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出尘无染本天生 星空之下此少年
长夜漫漫,星辉熠熠,一个四五岁少年躺在草垛上仰望星空。突然,他感觉到那些闪烁的星星都动了起来,只见从星河的无限深处激射出一束星光,瞬间直达天灵。他感到内心一片清凉,内心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但是更多的却是疑惑: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因为之前他还不知道世界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他正疑惑间,只见东方一束青光,北方一团黑气,西方一道白光同时朝这个方向驰来。迟疑间,灵魂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危险!”他来不及思索,翻身离开草垛,迅速跑到不远处的小河便伏身入了水草丛。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了不得的变化,但他顾不得多想,注意力就被已降落的光华吸引。
“奇怪?怎么突然消失了……”青光化身的道人自言自语道。
“青道人,连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吗?这么菁纯的灵气,不是一株灵药,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天材地宝”白光中有人说话,但似乎只有那一团光。
“哼!雪鸦,宝物定是你得了,纳命来!”黑气中一个丑陋身影鬼魅般已至白光近前。只见一个黑气缭绕的巨大魔鬼头颅张开大嘴就向被唤作“雪鸦”的白光咬去。在少年眼里,那头颅真的是可怕无比,一出现就把刚才还闪烁星光的天空整个吞噬了,整片天地除了头颅,只剩下一团白光,和一个青衣道人。
“怕你不成!”
电光火石间,一只雪白的大鸟舒展巨翅迎着飞扑来的魔鬼头颅腾空而起。霎时间,天地震动,河水倒流,飞沙走石。少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身处沙暴海流之中一片落叶,似要被这凌厉的白光、黑气给搅得粉碎。而他不知道是,此刻他周身泛起一道微光,让他像河中的游鱼,躲过了致命伤害。但是黑、白二人交战的冲击明显不是他可以承受的,意识模糊间他依稀看到一缕青光将自己包裹,便沉沉睡去。
无限星空,少年在虚空中穿行,他看到恒星生灭、星云变幻,这些在他之前生活中不曾出现的景象让他如痴如醉,特别还有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忽然,星系秩序崩毁,星系崩塌,整个世界又不复存在,他突然惊醒,眼前赫然是昨晚那个青道人。
“你醒了?”
少年盯着青道人,他好奇的打量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吗?只见青道人一袭青灰长衫,青布束发,眼眉细长,目似深潭,颜如玉削,整个人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站人面前又给人一种忽远忽近,让人无法捉摸之感。
青道人也细细打量着少年,他目光干净的就像一汪清水,而且没有丝毫惧怕,他身上的粗布短衣虽然有些残破,但却遮掩不了他隐隐显现的一股英气。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少年这时已确定眼前这个传说中的仙人不会伤害自己,很快答到。
“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听村长说,我是被上山砍柴的村民捡回来的。”
“那他们平时怎么叫你?”
“野孩子。”
“野孩子?这个不能做名字的,你介意我给你取个名字吗?”
“好,不过如果我不喜欢可不会接受的。”
“嗯……”青道人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孩子,他从来没想到会有人这样拒绝自己,不过这也让他更加感兴趣。
“我看你就叫‘天生’吧。”
“勉强可以吧。我姓天?”
“非也,‘天生’只是名字,我还不知道你愿意姓什么?我是道门日月宗的护法青道人,我俗姓袁,单名森,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可以赐你姓‘袁’。”
“拜你为师?你能管我吃饱饭吗?”
“嗯。”
“你能让我穿新衣吗?”
“可以。”
“我以后也能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成为仙人吗?”
“会的。”
“不妥!”
“嗯?……”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拐卖儿童的,我还是回我的小山村才觉得踏实。”
“你那个村子回不去了。”青道人依旧古井无波。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在日月宗。离你原来的村子十万八千里,除非你学好本领,能够飞天遁地,否则这辈子你都回不去了。”青道人露出一丝笑意,他想看着眼前的少年吃瘪。他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少年,让他修道多年古井无波的心起了一丝“嗔念”。
“啊?你果然是拐卖儿童的!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人有多大本事,原来只会对付我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孩子。”
“我问你,昨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雪鸦和老魔交战之地。”青道人一时无语,只好岔开话题。
“我肚子饿了嘛!所以我跑到河里捉鱼吃。都怪你们,把我的鱼全都吓跑了,到现在都没吃一点儿东西,好饿!你这么大人就会欺负小孩吗?快赔我鱼。”天生不依不挠,他认定青道人不会伤害他,所以耍起性子。
“你只要拜我为师,我就给你吃的,还教你修道法门。”青道人并不为意,轻声说到。
“不拜,不学,少年我肚子饿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你看这是什么。”只见青道人手上已出现一枚光润琉璃的丹药,有一股异香隐隐散发,天生闻到这丹香就感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如张开一般,要批评呼吸这香气。
“这是什么?”天生不自觉吞了口口水问到。
“我们宗门的日月醒神丹,十分珍贵,只有最上等资质的弟子才有机会服用一枚,以培元固本、增进修为。普通人服了,可以瞬间肉身成圣,提升修为至寻道境。”青道人道。
“这就是仙丹啊!一定不好吃,不吃不吃,我要吃自己捉的鱼。”
“你只要拜我为师,我可以立刻带你回你原来的村子。”
“真的?”
“嗯。”青道人点点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天生立刻跪倒,伏身便拜。
“好!好徒儿,以后你就叫‘袁天生’,为我日月宗第十三代弟子,你可愿意?”
“师父,徒儿愿意,这第几代无所谓,您的仙丹可得给我尝尝。”
“好,为师现在就祝你炼化药力,顺便教你本门《日月浑天鉴》初级心法。”青道人当即令天生盘腿而坐,服下日月醒神丹,并传授他心法口诀,帮助他炼化药力。
只见神丹悬于天生头顶,在青道人的心法催动下不停地幻化出日出月落,春去秋来,昼夜更替的景象,而且越来越快,最后幻化出日月同辉、天地同寿,一下子钻入天生体内。
天生只觉浑身舒泰,三万六千个毛孔似乎都被异香梳理过,青道人恍惚间看到星河璀璨的景象一闪而逝。
天生此时并未过于沉醉,而是集中精力按照青道人所教功法引导药力在体内运行。他根骨奇佳,心思纯净,很快就将功法运转纯熟,青道人也暗自点头。整整运行四十九个周天,日月醒神丹的药力已完全被天生身体吸收,此刻的天生就像一块宝玉,日月光华流转,熠煜生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已经达到了许多习武之人一辈子也不曾达到的超凡入圣境,也就是青道人说的寻道境。
“师父,请受弟子袁天生一拜!”天生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青道人,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一丝顽劣,真诚地拜了下去。
“徒儿免礼!”青道人此刻也不免有些激动。想起自己身为宗门护法许多年,一心求道,门下竞无一衣钵传人,自觉惭愧。若不是昨晚感应到灵气降世,好奇心驱使下一探究竟,也不会遇见天生,这收徒的心愿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实现了。
青道人口念法决,捻指画符,只见一道灵气瞬间飞出,直入日月宗道玄秘境,只见一处大殿上书第十三代弟子神牌处,“袁天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最末端。
“师父,我现在感觉到浑身舒畅,身轻如燕,似乎能够腾空而去了。”
“徒儿,你现在还没有真的窥探修道门径,只不过比世俗的一般武者强上一点儿,以后的路并不平坦,还需要谨慎勤勉,切莫骄傲自满,引祸上身。”
“师父,徒儿记下了。”
青道人看着袁天生清澈的眸光,恍惚间他又看到万千星辉一闪而逝,若有所思。他心想,此子若是能坚守本心,勤奋修炼,将来成就或不可限量。可是修行之道,谁又能一帆风顺呢?
袁天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修道的世界,于是对什么都好奇,追着师父青道人不停地问这问那。青道人也着实喜欢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所以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说,听得袁天生连声感叹,而他心里却暗暗发誓:别人能做到的事,自己也一定要做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