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挑衅
“博士,我回来了。”
茶褐色短发的女孩推门而入,不出意外地发现大厅里并没人迎接她。
灰原哀无奈地叹口气,将鞋子收拾好,敲了敲博士的卧室房门。
床上的阿笠博士被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连忙把手里的杂志塞进枕头
“啊……啊!小哀回来啦!破案顺利吗……哈……哈哈……”
博士尴尬地笑着,灰原哀半眯着眼睛,无语地看着他。
“托你叫来的‘救兵’的福,非常顺利,所以你这又是怎么了?”
“就……正准备出发的时候……闪了个腰……刚好冲矢先生他有空我就……”
灰原目光下移看向阿笠博士的肚子,“你如果减减肥就不会这么容易受伤了,明天开始我做蔬菜沙拉吃。”
阿笠博士表情绝望,随后自我安慰地想着:
嗯,等小哀去上学的时候找冲矢先生蹭饭好了。
灰原仿佛看透博士的想法一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要想着去蹭饭哦~刚刚冲矢先生临走前说他有事‘出差’几天,这个礼拜都不会回来~”
阿笠博士:那岂不是一整个周末都吃沙拉QAQ不要啊!
灰原扭过头不理会博士的痛苦哀嚎,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心里也琢磨着,究竟是什么任务需要这么长时间。他临走前丢下这一句话,大侦探眼睛都放光了,可惜还没问到什么就被毛利兰带走了,莫非……组织又会有新动作?
看来最近要多找大侦探套套话,她不想再成为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了。
…
此时的宫崎里安坐在出租车上没多久,突然从后视镜看到一辆眼熟的车,位置不算特别近,但这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他皱起眉头——总感觉好像在哪看到过。
直到走过几条街,他关注着的那辆车始终开在离他七八个车位的地方,一会在左后方,一会儿在右后方,他这才脑海中扒拉出来这是谁。
——赤井秀一,你TM没完没了是吧!
“司机,去这里……”
赤井秀一看到前面的出租车连续从最外面的车道并到最里侧,眉头紧锁。
临时更换目的地……这是临时起意还是……被发现了?
思考一下,赤井秀一还是选择先跟上再见机行事。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出租车七拐八拐,道路逐渐复杂,路边逐渐亮起各种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把整条街道晕染的充满一股暧昧的氛围。
出租车停下,宫崎里安提起行李飞快奔跑,直奔附近最高的一栋楼,没跟门口衣着暴露的女性多纠缠,直奔消防通道一层一层往上爬。
宫崎里安的速度非常快,在原本的世界里,他就是靠着比其他人更加灵敏的身手脱颖而出,被警方评为暗网中行踪最诡谲,最难以追查的杀手。
赤井秀一随后赶到,看到宫崎里安转瞬间就溜进大楼的身影,眼睛已经彻底睁开,露出一双自带煞气的深绿色眼眸,面上表情终于凝重起来。
——灵敏的嗅觉,出色的观察力,敏捷的身手。没想到格莱恩那边还有这样一位探员,是我之前有些低估这位了。
就在赤井秀一思索的功夫,宫崎里安已经来到顶楼,打开今天刚拿到的箱子,掏出□□,然后来到屋顶边缘的围栏边上,俯视看着那辆车,四个车窗都关着,单面镜制成的玻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赤井秀一也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在楼顶上光明正大观察他的人。
两人的动作就这样静止下来,不声不响地观察着对方。
时间仿佛也静止下来,试探戒备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即使距离让双方看的并不真切,但两人都知道,对方仍然在戒备,仍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谁先行动,谁就会输掉这一局!
宫崎里安突然动了,他嘴角微勾,漫不经心地靠在栏杆上,拿着枪毫不避讳的把手臂探到外面转了个枪花,然后耷拉在栏杆上面。
他另一只手伸向
——你、来、啊——
他在赌,一个不敢现在跟他摊牌表明身份的人只能先认输。
赤井秀一猛地攥紧方向盘,面上却突然笑出来。
——好,是我低估了你,这一局,是我输了。
他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燃起熊熊战意,将宫崎里安这个名字彻底记在心中。
随后赤井秀一调转方向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一片大部分都是楼层低矮的房屋,宫崎里安站在最高的地方,目光确认赤井秀一的车已经远离这片街道,才开始行动起来。
他飞快从楼上下来,挑了一家装修比较夸张氛围比较暧昧的店钻进去。
——过于朴素的店很像是一名FBI为了转移会挑选的店,而最夸张的那几家又容易被反向思维利用,为了避免赤井秀一还有后手,他挑选了一个在这条街上最常见的店。
宫崎里安走到前台,立刻就有衣着暴露的女性围了过来。
他冷着脸,掏出一些现金。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开间房就行,不需要特殊服务。”
那人看着宫崎里安帅气的脸颇为遗憾,不过看在他给出的足额现金,还是乖乖照做。
宫崎里安走进房间,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摄像头,然后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气。
这帮佛波勒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他跑到镜子前检查自己现在的打扮,目光停留在腰带上。
腰带这种随时可以买到的东西,他没准备很多,就只带了身上这一条,跟白天在酒店吃饭时候的那条一样。
“这混蛋眼睛真毒。”
宫崎里安嘴里骂着又开始换装,他翻出一个黄色假发,用绷带紧紧缠绕手臂和胸腹的肌肉,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瘦小一些,再换上一身不需要腰带的破布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经常混迹在这种地方的小混混。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满意,然后又把这些先脱下来——毕竟,来这边玩的人们可没有天还没亮就回家的,先睡一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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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这边发泄欲望的大叔和混混们相继从风俗街出来,一个黄毛混混大摇大摆一副餍足的样子,毫不起眼地随着人流走出风俗街,然后又继续游手好闲地在街上闲逛,等走出很远,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东京巨湾酒店。”
刚上车的黄毛混混已经全然没有刚才游手好闲的气质,冷着脸报出地点。
宫崎里安为了以防万一,精细地将自己易容成了另一个人,然后把所有日用品和这些化妆品都留在了风俗店,只拿上了必备的钱包、证件、枪和子弹袋。
宫崎里安坐在后座上冷笑:即使你还有后手,我就不信你还能跟上我。
赤井秀一此时还在车里,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没有靠近那条风俗街。
他现在还是冲矢昴的样子,并且还不准备用这个身份跟宫崎里安正面对上,以防万一再次被里安发现,他不敢离得很近。
叮铃铃——
铃声响起,朱蒂有些懊恼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们半夜就在那附近布置了,但是仍然没看到疑似他的人出现。”
赤井秀一叹口气,他在看到昨天那辆出租车的路线不对,就叫了其他队员提前布置,结果还是被他跑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这么敏锐的人,如果在经过昨天被识破伪装后还不加强警惕,那就是他看走眼了。
赤井秀一熄灭手中的香烟,摇上车窗,复盘这次临时起意的行动。
在酒店见到他确实十分意外,但他也因为这份这么轻易就获得的情报降低了对宫崎里安的防备,这导致在跟踪的时候没有更加注意自己的位置。
并且因为这次的错误估计和盲目自信,他没有更换车辆,也没有卸掉伪装再进行跟踪,现在他的车子和车牌号已经暴露,为了继续扮演冲矢昴,还需要去换一辆车,而且……如果昨天是卸掉伪装的样子……
赤井秀一的神色隐藏在反光的镜片后面,脑海中又浮现出里安站在天台上一脸欠揍的笑容,对他挑衅勾手指的画面。
如果是卸掉伪装的样子,他倒是很想上去会会他!
赤井秀一扬起嘴角笑的有些可怕。
不过不着急,他只要还停留在日本,早晚都会有再次交手的时候,到时候一定要搞清楚他的目的!
…
阿笠博士家,柯南灰原坐在桌子旁有些焦躁地盯着手机。
柯南回到家就给赤井秀一打了电话但是没接,担心影响到他出任务,柯南也不敢多打,发了一条短信询问具体情况,然后早上醒来就被灰原连环call来了博士家。
【过来,你要是还敢瞒着我,休想我再提供你临时性解药。】
柯南想到早上灰原哀威胁的语气,有些心虚,因为他确实想瞒着来的……
两人紧盯着屏幕,上面只有柯南昨晚发过去的询问消息。
过了许久,手机突然传来叮咚一声。
柯南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赤井秀一:任务已经提前结束,我快到家了,见面谈。
“这……已经回来了?”柯南有些疑惑。
阿笠博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本来不太感兴趣这边的事,听到这话挺着腰部的疼痛挤过来要看手机。
“冲矢先生回来了?!”
已经吃了两顿蔬菜沙拉的阿笠博士感动地泪流满面。
太好了,他可以偷偷去蹭饭了!
柯南和灰原在旁边无语地看着博士的大肚腩和感动的样子。
灰原也没继续纠结阿笠博士的减肥大业,因为他们很快就看见了冲矢昴的车子。
“博士!我们先过去了!”
两小只飞奔到隔壁,灰原哀看到那人还是有些不太自在,快冲到面前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待在柯南身后。
赤井秀一看到他们的样子,也明白他们想了解什么。
他倒了两杯温水给柯南和灰原哀,然后放缓语气想让他们安心一点。
“不是跟组织有关的任务,是我们FBI高层貌似产生了一些分歧,又派来一个人同时负责这个案子。”
随后,他又大致讲解了一下FBI内部不同派系,以及这个新探员的特殊地位。
柯南听完后沉思了一下,“也就是说,仍然不知道这个新探员来这边的行动目的,也不知道他的进度,而且……听你对那个派系的描述,他的立场也有一定危险……如果之后行动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暗处,确实很麻烦。”
柯南说出自己的判断后又问道,“这个新来的探员是谁,我可以知道吗?”
赤井秀一斟酌了一下,他有想过直接告诉柯南就是昨天酒店里那个心理医生,但是FBI的调令上刻意强调了宫崎里安的行程和任务是最高机密,他思考过为什么要刻意强调保密这一点,如果宫崎里安真的有解决黑暗组织的方法,那他们对宫崎里安的过度干扰是否真的会影响大局?
思考片刻,赤井秀一还是决定暂时不违反这个命令,而且他现在也对宫崎里安的其他信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现在明面上是一个心理医生。
赤井秀一:“暂时我也不了解太多信息,如果他真的在认真调查,之后我们必定会再次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