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 162 章

元池表情还是不算太好,主要是公主刚才险些有了危险。

元池再看着陈泽然,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将那张纸条扔到了桌子上,随后道:“姑娘这样是不是太过冒昧,若是真的伤了人,咱家可不好说从前商量好的事情算不算数。”

元池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是很不好了。

陈画屏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安远王府的大公子竟然是个女郎。

陈画屏同样的惊讶。

元池此时的态度,陈景然就是个傻子,也能看清楚。

她道:“到也不至于,那箭头是被磨了的,箭也是故意射偏的。”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伤了人,何至于这般的小气。

陈景然在心中想着,这人未免太过斤斤计较了。

不过是虚晃一箭,却这般的在意,不知道是惜命,还是,她将目光放在了陈画屏身上。

心中想着,难不成是为了这个女子?

她父王送的美人莫不成有什么妖法,不过两三天,就将一个太监迷的不行,死心塌地了都。

她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

元池看向陈画屏。

陈画屏似有所觉看向她。

陈景然说:“难不成京中传言不是做做样子,元都督当真被一个女子迷了眼?”

元池说:“这是我的未婚妻子,以后要八抬大轿抬进门的,自然要担心。姑娘以后要是再这样,别怪咱家无情。”

由此可见,元池对于陈画屏的重视,这句话做不得假,陈画屏是她捧在心尖上的人。

这话说的决绝。

陈景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着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陈画屏在一旁听见元池这话,倒是不惊讶。

她想这样也好,日后元池当她的皇后,宦娘。

她当元池的都督夫人。

总归是错不了的。

元池这么说,陈景然自然是不敢再轻视这女子。

只是这人是她父王送来的人。

陈景然有些戒备的看了看陈画屏,眼神中也没有刚才的玩笑。

她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元都督谈,不知道元夫人可否退一下?”

她十分聪明,一声元夫人,让元池能正眼看她了,但是还是没有毫不介意刚才之事。

她拉着陈画屏坐下。

靠在身后,微微抬头看着陈景然说道:“不行,姑娘有事情就在这说。”

这是逼人了。

陈景然知道元池是在报复她,一时间不由得咬牙切齿。

这人当真是心眼小

陈景然不由得握了下拳,随后又松开。

她看着两个人,思虑片刻,似乎是纠结到底要不要说。

元池未点明她的身份,那姑娘想必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是她要是当着这两个人的面,说了一会想要说的话,那那姑娘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女子的身份是陈景然的底牌,也是她给元池的把柄。

陈景然犹豫再三,都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当着这姑娘的面说。

陈画屏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开了口:“姑娘不必担心,我不是安远王的人。”

陈画屏提到安远王三个字的时候,陈景然下意识瞳孔一缩。

她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你是谁?”

陈画屏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元池的夫人。”

元池这时候才开口道:“我夫人确实不是安远王的人,姑娘有话可以直说。”

有了元池的保证,陈景然这才说话。

她道:“我确实是女郎,我母亲是我父王的妾室,生下我之后就被王妃处死了,我曾经不知道,只是后来王妃有了身孕,王府内上下对我态度转变,我才知道。”

“王府公子是个女郎,王妃竟然几年都不知道。”

元池觉得这解释不通。

自然要问明白。

陈景然一笑,说:“她又不是我亲生母亲自然不关心我,父王也只把我当个工具,倒是我乳母。”她一顿,脸上有些落寞的道:“我乳母是我生母的人,自然会为我保密。”

元池点点头,想着,这倒是能说的通了。

她又抬头看向陈景然道:“不知道姑娘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上面都是铺垫,这才是问到了该问的。

陈景然道:“那封威胁我的信,是元都督给我的吧?”

她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实际上,心中已经是笃定了。

元池不知道何时抓住了陈画屏的手,左右揉了揉,然后又握在了一起。

陈景然看着两个人粘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实在是觉得牙疼。

但是人家都说了是两口子,她总不好说什么,只是当做没有看见,死死地盯着元池,等着她说话。

今日若是陈大公子亲自来找她,元池说什么也会死不承认,但是若是换成了陈大姑娘。

元池觉得这事情有了意思。

公主要做的事情,功在千秋万代,单靠赵平还有林家姑娘是不成的。

若是加上陈景然。

元池抬了头,说道:“若是我说是,姑娘又当做什么?”

陈景然说道:“我能做更多,你想要里应外合,我不仅能做到假传消息,还能做到换了父亲身边的人。

不知道都督怎么想的,身后又是谁,但是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过问。只要都督吩咐,我就随着都督指使。”

这姿态已经降到最低了。

只是元池还是不满意。

她摇摇头,说道:“姑娘既然没有诚意,那就算了。”

说完,就要拉着陈画屏离开。

陈画屏捏了捏她的手,元池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陈画屏又捏了捏她的手。

元池就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这副样子简直是让人牙酸。

“慢着。”

元池已经走到了门边,陈景然开口,她才顿住。

元池问她:“姑娘还有话要说?”

说话间,她觉得陈画屏在她手心内写过一个字。

那个字和她心中所想之事一样。

陈画屏写的是王字。

指的是王位之事。

元池也是这么想的。

陈景然道:“都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小女愚钝,不知道都督到底想要什么?”

元池看着她,定然说出两个字:“削藩。”

这两个字是昌平帝生前心心念念之事。

如今昌平帝不在了,陈画屏也没有忘记。

之所以赵平没有贸然出兵的原因也是这个,若是能够趁机削藩,那才是一箭双雕。

单单一个皇位,倒是不算什么了。

陈景然没有想到元池能说出这两字。

她神色变化,最后说道:“公公身后到底是何人?难不成真的像别人所说,那人是康平公主?”

刚才她还说了不问,如今倒是忍不住了。

张嘴就是削藩二字,想必一定是位有远见的。

陈景然虽是皇室中人,但是她上面是她父王安远王。

她知道藩王对于皇位的威胁,同样的她也知道削藩对于藩王的威胁。

当日安王若是不拿削藩之事说话,也不能集结了五位王爷入京。

陈景然蛰伏多年,自然有那个心,如今元池轻飘飘的两个字,就让她全部努力付之东流。

那个位置陈景泽是得不到,但是同样的她也不用想了。

陈景然问的问题,让陈画屏和元池不经意对视一眼。

元池摇摇头,陈画屏却突然掀了帷帽。

帷帽之下,女子精致的面庞露了出来。

红唇绯面,身姿窈窕,只看面容倾国倾城四个字都是当得起的。

看着这人的样貌,陈景然心中觉得,倒是便宜这个太监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陈画屏将帷帽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看向陈景然道:“元都督身后之人,确实是本宫。”

本宫两个字,让陈景然瞪大了眼睛。

她想过是哪个藩王,还想过是宫内那个傀儡皇帝,说不定那皇帝有点东西,也想过是那位据说是比得过几位皇子的昌平帝第二女康平公主。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元都督身后之人,正是那位公主。

陈景然道:“康平公主?”

陈画屏颔首:“正是本宫。”

公主和太监,陈景然想到刚才两个人亲密的画面,心中想到原来如此。

原来两个人是这种关系,怪不得,怪不得敢把宫内禁卫交给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