的车厢不停晃动。
窗边的人从近距离可以观察到它尖利的牙齿和鲜红的口腔,里面还卡着不少肉屑,腥臭扑鼻。
车经过那个煤堆中巨大烟囱的时候,虽然看不到烟囱底部的门,但有几个脖子细长的猿猴脑袋在煤堆上高高支起,看着他们狞笑,衔起一块块煤炭丢向他们,不知道
最后经过的是真理之口,这个硕大的石像已经从墙壁上下来,全身呈长长的椭圆形,身下密布收缩的透明触手,在后方缓慢的蠕动着。
三只夜行者全部出洞了,它们一边捕食空中的巨蛾,一边追赶着摆渡车,幸好车身极为坚固,有效的阻挡了怪物的攻击。
车辆绕墙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被拿在手中甩动的什么东西一样,所有人都被推着向车子的外侧倾倒,感觉内脏都要被甩出去一般。
“大家抓紧,千万别碰到头!”杨木大声喊道,但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也顾不上其他人到底怎么样了,在剧烈的颠簸之中,杨木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木才再次醒来,此刻所有人都躺在一个操场的草坪上,不远处有球门,看台还有跑道。
他站起身来,发现操场的护栏挂着不少德智体美之类的字牌,不远处甚至有几栋教学楼,这竟然是在学校的里面。
但更加令人惊讶的是,看台上坐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在那里晃着腿磨指甲,显然已经等的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