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方云吗？”

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多大岁数，可能四十，可能五十，也可能六十。

“我是，您是？”

“这里是明伊集团人事部，图文那边把你的档案送过来了，通知你一下，下星期一早上九点来总部的人事部报到，你拿笔记一下楼层，总部的c座27楼，电梯口有引路机器人，你在里边输入一处，跟着过来就是，因为你情况特殊，是加急处理，我们暂时不会发调岗证，你只需要带上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的原件和复印件就可以了。”

方云一下就听呆了，“啊？你是说……是说……”

对方用比较公式化的语气道：“你已经通过总部的调岗笔试和面试，我们这边比较急，所以要求报到时间比其他统一调岗的时间早，如果你有其他原因无法在下周报到，总部有可能会取消你的录取资格，请务必注意。”

方云急急道：“不是不是，我没问题，下星期一肯定到。”

“好。”电话里有纸张翻动的声响，“你被分配到的是总裁办秘书处二科，至于具体的，等你报到时再说。”因为集团体量太大，所以，总部总裁办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大部门，其中因为要交接下边很多的分，子公司，秘书处也有很多的科室，具体要看上边隶属总裁办的总务处如何调动怎么分配。

“好，好，谢谢您了。”

“就这样。”嘟嘟嘟，那头挂了线。

收好手机，坐回椅子上的方云情绪波动很大，手都有点抖了。

本来他可以很冷静的，但因为之前以为自己彻底凉凉了，现在又来了个电话，说他考上......这一开一合的，确实还有点小激动了。

老妈刚穿了一只鞋，还没出门呢关切地一看他，“你是不是去找其他工作了？换公司？什么公司？待遇怎么样？”

老妈有点急了刚刚电话里依稀听到了什么，下周报道，录取什么的，这下老妈也没心情走了，把包一放，皱着个眉头：“哎哟，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忘了之前进你们公司多难了吗？这公司很不错啊，你呀......是不是嫌现在工资少了？换工作怎么不和我商量呢？你......”

老妈很关心，当然就开始叨叨了，方云还没有说话，老妈又是叹气，“哎，你呀，从小就有点眼高手低，出了社会也没改掉这臭毛病......还是太年轻了，你现在刚进一家公司，刚过一年，又换......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方云没有打断老妈的叨叨，先是听着，等老妈情绪微微缓和之后，正襟危坐地朝着母亲的方向，“妈，您悠着点悠着点，听我说听我说。”

“我还悠着点，我怎么悠......”老妈嘟囔着，撇了下嘴，瞪着个眼珠子，“......说。”

方云清了清嗓子，“嗯，那什么，咳咳，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升职了，升到总部了，以后成为服务集团大老板的的一颗螺丝钉了。”

“......”

老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什么螺丝钉？”

“我说我考进集团总部总裁办秘书处了。”

“胡说八道。”老妈瞪了方云一眼，“哄妈开心呐？”

“你抱怨八百回了，总部太难进了，你想进总部，可学历就是不够，还后悔你高考没有努力......想魔怔了？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妈就问你，刚刚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方云哎呀一嗓子，“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真考去总部了，人家已经电话通知我报道了！”

“啊？”老妈看着方云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一下愣住了。

吃了一惊的老妈急忙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咋回事.......”方云说得云淡风轻，“就公司的内部考核我报名了嘛，成绩实在优异，人家破格录取我上去了呗。”

“......”老妈赶紧把已经穿上的那只鞋给脱下了，把方云拉到沙发上坐着，手心都有些轻微的冒汗，“真考去总部了？是那个明伊集团的总部吗？真没骗妈吧？”

方云道：“哎哟，我那儿敢骗您嘛。”

老妈再三确定几句，终于相信了，自家儿子直接考去明伊总部了，脸色带着一抹喜色，没好气拍了李勋手臂两下，“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报的名，又什么时候考的，这还捂得严严实实的，”

“就这周末，捂着没讲是因为我也没什么把握，你也知道明伊集团是个怎样的公司，寻思着明天没谱呢，就没跟你说，免得白高兴一场，就早上我不是出去了一趟嘛，去的就是面试考，人家看了我们的简历，有些不太理想，心里觉着可能过不了了，谁知道刚刚人家来电话了，让我下星期一到总部报到，说被录取了。”

方云简单的把事情理了理。

老妈听得明白了，“这就考上报道了？总部不用给你时间，交接工作啥的？”

“......貌似是的。”老妈的这疑问倒是让方云想了想，觉得挺不对劲的，工作都不用交接就？下周直接去报道？

咋回事呢，以往的岗位考核之后，还会留一个月的报道时间交接工作的呀，但他这咋不会，急着让他去报道呢。

也没多想太多，方云有些不太确定的答道，“好像总部人事那边说的是破格......可能是我面试太优秀了？”

“多大了，还自己夸自己的......”老妈看得出来很开心，果然，老妈嘛，不开心要叨叨，开心也要开始叨叨道，“稳重，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稳重一点，这去总部，会遇到很多的人，会接触跟多的事，别要骄傲自满，有什么都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哎哟，我滴妈呀......”曾几何时，方云也有了这份沉甸甸幸福的烦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都几点了，高铁票定的多少点的？今晚您不回家了吗？”

“呀，”老妈一拍脑子，“我还忘了高铁票了都......妈得先走了，还有一个来小时发车了。”

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得重新穿鞋，不一会儿，简单道别后，家里就剩方云一个人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方云两只手枕在脑袋下边，

“进总部呢......又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