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宴会的几乎都是方女士的熟人,牧然跟着方女士向叔叔阿姨们打了会儿招呼，就被放去吃饭了，由谢则尧顶替他继续打招呼。

宴会是社交的地方,没几个人真的是来吃东西的。

牧然一个人解决了一桌吃的，撑得去厕所放水。

还没走进厕所，他就听见一道嗲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真的可以嘛？”

声音似男似女,牧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厕所的标志。

是男厕没错。

下一秒，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你听我的没错。”

“谢总他就喜欢你这种调调的，等会儿跟我去打个招呼,晚上么嘿嘿。”

“那、那谢总真的能让我演那部电影吗？”

“电影是耀星旗下的,谢总想让谁演就让谁演,艹了你，总得给点使用费吧？”

“你别废话了,要不是连茶今天有事，这个好机会可轮不到你。”

牧然皱了皱眉，姓谢的总裁很多，耀星姓谢的总裁就只有谢则尧一个。

他迈进男厕,看见樊派和蛇精脸的男人。

樊派看见牧然,十分淡定,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哟,牧然啊，看来王总挺疼你啊,这个规格的晚宴都带你来了。”

牧然皱着眉头：“你打算带他爬谢则尧的床？”

蛇精脸还以为是来抢生意的，一叉腰：“你就是牧然啊！”

“怎么就你能爬王总的床？我就不能爬谢总的了？”

樊派往前一步，笑道：“牧然,我劝你最近还是收敛点,谢总可是准备对付你了。”

牧然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在说什么鬼话。”

樊派笑了笑：“话我就说到这儿，等你被王总抛弃了，还可以找我。”

“毕竟你这张脸，还是有不少人喜欢的。”

牧然正要开口，忽然听见了谢则尧淬着冷意的声音：

“谁喜欢？”

樊派微微一愣，连忙上前喊道：“谢总。”

见状，蛇精脸也走到谢则尧面前，扭捏地喊道：“谢总，我叫Carl~”

谢则尧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胖一瘦：“你们刚才说什么？”

对上他的视线，樊派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不对劲。

按理说谢则尧不应该生气啊。

牧然指了指蛇精脸，对谢则尧说：“他准备爬你的床换资源。”

谢则尧扯起嘴角：“还有呢？”

牧然想了想，慢吞吞地说：“还说王总疼我。”

他看向樊派，问道：“王总是谁啊？”

感受到周遭越来越不对劲的气氛，樊派看了看谢则尧，又看了看牧然，注意到了两人的同款素戒指，瞳孔骤缩。

牧然真是好手段！

居然爬上了谢则尧的床？！

樊派连忙扯起笑脸：“误会，都是误会。”

谢则尧冷笑一声，拨了通电话，没过几秒，保安冲进来将两人赶了出去。

“刚才那胖子是耀星的员工么？”

“嗯，叫樊派。”

名字很熟悉，谢则尧这下终于想起被遗忘在桌上的资料。

隔天，耀星官微发布声明，和一众不检点的艺人、经纪人等等解约。

牧然下午通关了一个单机游戏，无聊地点开微博后，才发现了这条热搜。

他问道：“经纪人解约的话，那他带的那些艺人呢？”

谢则尧头也不抬地说：“经纪人有问题的，带的艺人也大多数有问题。”

牧然追问：“陆连茶呢？”

谢则尧记得牧然的这个小伙伴：“他还在，咖位不大不小，应该正在找合适的经纪人。”

“你可以问问他心仪哪个经纪人。”

牧然想了想：“我觉得童童挺适合他的，两人挺互补的。”

“可以让童童当他的经纪人吗？”

“可以——”谢则尧猛地顿住，改口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席童是必火的经纪人。”

牧然瘫在沙发上，歪头看他：“也是耀星的人啊。”

谢则尧脸色微变。

沉默良久，轻声问道：“你知道了？”

牧然点点头。

谢则尧嗓音干涩：“什么时候？”

牧然实话实说：“大概是三年前吧。”

谢则尧愣住了，三年前，席童刚和牧然签约。

牧然解释道：“童童的演技太烂了，我如果是倒数第二，他肯定和我并列倒数第二。”

“他对你的态度太明显了，比对王霍还尊敬。”

谢则尧放下文件，走到牧然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要盯着你，是不放心王霍那边的经纪人……”

牧然点点头，握住他的手，慢吞吞地说：“我知道，我不介意。”

“我不介意童童是你的员工，也不介意童童向你汇报我的事。”

对方掌心的温度覆在手背上，谢则尧指尖颤了颤，脑海里忽然闪过汤普森说过的那些话。

他们俩之间的问题，在他身上。

谢则尧伸手抱住牧然，埋进他的颈间，低声说：“然然，明天去趟医院吧。”

“好。”

*****

晚上

牧然收到了陆连茶的微信消息。

陆连茶：【卧槽卧槽卧槽了呀！你看到微博热搜没有？！】

陆连茶：【樊哥居然是个拉皮条的！】

陆连茶：【天啦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哇！】

牧然：【看见了，你的新经纪人想好没有？】

陆连茶：【没有，助理小姐姐正在帮我打听靠谱的经纪人。】

牧然：【如果经纪人是童童呢？】

陆连茶：【那当然可以呀，但是席童不是必火的嘛？】

陆连茶：【难道他跳槽到了耀星吗？！】

陆连茶：【那你呢？！】

牧然：【我要退圈。】

陆连茶：【？？？？】

陆连茶：【你认真的？】

牧然：【对。】

陆连茶：【哎呀，导演喊我了，等我忙完再聊！】

牧然又给席童发了消息，对方没回，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翻身点开晋江App。

一道绿色一闪而过，谢则尧眼皮一跳，连忙夺过牧然的手机：“别看。”

牧然茫然：“怎么了？”

谢则尧：“上次犯病前，你就是看了一晚上晋江。”

牧然哦了一声，不情愿地说：“那好吧。”

谢则尧卸载软件，还给他手机，摸摸头。

牧然缩在被子里，点开浏览器。

谢则尧瞥了眼，见是浏览器，便继续看自己的财经新闻。

牧然点开一个名为海棠的网址，看到一排香艳的文名，脸颊微微泛红。

对于牧然这种常年居住晋江，清粥小菜的人来说，海棠夺人眼球的文名就够刺激了。

YD、N什么P、性……

这些词拿一个到晋江都会被口口。

更别说正文里的大鱼大肉，主角攻受一个个都口吐芬芳，车技顶尖。

牧然慢吞吞地缩进被窝，蒙着头充钱。

睡梦中，他甚至还梦见谢则尧被切片成了好几个人，朝他蜂拥而上。

第二天清晨

谢则尧被一只不规矩的脚蹭醒。

他睁开眼，牧然抱着他的胳膊，半个身体压了过来，左脚屈起，膝盖挨着他的致命部位。

谢则尧眉心微跳，男性早上的生理现象愈发明显。

他伸手覆在牧然腿上，正要推开，对方却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两人紧贴，关键部位也紧紧挨着，只隔着两层近乎没有的内裤布料。

对方滚烫的体温传了过来，牧然哼哼两声，搂住谢则尧的腰。

这一动，更了不得。

谢则尧闷哼一声，哑着嗓子喊道：“然然。”

牧然哼哼唧唧地蹭了蹭他的腿，如梦呓般呢喃：“摸摸。”

谢则尧呼出一口气，开始动手。

没有过多久，牧然又动了动，谢则尧的手一滑，滑到他富有弹性的屁股上。

谢则尧顺手捏了下，垂眸盯着怀里眼睫颤动的人。

“然然，你醒了吗？”

牧然睁开眼，双眸清明：“醒了。”

“你是不是想做晨间运动？”

虽然是问句，但牧然没有给谢则尧选择的余地。

一个小时后，谢则尧停下来，吻了吻牧然的唇，提醒：“还要去医院。”

牧然环住他脖子，慢吞吞地说：“继、继续。”

谢则尧额上冒出一层薄汗，强忍着说：“去了医院再继续。”

牧然瞥了他一眼：“不好。”

“你不做我就去找别人——唔。”

两个小时后

牧然不知道哪儿摸出一个小玩具，颤颤巍巍往后伸手。

谢则尧连忙拦住他，再次开口：“你身体吃不消。”

牧然死死地掐着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我海纳百川。”

谢则尧咬了口牧然的脖子，慢慢地动了动：“以后它就叫百川。”

牧然：“……你别乱说话、影响我发挥。”

临近中午，两人才休战。

牧然躺在浴缸里，双颊泛红，颈上数点红痕。

他拨了拨水面，瞥了眼谢则尧：“谢先生，给你的还不够吗？”

谢则尧神情一顿：“你叫我什么？”

牧然哦了一声，改口道：“老公，我要一个人洗澡。”

谢则尧眸色微变：“好。”

他走出浴室，虚掩着门，快步走到床边，翻出牧然的手机。

一个App一个App的检查过去，没有其他小说软件。

划到浏览器的时候，谢则尧眼皮跳了跳，立即点开浏览记录。

【海棠文化线上文学城】

谢则尧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点进去。

果然是一个小说网站。

浏览记录都是网站的主页，没有具体的小说，谢则尧只好点开购买记录，找到了牧然昨天晚上看的那本小说。

【身怀名器的我被老板狠狠疼爱了by恰到HH处】

穆木是个身怀名器的直男，因为不想找男人，每天都自给自足，直到一天在公司湿了裤子。

冷酷无情的暗夜帝王邪总摩挲指尖，轻轻地嗅了嗅，邪魅一笑：“S货，你流水了。”

从此，穆木论为了邪总的专用老婆，身体被开发到极致。

————

这个文案和晋江文案的类型相差甚远，谢则尧沉默片刻，点开第一章，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大致情节就是主角受一个人做、主角攻插手、主角攻受合作、主角受一个人做……

地点从家里到野外，主角们的行为循环往复，打桩机无底洞。

谢则尧看了眼榜单上的其他文，都大同小异。

他有些惊讶，为什么这种网站还能存活下来？

搜索后才得知原来不是大陆的网站，而且是个圈内人尽皆知的产肉工厂。

谢则尧捏了捏鼻梁，良久，给汤普森医生发消息。

【然然又犯病了。】

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虽然早已入冬，但总会时不时有几天艳阳高照，堪比夏天。

牧然坐在副驾驶，阳光直射，晒的他脸颊微红。

喝了口水，他看了眼系谢则尧，扯扯毛衣领子：“老公，我热。”

谢则尧指尖一颤，这可是在马路上，到处都是高清摄像头。

见谢则尧不说话，牧然又喊了声：“我好热。”

谢则尧回忆文内主角攻的台词，冷下脸说：“忍着，去玩医院再喂饱你。”

牧然：“……我热，要开空调。”

谢则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