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简灵淮在网络上又被骂了,起因正是江元菱和端木延两人发的微博。
娱乐圈就是这样,你背负黑料不出现在观众们的视线里,大家就会慢慢淡忘,可你一旦出现了,那大家又会重新想起你的黑料,并以无限大的恶意揣测你。
就比如江元菱二人的微博,有小部分人和贺芝洲秘书的想法是类似的,简灵淮此举肯定是不安好心,要么是无从可知的阴谋,要么就是来蹭热度的阳谋。
两位正主的粉丝在评论区大喊远离简灵淮。
两人的对家们幸灾乐祸,造谣说他们和简灵淮是一丘之貉。
而简灵淮的粉丝们哦,他没有粉丝。
据管思涵说,微博百万粉,九十八万是买的僵尸粉,还有两万是纯黑粉,关注他就为了想看看还能作什么妖。
就在吵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简灵淮终于上线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这次既没有跟黑子对骂,也没有发微博内涵,只是简单地换了个头像。
然后就下线了。
黑粉:“???”宁有什么事啊,这么忙?
管思涵难以置信地在电话里问他:“你真就只换个头像?”
“嗯,原来那个头像也太丑了。”简灵淮说。
要不是管思涵打电话跟她说被黑了,他都忘了去微博逛一逛。这一逛,别的不要紧,首先就被那个头像辣到眼睛了。
头发是一头绿毛,化着粉粉的桃花妆,对着镜头四十度角,露出一个油腻的表情。
不忍直视。
于是赶紧换上新的照片,新照片是在进组前就拍好的,当时重新布置行头的时候,正好路过照相馆,就进去拍了一张。
迟早要用上的,有备无患。
果不其然,现在就用上了。
管思涵再次点开头像,一张成功人士的登记照。背景黑色,中央一道浅浅的白光,简灵淮双手环抱,自信地冲着镜头笑。
“”
罢了罢了,虽然与身份不符,但怎么也比原来那张非主流头像好多了。
而这次沉得住气,实在是出人意料。管思涵问:“你真的不生气?”
“你们别生气就好。”简灵淮比较担心身边人受影响,“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找到个综艺,你要不要去?”
“不去,告辞。”简灵淮直接推掉,“我只负责这一部戏了,之后我要退圈。”
管思涵:“?”
管思涵:“你说什么?!”
“退圈。”简灵淮说,“之前公司不是让你重新带几个新人吗?最近你也应该在跟他们接触吧?要是觉得不错的话,就接手了吧,这次长点心,别再签我这样的了。”
管思涵抿了抿嘴,问道:“是不是贺总给你施加压力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决定。”简灵淮抬起头,望向片场各个岗位上的人,笑了笑,“我不会演戏,也没法像他们一样连吃饭都要克制,这一行不适合我。”
“那你会什么?”
“赚钱。”
“我信你个鬼。”
简灵淮没再多做解释,即使现阶段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管思涵:“你真的考虑好了?”
“嗯。”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简灵淮道:“开个公司吧。”
“”管思涵没有戳破他的白日梦,“行吧,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这里,等拍完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好。”
电话结束,简灵淮这会没有戏,他找到了制片人闲谈。先是从日常里打开话匣子,时不时夹杂着几句恭维话,见缝插针地问了下市场的运作和管控情况。
他是要退圈不演戏了,但影视娱乐圈这块蛋糕,他可是馋得很呢。
既然要重新做,那就摆脱父母之命,去尝试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啊啊啊啊啊!简哥!我爱死你啦!”远处,孙锦程抱着手机,横冲直撞地跑过来,兴奋不已,“涨了,它又涨了!”
“什么又涨了?”制片人抽着烟,随口问道。
“股票!”孙锦程恨不得给每个人都展示一番,将手机摆在制片人面前,“你快看!上次简哥让我买,我还挺不乐意来着,没想到已经涨了这么多了!”
制片人自然也在炒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只虽然不是牛股,但在最近的涨势喜人。
“现在买进还能赚吗?”制片人问。
简灵淮接过手机看盘:“能赚,不多,很快就一批散户涌进来了。小孙,你可以套一点出来了。”
“好咧。”孙锦程平时都不敢玩这些,现在一口气赚这么多,对简灵淮自然马首是瞻,指哪买哪,听话得很。
制片人听了两耳朵,禁不住在他的建议下买了另一只。不过考虑到简灵淮这次是运气好的缘故,他也没买多少,拿着一点零钱投了进去,直到很久以后,制片人都在后悔当时买少了!
吃饭的时候,孙锦程又兴高采烈地跟端木延和江元菱添油加醋说了一番,都快把简灵淮吹成了中国巴菲特。
简灵淮:“不造谣不传谣,好好吃饭。”
那二人也只当个玩笑话,虽然他们没有研究过股市这种东西,但涨涨跌跌乃是常事,偶尔一次运气好罢了。
孙锦程见无人分享自己的喜悦,无聊时,看见了那个免打扰的粉丝群,忍不住叨叨了两句,引得一众学生党欢呼。
一两个有点钱的群友立马去跟着孙锦程买了两只。
可是学生党的经济能力有限,即使再眼馋,也不敢玩股票。张天瑜就是如此,她有点闲钱,但胆子不够,只说想试试基金。
简灵淮拍完戏,孙锦程就鬼鬼祟祟冒出来:“简哥简哥,基金有推荐吗?我们想抄作业。”
简灵淮算是看出来了,孙锦程平时就没研究过理财这方面的知识,便给他分享了几个论坛和文章。
“先把这些看一遍吧。”
“好的好的。”孙锦程又将这些链接分享到了群里。
攻克洛必达的群逐渐转变了群风,从探讨各种公式变成了基金动态。
几天后,简灵淮的戏份正式杀青。
像他这种不重要的配角,杀青后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收拾完行李后,正好是饭点,外卖已经到了。
简灵淮和孙锦程一商量,干脆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
外卖四人组又凑在了一起,江元菱感慨:“明天就是七夕了,我还要在这拍戏。”
简灵淮说:“那你去谈恋爱啊。”
江元菱又马上摇头:“不要,讨厌谈恋爱。男人嘛,不是为了我的钱,就是我的貌,我自私的很,不想要别人跟我一起分享我的幸福生活。”
简灵淮:“巧了,我也是诶。”
端木延呵呵一笑:“你可拉倒吧,你就是那典型的奔着人家钱和貌去的。”
“我改了,真的,以后我就是我,独立的个体!”简灵淮信誓旦旦地说,然而在座三个人都不相信。
端木延问:“你知道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吗?”
“哦,你说贺芝洲是屎。”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端木延好怕他去跟贺芝洲告状,默默推将面前的一盘沙拉推过去,示好。
简灵淮愉悦地吃下。
江元菱左右看看,拿起一片西瓜,说:“是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俩关系不像网上传的那么凶啊?”
“那也没有很好!”端木延否定道,“我跟他才不是朋友。”
“可刚刚简灵淮要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去加他微信了吗?”
端木延义正辞严:“那是我要给他转账,他点外卖的时候多一点,得把这点账算清楚了,我可不想跟他扯上半毛钱关系。”
“可是转账不是可以直接扫码就行了嘛?”
端木延:“额,我忘了。”
简灵淮和江元菱相视一笑。
“你们好像在笑我是傻子?”
“没,笑你可爱。”简灵淮笑道。
“谢谢,并没有很开心。”甚至是有点闹心,端木延搬着板凳往旁边挪了一点,“既然可以扫码,咱们还是先把好友删了吧。”
简灵淮问:“为什么要删?”
“没必要啊。”
“我觉得挺好啊,我挺喜欢你的。”
端木延端着饭碗站了起来,双手都在颤抖,凶巴巴地说:“我可是大大大直男!”
“我还是个矗男呢。”
“呸。”
“呵。”
江元菱吃瓜g。
饭后,端木延拍拍屁股,喊着江元菱就去拍戏了。
简灵淮和孙锦程两人上了车,孙锦程有些不解:“简哥,你就这么喜欢端木延啊?”
“一般般吧。”
“那你还非要留着他的微信?”孙锦程既好奇又担心,真怕他简哥得不到贺芝洲,就开始打别的男人的主意。那这样的话,英俊潇洒的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他人品挺不错。”简灵淮说。
孙锦程参照自己:我人品也不错啊。
“为人单纯正直,有自己的准则,是个好苗子。”
孙锦程:你确定不是参照着我来说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
孙锦程弱弱地问:“所以你留他的微信,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人脉。”简灵淮说,“虽然他现在没有火,但他这样的性子,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有九成的把握能爆火。”
“那不是还有一成嘛。”
“有什么关系,那他也只是个躺在列表的朋友而已。”
孙锦程无言以对,甚至觉得他此刻的言语颇有几分资本家的样子,道:“简哥,你是不是跟贺总学的呀?”
简灵淮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没有回答,闭上眼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孙锦程的喊声,他缓缓睁开眼,下车往别墅大门走去。
孙锦程拖着箱子在后面跟着,突然发现简灵淮停了下来,问道:“简哥,怎么不走了?”
简灵淮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亮堂堂的别墅:“奇怪,我出门的时候关了灯吧?”
当时离开得匆忙,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忘记关灯了,又或者是大半夜的还有人来看房?
“谁知道呢,你又不心疼电费,经常浪费水电的。”孙锦程说完就先捂住了嘴,怎么能把心里吐槽的都说出来了呢!
可是简灵淮却没在意。
孙锦程这才恍然发觉,好像这大半个月里,自己当着简灵淮的面吐槽了好多次,都没有被骂诶?
大门是敞开的,简灵淮走到门口一看,一楼毫无动静。
“看吧,很有可能是你没关灯。”孙锦程将箱子拎到客厅,“那我就先回去了,简哥你早点休息。”
“行。”
简灵淮回到房间,整理完行李,准备去洗澡,经过阁楼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
门缝内有光。
简灵淮一惊,他敢确信,自己还从未踏进过这个房间半步。
眼下这情况,不是进贼,就是
他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反应。按住门把又敲了几声,不小心推开了门。
没有锁?
紧接着,他就被这个宛如儿童乐园的房间给吸引了,三面环墙的落地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还按颜色分类摆好,格外可爱。
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张床,灰色的,和整个卧室布置格格不入。
简灵淮上前两步,仅仅是看着背对自己躺在床上休息的背影,就猜到是谁了。
他伸手欲拍醒对方,在即将触碰到肩膀的时候,那具身体忽然动了动,贺芝洲睁开了眼睛,扭过头……
四目相对。
空气凝滞了几秒。
贺芝洲垂眸,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只戳在脸颊上的手,眼中似乎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简灵淮倏地抽回手,抬头尴尬望天:“晚上好,我真的没想吃你豆腐。”
说完,转身欲走。
“回来。”贺芝洲低声喝道,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简灵淮一个猝不及防,被拽了回去,上半身重心不稳,惊呼了一声,栽到了贺芝洲的胸膛上。
“?”
怎么胸肌好像不错的样子?
简灵淮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胸膛,出于奇怪的胜负欲,说:“我是真没想吃你豆腐,这可是你自己白送上门的啊。话说,你还有腹肌吗?”
“闭嘴。”贺芝洲从床上坐起来,拎起他纤细的手腕,视线在他手上逡巡。
简灵淮微讶:“朋友,你别这样,看起来怪gay的。”
贺芝洲抬起眼睛,凉飕飕地问:“你的粉色指甲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