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前往武当
船舱的房间中。
张无忌一家三口收拾整齐之后,便开始合计如何应对之后的一众江湖人士了。
先前张翠山和殷素素已经从俞莲舟,殷野王口中得知了他们远离中土的这十年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而恰好他们一回来,又正好遇到了今天的这档子事儿,这些都让他们感到了浓烈的不安,所以他们在换洗好之后,便决定提前计划一番,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走漏消息,他们都没有直接说明,而是顾左言他,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字,商议好了之后的说辞,便将桌面整理干净,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过了一会儿,俞莲舟前来找张翠山,他们师兄弟十年未见,也是有很多话要说,很多未曾弄明白的事需要说清楚。
于是,他们便打发张无忌去甲板看风景了。
张无忌自然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其一是当年俞岱岩重伤一事,其二是十年前临安的龙门镖局被灭门一事,其三就是当年王盘山上发生的事。
说到底,也就第一件事让张无忌颇为担心,因为这件事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母亲殷素素在武当派的生活,同时也会间接影响到爹娘的夫妻感情。
至于之后的两件事,倒也好解释,无非就是少林和武当的恩怨,以及一些江湖门派和天鹰教的纠纷。
只要能解开武当、少林与天鹰教的误会,其他江湖门派对于天鹰教而言,也不过癣疥之疮,根本不足挂齿。
真正要命的是,这些事的根源就是屠龙刀,而如今屠龙刀在义父谢逊手中这件事已经传遍江湖,所以他们作为最后见过谢逊的人,自然倍受江湖武林的关注。
就在张无忌心中思绪翻飞时,舅舅殷野王看到了他,便走过来和他聊聊天。
“无忌,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舅舅”,张无忌笑着回应道,旋即脑海中电光火石,念头转动,便说道:“舅舅,无忌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得益于刚刚张无忌戏耍西华子的精彩表现,殷野王觉得自己这个当舅舅的应该好好满足一下孩子的期待,以维护自己“好舅舅”的身份。
“好啊,你说,只要是你想要的,舅舅都会尽量满足你。”
张无忌左右看了看,便悄声说道:“舅舅,您蹲一下点儿,这件事我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殷野王见张无忌搞得神神秘秘的,心中也好奇他要说什么,便蹲下身来。
张无忌靠近殷野王的耳边,和他说了好一阵悄悄话,最终在殷野王复杂的眼神中拜谢离去。
殷野王看着小外甥的身影,叹了声气,道:“可惜了,若无忌能姓殷那该多好!”
旋即,他摇了摇头,收拾好自己的心思,便回去给父亲殷天正写信,说明了今日的情形,以及他对妹妹一家人的担忧,请他前来为妹妹和外孙撑腰。
另一边,张翠山,俞莲舟和殷素素三人在一起说话,却也没联络出什么感情来,反而还闹得有些僵硬。
一来是因为俞莲舟知道了是殷素素当年先手暗算了三弟俞岱岩,所以才有了俞岱岩之后的惨剧,心中对她没来由多了一份厌恶。
二来也是因当年龙门镖局满门被杀一事,心中更觉得似殷素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并非五弟的良配,所以心中对她更加不喜,便生出了想要将他们夫妻分开的想法。
殷素素心思何等机敏,一言便识破了俞莲舟的想法,但碍于丈夫的颜面,便只能自己忍下了委屈。
张无忌此时在外面将一切都听在耳中,心中也不免为母亲担忧。
“还好我做了第二手准备,但是要怎么选还是要看娘你的想法了。无忌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至于其他的便看爹娘你们自己了。”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已经是很尴尬了,任凭张翠山左右安抚,却也是两头都不讨好,只感觉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左右为难。
忽然,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张无忌的声音传了进来,说道:“二师伯,爹,娘,我听舅舅说我们快到长江口了,不知我们是先回武当拜会太师傅呢,还是随舅舅回天鹰教拜会外公呢?”
里面三人相视一眼,也都没有心情再说下去,殷素素便道了声:“俞二侠,我不过妇道人家,不识大体,让你见笑了。”
随即,她又对张翠山说道:“五哥,你先陪俞二侠,我去看看无忌。”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
丹江口的一处小镇。
这天,一伙神秘人忽然来到这里,一来就先去找了这里的大元驻军,从中获取了几套元兵的军服。
其中一人问道:“可调查清楚了,他们还有多久到达此处?”
一人回答道:“从接到消息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之中了,根据情报以他们的速度,应该还有三日就能到达丹江口。只要他们回武当山,就一定会路过此处。”
那人点了点头,道:“那好,咱们就按计划行事,给他来个守株待兔。”
其他几人闻言也都“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得意。
……
不久后,张翠山携妻子殷素素,幼子张无忌,随同师兄俞莲舟返回武当派拜师回门。
连日赶路,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丹江口地界,此时距离武当山已经是近在咫尺。
张翠山十年杳无音信,如今终于即将回到武当山拜见恩师,心中也不免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途中。
张无忌想吃糖葫芦,俞莲舟连忙买了一根给他,殷素素见此也满心欢喜,重新称呼起俞莲舟为“俞二哥”,俞莲舟也亲近地称呼了她一声“弟妹”,这让几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张翠山忽然想到恩师的百岁大寿将至,他却毫无准备,如此两手空空地回去,未免有些惭愧。
“恩师百岁大寿转眼即至,此次又太过匆忙,我们都没能给他老人家好好备上一份寿礼。”
殷素素闻言也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懊悔没有提前想到这一节。
俞莲舟这一路走来,虽然对殷素素不怎么亲切,但对张无忌这个聪颖的小侄子却很是喜欢,便也对殷素素的态度缓和了几分,此时见他们夫妻愁眉不展,便笑问道:“弟妹,你可知我恩师在我们七个弟子之中,最喜欢谁?”
殷素素故意说道:“他老人家最得意的弟子,自然是俞二哥了。”
俞莲舟笑道:“弟妹你这话可是有些言不由衷了,心中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却故意说错。我们师兄弟七人,师父日夜挂在心头的,便是你家五哥了。”
殷素素心中欢喜,却摇头道:“我不信。”
俞莲舟说道:“我们七人各有所长。大师哥精通道家经典,冲淡谦和,内功修为最深。三师弟精明强干,师父交下来的事从无错失。四师弟机智过人。六师弟剑术最精。七师弟少年老成,他日内外兼修,刚柔合一,也是非他莫属……”
殷素素笑道:“俞二哥,那你自己呢?”
俞莲舟淡然道:“我资质愚鲁,一无所长,恩师传的武功大都博大精深,我也只得刻苦勤勉一些。”
殷素素笑道:“你是武当七侠中武功第一,自己谦虚却不肯说。”
张翠山也赶紧道:“我们七兄弟之中,向来是二哥武功最好。十年不见,小弟更加望尘莫及。唉,少受恩师十年教诲,小弟却是退居末座了。”言下不禁颇有怅惘之意。
俞莲舟却道:“可是我们七兄弟中,文武全才,唯你一人。弟妹,我跟你说个秘密。五年之前,恩师九十五岁寿诞,师兄弟们祝寿之际,恩师忽然怅然叹气,说道:‘我七个弟子之中,惟有翠山悟性最高,文武全才,最有希望继承我的衣钵,可惜他福薄,五年来生死未卜,音信全无,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说,师父是不是最喜欢五弟?”
殷素素闻言笑靥如花,心中欢喜不已。
张翠山闻言更是感动不已,不禁流下泪来。
俞莲舟道:“所以说,五弟你能回来就是天大的喜事,而且还带回来了这么聪颖俊俏的小侄子,貌美如花的妻子,师父他老人家见了一定很欢喜,这便是给师父最好的礼物了。”
张翠山和殷素素闻言便释然了几分,欣然一笑。
三人正要继续赶路,却忽然闻集市前面吵闹不休,却是一队元兵在欺压民众,将百姓们吓得纷纷四散逃开,原本还有些热闹的集市瞬间便乱成一团。
正在埋头吃冰糖葫芦的张无忌眼中精光一闪,看着远处那一队横行霸道的元兵,心中却道了声:“你们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