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一路低着头，跟在明柱后面走进市集，脸红得像猴屁股，看样子他还是知道羞耻的。

不过老蔡那张老脸皮也是真的厚，一路走来嘴就没停过。

贼眉鼠眼到处瞄，若瞥见谁盯着他看，张口就怼：“看什么看！爷光着屁股，照样比你帅！”

行为艺术这东西，每个地方都会有，光屁股在街上乱跑，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也就看两眼，见怪不怪。

但进了市集就不一样了，一群商贩跟中了邪一样疯狂盯着老蔡推销。

不为别的，就因为老蔡自带吸眼球的扮相，这不是活广告吗？

“大爷！您请留步，看看咱家的驴皮黑丝袜吧，这东西特适合您，行为艺术必备，女人穿了美腿，男的穿了脱毛，今天搞特价，买一条送一条，一次全买打五折，大爷看看吧！”一精神小伙拉开马步，死死逮住老蔡的桶，扯开嗓门大声推销。

老蔡两手死死护住桶，生怕被这小伙子扒掉了，拉开嗓门大叫：“滚开！赶紧滚开！爷喜欢白色的，对黑色不敢兴趣。”

“大爷！您请留步，看看咱家的钛合金内裤吧，买回去给老婆穿，防火防盗防绿帽，出远门儿从此没烦恼，老王见了气爆表，纯金打造，现在只要白银九九八，买一送一，用一条备一条，买一次一生用到老。”

“滚开！赶快滚开！我才是老王。”

“大爷，您请留步，看看咱家的保健品吧，一呵呵老头精，男人越吃越年轻，九十岁老头吃了也能变雄鹰，不吃没人爱，吃了生龙虎活精，买一瓶勾死全村丽人心，今天是活动最后一天，免费试用，效果好，回头您再来付钱。”

“啊！这么良心！不用试了，给爷留着，我全要！”

老蔡死死拽着桶，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冲出那帮推销员的包围，跟着明柱跑向一家古今服装店。

前方有个叫古今服装店的门面，人很多，生意很火爆。

想着人多的铺子，东西应该不会差。

明柱向那边走去。

远远就听见“欢迎光临！”的悦耳声音。

前方的客人经过，门口的迎宾小妹在十分热情地招呼。

看迎宾小妹的服务态度，加上性感火辣的打扮，心情就莫名畅快。

就这人员配置，这家店必火。

明柱抬头挺胸，大步向店门走去，做好被热情接待的准备。

门口两个迎宾小妹见来人头发蓬松散乱，衣服皱皱巴巴还带着泥印，脸上脏兮兮，身上到处粘着白灰和不知什么动物的毛，以为是个要饭的，下意识往后躲，同时还发出长长的，“咦……”的嫌弃声。

明柱刚被嫌弃，老蔡又立马出现在身后。

这下就不是招人嫌弃那么简单。

迎宾小妹受到惊吓，“啊”的一声尖叫，跑了。

同时散开的，还有方圆五米内的其他客人。

老蔡指着周围人怒骂：“呸！一群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你！就你！你再躲，信不信我把桶扣你头上。”

一路谩骂之下，明柱老蔡两人自带无名气场走进店内。

服装店是个大型连锁店铺，里面很热闹，人山人海十分拥挤，但不管多么拥挤的地方，人潮总能给他俩让出大道来。

店内古装、今装、奇装异服应有尽有，好看的衣服倒是见到不少，就是价位太低，不符合明柱的品味。

逛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铺面的服装价格稍微高点，衣服看着也有点档次。

明柱笑着走进店内。

门口店员正在擦玻璃，撇头一看进来俩乞丐，吓得丢下手中毛巾，张开双臂，一个飞身堵住大门，把将要进店的两人死死拦在外面，并大声呵斥：“你们两个脏东西！停下！立马停下！不许再往前走！这儿是高档服装区，不接待乞丐，赶快走开，再往前走，小心我用拖把打你们。”

被人骂脏东西，还要被当乞丐驱赶，老蔡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跳起来就和店员对骂：“你是狗吧！说谁脏，谁是乞丐，叫那么大声干嘛！还想拿拖把打我……我顶死你个扑街仔！”

老蔡说完，提着腰间的木桶用力一顶，店员“嗷”一声惨叫被顶飞五米远，倒在地上连哭带嚎，一个劲的叫保安。

老蔡也不惯着他，上前两步，一抬腿，把鞋尖塞进店员嘴里，整个世界立马就安静了。

老蔡是出了名了恶奴，收拾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小店员，轻车熟路，手到擒来，两招就让他彻底闭嘴。

店里老板娘是个三十左右的美妇人，短裙、低胸衣、黑丝、高跟鞋，非常职业的套装。

她背对大门，趴在柜台上，撅着丰腴的臀部，悠闲的修剪指甲。

就她这姿色和身材往大门口一摆，不知道引来多少冤大头来店里进行高消费。

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店员，老板娘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习以为常，见惯大风大浪地表情，先对店里招呼其他客人的员工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干活，别管这边麻烦事。

招呼完员工，老板娘回头拉长身子与手臂，显出曼妙的身体曲线，努力伸展几下后，手指浅浅勾到装钱的抽屉。

打开抽屉，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数一下，抓出一把铜钱，哗啦一声就丢到店铺大门外，慵懒的说道：“好了，你们拿钱快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说完回头继续修指甲。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回头看见欺负店员的乞丐还在店内，以为钱没给够。

再次伸手抓把铜钱出来，丢在老蔡面前。

丢完钱，语气不善道：“别不识好歹，拿了钱快滚，别脏了我的店。”

“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消费的顾客。”明柱走进店里，还算客气地说。

老板娘回头瞧一眼明柱的样子，头发脏，衣服皱，不知衣服多久没换洗了，就算不是乞丐，也是个贫民，断定他不可能消费得起自家服装店的东西。

随即鄙夷道：“我店里的随便一套衣服都是十几两银子，来这儿消费的人，一般都是用银票或者金箔做支付，你这辈子见过这些东西吗……还来我这儿当顾客，你也配……趁我没发火，捡了钱，赶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