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赠衣
这事只有他们师徒三人知道。
别人只知道郭小剑会驯马,捎带手有个饲养动物的副业。所以崂山上几个道长的马匹都是由他驯出来的,经他眼,过他手的马匹个个神骏通人性。
实际上他的御兽之术绝非仅此而已,并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荒废了武功呀。
因此,郭小剑最近一次比武输了以后,饮露子便想着要把二人都叫到风凉涧来,他好亲自盯着郭小剑练功。
于是前一阵子,饮露子到了崂顶峰上来找乘风子,讨要郭、于二人去跟着自己当个道童。
乘风子以为是郭、于二人因没当成嫡传弟子,便想去绕道到饮露子那里学习崂山高阶武学,心中不悦,心说以后其他弟子有样学样还了得?
等饮露子走后,乘风子把郭、于二人叫来骂了一顿,若不是看郭小剑身上旧伤未愈,说不定还把他再打一顿,郭小剑心里暗叫侥幸。
饮露子知道后,再登崂顶峰来找乘风子。
饮露子把两手一摊:“我既然被师父逐出了崂山,我会的崂山武功也忘不了,但我此生绝不会去传授崂山武学。我叫他二人去风凉涧,是因为爱惜他们人才,不想他们荒废了时日,好督促他们练功,将来他们还要拜在其他几子门下。”
乘风子知道饮露子的脾气,他绝非心口不一之人,知道是自己错怪了郭、于二人,于是笑道:“原来你个酒鬼是要找人陪你喝酒?”
饮露子大笑。
乘风子自然知道郭、于二人和饮露子之间的渊缘,又想到其实饮露子这些年,一个人在风凉涧,着实孤独寂寞,当即叫来郭、于二人说道:“你二人就去风凉涧,饮露子门下做个弟子吧,只是要想学那崂山高阶武功,却还得比武通过才行,你们以后只管饮露子称师父,将来不管再拜在六子哪个门下学艺,你们都口称师伯即可。”
乘风子顿了一下又说:“此后等你们习了崂山高阶武学,饮露子就算和你们切磋了,算不得传授你们武功,也就不违门规了。”
说到此处他又想了想,对饮露子道:“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些牵强,所以他二人算是个破例,却下不为例。”
郭、于二人听了自是激动不已,饮露子也是大喜过望,他知道乘风子是外冷内热之人,他如此安排还真是用心了,也正中自己下怀,不禁一股暖流涌过。
郭、于二人自从到了风凉涧后才发现,饮露子经常一个人夜里玩失踪。
一开始郭小剑还以为是饮露子酒喝好了,又去了下一场夜生活.....
不过没多久二人便破案了,饮露子是去打坏蛋了。
再后来,饮露子也知道瞒他们不住了,便叫二人不可声张,日后再去,也就慢慢带着他们了。
郭小剑也因此,虽然心里嫌弃,还是下了苦功修习那“王八剑法”和“乌龟心法”,要不然胜个毛贼还得饮露子和于浊浪帮忙,害得他很没面子。这“王八剑”好歹也是崂山派的剑法,对付一般的毛贼倒也够用。
也是在此时,郭小剑才真的杀了人。
这在他穿越者的眼里是不可想象的,一开始自然要经历一个吓尿的过程。但是后来真到了生死关头,也就一咬牙一闭眼,“噗呲”地解决了。
到如今郭、于二人已经淡定了许多,毕竟他们杀的都是些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之人,杀他们一个等于造福无数人。郭小剑心说恐怕这也是他在这乱世中的宿命吧。
车兰原来一直跟郭、于二人关系要好,自他两个到了风凉涧后也来过几次,有时碰上他们师徒都不在,问起来,二人都做神秘状不告诉她,只说是他们的机密事,要等成熟时才能说。
此刻,郭小剑和于浊浪一听车兰说要去栖霞山,还真的心里痒痒。这些日子在风凉涧憋的难受,而且看起来,像今天这样的打山贼活动也不能再轻易尝试了,要是此时能来个栖霞山几日游,顺便还能见见天下英雄就太好了。
车兰见他二人心痒难耐的样子,莞尔道:“你们真要想去,我本来都想好了,我就再去求求师父,让他老人家把你二人还当个道童带上,你们就能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只是现在饮露子师叔不在,不知道我师父那里还好不好说?”
郭小剑听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去不去,车师姐,我听明白了,你这明明是找了两个路上给你们打杂的,哪是什么好事?”
车兰一听脸色一变道:“哼,我是一片好心,于浊浪之前比武是让我的,我当然知道,所以一直心存感激,总想着有机会报答,既然你们不领情,我走啦。”
车兰说完,蛮腰一拧,转身就要走。
郭小剑赶忙拦住,笑嘻嘻道:“师姐且慢,给师姐这样的大美人当个打杂的谁会不愿意呢,只是还要去伺候那正浩然,岂不是......”
车兰乐了:“大师兄可是乘风子师伯的大弟子,是将来崂山的接班人,又传你们武功,对你是严厉了一些,不也是为你好,你恭敬些还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只是大师兄一脸大义凛然,一身乾坤正气,规矩比入云子师伯恐怕都要多,你就算说通了你师父,大师兄要是不愿意也是白费。”
车兰点点头:“这倒也是。”,忽然眼珠又一转:“不过你郭小贱主意最多,你想个什么由头出来嘛。”
车兰说‘小贱’时,故意加重了语气,郭小剑自然听得明白。
郭小剑一皱眉,略加思索,一拍大腿说道:“有了,这样吧,此去栖霞山正好要经过流波山,我和于浊浪就跑一趟流波山,然后我们在路上等你们,就说我们已经请示过师父了,答应我们和你们前去,只要入云子师伯点头,我们都大老远到流波山了,大师兄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哈哈,这主意好,不愧是郭‘小贱’,就是鬼主意多,我师父那里有我呢,放心吧。”车兰笑靥如花,一扫之前的阴霾。
郭、于二人临下山前,车兰又羞答答送了二人每人一件自己缝的布袍。
车兰心灵手巧又有眼光,虽是两件布袍,也做得精工考究,别具一格。这两件衣服款式一样,一件深蓝、一件湖蓝,二人拿在手上自是欢喜不已。
回风凉涧的路上,于浊浪问郭小剑:“大贱客,我们真的要去请示师父吗?”
于浊浪本来管郭小剑叫小贱人,郭小剑宁死不从,又叫小贱客,郭小剑称自己是师兄,叫小剑客不合适,于是改为大贱客。
“那可不行,你忘了师父为什么被逐出崂山,和栖霞山多少还有些干系,要是问了他,这事八成要泡汤。”,郭小剑说道。
“这个我倒忘了。”
“到时见了入云子师伯和大师兄,我们就说师父准了。师父这次说要去个十天八天,我们估计还比他还早回来些。就算他日后知道了,我们今天也算舍身立了功了,就算扯平了。”
于浊浪听了直乐:“是这个理儿,呵呵.....等等,舍身?”
郭小剑不理他,又看看手中的新布袍,突然问:“你知道车师姐为什么要叫我们一起去吗?”
“还能为什么?跟我们交情好呗,还有就是为了报答我让她一招之恩。要不是你拖后腿,此时我才是师兄呢。”,于浊浪瞪了郭小剑一眼。
“呵呵,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下不去手吧?”
看于浊浪不说话,郭小剑又嘿嘿说道:“车兰这次来邀我们,是因为她知道你喜欢她。”
“哪儿有的事?”于浊浪故意淡淡地说。
郭小剑知道于浊浪人如其名,闷骚心里浪,笑道:“你脸上都写着呢,我都能看出来,车师姐冰雪聪明,她会不知?”
见于浊浪又不说话了,郭小剑又摸摸自己身后痛处道:“不过车师姐长得天仙一般,身材又好,人也活泼,你个大浪鱼要不喜欢她才怪。但是你要是认真的话嘛.....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车兰可不简单。”
“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还只是崂山的道童,但是就算成了嫡传弟子又如何?车兰的心可不止于此,她邀我二人去不过是为了给大师兄看的。不过嘛,反正我们在这风凉涧也闲的淡疼,去栖霞山玩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