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

叶凡正欲追问，就看到踏云豹已经把淬炼过的内丹塞进了小踏云豹的口中。

随着一阵光芒闪耀，小踏云豹的皮毛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样。

嗷嗷！

随着一阵奶萌的叫声传来，小踏云豹挣扎着起身后，便朝着母亲的怀里钻去。

失去了内丹的踏云豹，虽然精神萎靡，不过还是宠溺地舔舐起了小踏云豹的脑袋。

直到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踏云豹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移向了地上的叶凡。

吼！

一声悲鸣之后，踏云豹吃力地叼起幼崽，然后便颤颤巍巍地朝着叶凡走来。

它先是把幼崽放在地上，随后又用脑袋把再次爬向自己的小踏云豹拱到了叶凡的身边。

虽然眼神之中满是眷恋和不舍，但踏云豹的动作却并没有半分犹豫。

也许是感受到了叶凡的体温，小踏云豹在叶凡身上嗅了一阵，居然憨态可掬地挨着他的身体趴了下来。

“你要把它托付给我？”

直到此时，叶凡才明白踏云豹的意图。

只是看着踏云豹萎靡的神情和祈求的目光，叶凡也只得无奈苦笑。

如今他已经沾染了虺蛇的蛇毒，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步上踏云豹的后尘。

就算他有心接受踏云豹的托付，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见叶凡摇头苦笑，踏云豹还以为他不同意自己的请求，逐渐暗淡的眼眸中顿时浮现一片失望之色。

片刻之后，它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只见周身光芒一闪，一道奇异的符文便缓缓在它的身前凝聚出现。

“是灵兽契约！”

“没想到它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符文刚刚凝聚，夏衍惊讶的声音，便在叶凡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听闻此言，灵兽契约的传承记忆，瞬间便浮现在了叶凡的脑海之中。

由于灵兽可以作为坐骑和战宠，所以修真界许多宗门都会捕捉和圈养。

为了让灵兽服从指令，人族修士往往都会和自己的灵兽签订契约。

契约签订之后，会将灵兽和主人的命魂绑定。

就算主人只是一介凡人，只要一个念头，也可以让强大的灵兽瞬间暴毙而亡。

虽然灵兽契约的种类有很多，不过性质其实都差不多。

不论是奴隶契约还是主仆契约，都不过是把灵兽当成工具而已。

大部分灵兽除了作为坐骑和战宠，还会被主人当成探路和殿后的炮灰。

一旦遭遇危险，最先牺牲的，往往就是这些契约灵兽。

当然，修真界其实还有一种共生契约。

不过签订这种契约的，一般都是人族大能和化形期的智慧大妖。

而且就算是共生契约，多少还是会限制灵兽未来的成长空间。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没有任何一头灵兽，会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到旁人手中。

就在叶凡查看传承记忆时，那道契约符文已经飘到了小踏云豹的上方。

随着一阵光芒闪耀，小踏云豹的额头直接便有一滴精血飞出。

嗡！

精血融入契约，竟有一种古老的气息逸散出来。

还没等叶凡回过神，融合了小踏云豹精血的契约符文，便飞向了他的眉心。

唰！

符文刚刚进入叶凡的额头，就被占据那里的神格瞬间吞噬。

随着一道精光闪现，契约符文上的古老气息居然直接消失不见。

咔嚓！

气息消失的瞬间，天空之中直接凭空响起了一道惊雷。

“神格竟然抹除了契约符文上的天道意志！”

虽然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不过还是被一直关注的夏衍看出了端倪。

“天道意志？”

听闻此言，叶凡不由就是一愣。

只是签订一道灵兽契约而已，为何还会扯上天道意志？

“所谓天道意志，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法则。”

“每个世界在诞生之初，都会演化出自己的天道意志。”

“只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遵守天道的法则。”

“如果想要逆天而行，就会遭到天道打压，也就是传说中的渡劫。”

“渡劫成功，就能得到天道的认可。”

“可若是渡劫失败，轻则境界跌落，重则直接会被天道抹杀。”

虽然如此解释，可夏衍心中的疑惑，却并不比叶凡少上半分。

这道灵兽契约原本已经得到了天道认可，如今却被神格强行抹去了天道的气息。

如今契约已经和叶凡的命魂绑定，也不知到底是福是祸。

对于灵兽契约的变化，叶凡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现在的他不但身受重伤，而且还中了虺蛇的本命蛇毒。

就算成功和小踏云豹签订了契约，估计也很难逃脱双双毙命的命运。

吼！

正当叶凡苦笑之际，已经处于弥留状态的踏云豹，身体居然直接燃烧了起来。

“献祭！”

“居然是献祭！”

“她竟然要把自己的神魂和血肉全都献祭给你！”

此时的夏衍，连声音都在发颤。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只踏云豹居然如此果断。

不但主动让自己的幼崽和叶凡签订了灵兽契约，甚至为了让叶凡活下去，居然直接献祭了自己的神魂和血肉。

要知道一旦开始献祭，她就彻底失去了轮回转世的机会。

“没想到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在听到夏衍的惊呼后，叶凡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踏云豹之所以选择献祭自己，除了帮助自己恢复伤势，想来也是存了永远陪在孩子身边的心思。

只要能陪着自己的孩子，能不能轮回转世，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唉……”

“小子，以后好好对待这个小家伙吧！”

眼见踏云豹已经化作点点萤光融入了叶凡的身体之中，仙王鼎中的夏衍不由语气感慨的提醒了一句。

“我会的！”

感受着身体渐渐恢复的生机，叶凡的手掌不由轻轻抚向了小踏云豹的脑袋。

“凶兽主动献祭，可比炼化尸体的精血要强上千百倍。”

“献祭不但可以百分之百吸收血肉的精华，甚至就连神魂，都会得到很大程度的强化。”

“若是你的运气足够好，刚才踏云豹施展的几个本命技能，未来你都有可能再次觉醒。”

“这些觉醒的技能，直接源自你的神魂，只要你的魂力足够强大，甚至可以做到无限制瞬发。”

“若是能在对敌时无限施展精神攻击，啧啧……”

后面的话夏衍没有说，不过从不远处双头虺蛇的惨状，叶凡不难猜出这种技能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