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欣赏林释墨，只可惜，他非死不可。

因为他想让她死。

李宥呆呆看着林释墨的尸体，没有察觉到姜艳走到了他身后。

她举着匕首，用尽全力，从背后扎入他心脏。

李宥颤抖着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姜艳啊叫了声，哆嗦着后退几步，坐到地上，爬到姜宁身后，捂着脸哇哇大哭：“李宥，我必须杀了你，我不能让你活着，不能让你害了我的家人！你要恨我就恨吧！”

“连你，也背叛我？”李宥跌坐到地上，低头看着自己心口露出的刀尖，喃喃，“你我不是夫妻吗？”

“夫妻？什么夫妻？”

姜艳忽然涌上一股气，猛地站起身，厉声叫道，“你也配说这两个字？你明知道自己是个太监，不能人道，你为什么还要求娶我？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恨你！”

这话让李泓远和姜宁都惊呆了。

李宥是个太监？

李宥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姜艳惨然笑道，“你回来后，一直不肯碰我。我心里难受，回家跟姨娘倾诉，姨娘给我出主意，要我用催情的药。于是我就……”

“我喝醉那天，原来是你！”

“没错！”姜艳大声说，“我是你的妻子，我有这个权利！我给你下药了！谁知我脱了你的衣裳才发现，你竟然，你竟然……”

她说不下去了，蹲到地上大哭起来。

那一刻的崩溃和屈辱，她永远不能忘记！

姜宁问李泓远：“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李泓远打量着李宥，看到他袖口露出的疤痕，“莫非，你在新罗的时候……”

“没错。”李宥惨然笑起来，“我在新罗被抓那一年遭受的折磨，你们最深的噩梦，也想象不到。我发誓，如果我能回来，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闻人宗那个蠢货，他还以为我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呢！呵呵！”

他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姜宁皱眉：“难怪你说他绝对不会背叛你，你欺骗了他。”

“蠢人活该。”

“可恶！”

姜宁上前补了一脚，“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你因此报复社会，欺负老实人，我却不能忍。“

于是，李宥死了。

姜宁抱住姜艳安慰她：“他死了，是我杀的。”

姜艳知道，她是为了减轻她的负罪感。

她摇头：“是我做的，我不后悔。我虽然也曾喜欢他，但我不能留着他害人。如果他伤害了文赞，我会跟着他一起死。”

对她来说，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她又故作轻松：“这下不用和离了，我变成寡妇了。”

姜宁失笑：“没关系，我一样可以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

半年后，姜宁如约，亲手把姜艳送上了花轿。

新郎官是清寒出身的年轻进士，为人正直，聪明，上进。

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在姊妹当中，姜艳嫁的门第最低。

但她很满意。

她终于明白，适合她的，才是最好的。

看着接亲队伍走远，姜宁捶了捶腰，打了个哈欠：“累了几天，上车，回宫睡觉。”

与家人打了招呼后，她钻进马车，准备先眯一会，却不妨一只手把她捞了过去，随后嘴也被堵住。

“唔，李泓远你……不要脸！”

“朕说过，往后的每一年，每一个月，除了来葵水的日子，都不会让你歇着。朕说到做到。”

“我要休息！”

“生一个孩子，赏你半年休息时间。”

“你做梦！”姜宁反守为攻，俯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早点累死你也好，到时哀家就可以垂帘听政当太后，位居万万人之上了。”

“皇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坦诚啊。想当哀家，你可要拿出点真本领来。毕竟，那将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啊。”

李泓远拉起一块毯子，把他们两个遮住。

平稳前行的马车中，一室旖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