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医院地下的太平间有专用的电梯可以直达地面,不用跑楼梯。

三月弥生看着那行字,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离黑色预告的时间还有5分钟。

说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月弥生正准备加快步伐往上走,谁知道原本在他前面的苏打酒突然跑了起来。

“快点!上面出事了!”

“啊?”三月弥生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跟着苏打酒跑起来。

“你没看到联合日记吗?!”苏打酒冲他咆哮,眉头皱的死紧,“该死!你全都忘了。”

“我下来的时候,上面在抓最后的那个家伙。小阵平也在上面。”

苏打酒这句话一出,三月弥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要说的话就是——“为了松田阵平。”

“木子跟上。”苏打酒对着后面喊了一声,也不管木子到底有没有跟上来。

【二月:在3楼。】

电梯门在眼前闭合,苏打酒按下3楼的按钮。

结果下一秒脑子里就像“叮当”了一下,来新消息了。

【二月:跑下去了。】

苏打酒“啧”了一声,转而又按下2楼的按钮。

而此时,这场闹剧主要角色都在的这栋大楼对面,有人无声无息地架上了一把狙击枪。

瞄准的准星将闹哄哄的人群纳入狩猎范围。

黑发的狙击手留着披肩的半长发,漆黑的色泽却在发尾的位置逐渐过渡为了纯白。

“GIN?问题?没有问题,和条子撞上了而已。”狙击手对着耳麦讲道。

“这种小任务马上就能解决了,也许可以通知波本让他迎接一下苏格兰的回归?”

“好吧,好吧。知道你和他不对付了,你的疑心病还是这么重啊。”

“想吃子弹吗?清酒。”耳麦另一边的银发男人冷冰冰地威胁道。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一边敷衍地回答对面的TopKiller,被称为清酒的男人一边却又注视着视线里来回奔跑的那颗头颅。

耳麦“嘟”了一声,黑衣组织的老大哥被不是很新的新人单方面挂断了通话。

“好了,接下来是毙了这个混蛋还是毙了这个混蛋呢?”清酒貌似苦恼地思考着,实际上却根本没有给对方留下选择的余地。

他透过小小的镜片看着一场好戏,一场闹剧。

然后仿佛被愉悦到了一样放声大笑。

紧接着一个眼熟的黑色卷毛冲进了他的视线范围。

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呢.JPG

被叫做“清酒”,实名“二月”的男人拿枪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松田阵平?你在干什么松田阵平?怎么哪里都有你?怎么哪里危险你就在哪?

不然把这个卷毛小墨镜一起毙了吧?

这样就不用操心死活了。

清酒觉得自己很冷静,他的思维一切正常。

对,死人就不用担心再死一次了。

清酒看着那个一马当先在二楼揪住罪犯和对方扭打在一起的卷毛墨镜。

好吧,好吧,这个距离以他的技术只会一枪打碎两个人的脑袋。

他看了一眼群体发送的消息。

【异常点:松田阵平】

那不是刚刚好吗?

【二月:你们到没到?再不过来我开枪了啊?】

一次性完成两个任务,还能给苏格兰的洗黑进度再添一笔。

苏格兰惨遭背锅。

结果下一秒准备背锅的人员就从下一个拐角冲上“舞台”。

清酒就看见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配合默契地联手制服了犯人。

清酒开始为这种同期之间的默契情谊开始牙酸了。

苏格兰?你又在干什么苏格兰?

才因为怀疑被拉去洗脑,出国转一圈回来警惕心都没了?

八月是没告诉你GIN派了人来监视吗?

今天来的是他可以当做没看到,要是来的是十一月,现在苏格兰想必是尸体都凉了。

干脆一起毙了好了。

清酒拿着枪的手不抖了,但是在他重新瞄准的时候,苏格兰好像和松田阵平说了什么,两个人扣着罪犯转入死角,走下一楼和警方的大部队汇合。

当然,苏格兰在下楼途中就不见了。

啊……,狙击枪的镜片反光被注意到了吧。

清酒后知后觉地收起狙击枪放回背包里。

他有些惆怅,清酒本来就不是专业的狙击手,枪是苏打酒的。

【你在向谁开枪?!】黑色的字体还烙印在视野的边角。

总不能是我开枪了?清酒默默地想,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他按了按脑袋,想着难道毛病又犯了,寻思一会下楼顺便找医生复查一下。

眼看这个角度打不到一楼,清酒开始转移位置。

精神科的病人在狂欢,或者说每天都是如此。

清酒随手拦住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先生,你知道小林医生在哪里吗?”

被他拦住的人用着不太聪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清酒后,凑过来轻声问道:“你是白鸽还是乌鸦?”

两个人搞得像是什么秘密组织会面一样。

清酒的眼神凌厉了一下,用着和对方同样的目光看回去。

难道是组织的人?

“你喜欢什么酒?”清酒眯了一下眼睛问道。

“酒?”那人摆了摆手道:“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医生说不能喝酒。”

那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清酒的肩膀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小林医生在楼下是吧?”清酒收回话题。

不是组织的人。

“啊,对对对。”那人点头道。

“你是白鸽还是乌鸦?”他又问道,眼睛盯着清酒黑白渐变的头发瞧个不停。

但是清酒没有再理会他。

“再见了,老先生。”他笑着挥手道,随后转身下楼。

清酒才离开,下一秒护士小姐就踩着“哒哒哒”的脚步跑了过来。

“山口先生?你怎么又跑出来?”

“你是白鸽还是乌鸦?”那人转了转眼珠看向护士问道。

“哦,你是白鸽?白鸽没意思。”那人拍了拍手,又摆手道,“白乌鸦有意思啊,白乌鸦。”

护士小姐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但那一头黑白渐变发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她颇为感慨地道:“是如月先生啊。可惜……”

明明脸那么帅气,结果却是个精神病。

清酒没理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踩着楼梯“哒哒哒”地下了楼,手里拎着装着枪的包。

挂着“精神科”的门被他甩在身后,一路走来偶尔遇上几个熟人,清酒熟练的点头示意就当是打过招呼。

“如月先生?你这是要回去了吗?”有人这样问他。

“啊……,我要去看花。”清酒,或者说是如月微笑着回答道。

没人觉得他在这里有什么不对。

清酒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观察对面大楼的情况,耳边是警车鸣笛的声音。

理论上这么大阵仗,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差错了。

但这只是理论上。

【二月:你们到了吗?那家伙有同伙!】

“去看花啊。”清酒轻声叹道,选择手动拨打报警电话。

一阵风走过,带起花瓣和透白的窗帘。没有人注意到上一秒还站在窗台前的人,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

【八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