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怪门

古细雪见自己的诡计被拆穿,眼中闪过瞬间的慌张,但被她一掩而过。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滑落。

“神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父亲烂赌卖女,难道是我的错?

与书生相互许诺了终生,又被他背叛侮辱,难道也是我的错?”

若不是言澈早已调查了事实真相,又通过空间感受到了他们两人灵魂属性为善,反而是古细雪的灵魂属性带上了浓重的冤孽。她恐怕也被古细雪这完美的演技骗了。

“有一个人,你也得见见。”

说罢,吴秀才的正娶妻子绣娘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红色嫁衣十分扎眼,古细雪的瞳仁霎时间就变为了血色的竖瞳,尖锐的獠牙也在众人面前亮了出来,耳侧面孔都长出了狐狸的红色毛发。

书生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吓得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吴郎,你何故怕我!”古细雪尖着嗓子嘶吼道。

绣娘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抬起头直视着古细雪,不卑不亢地道出了事实真相:“

我和细雪老早就相识了,她还是小狐狸的时候,经常来村子里陪我玩。

我娘没钱,我很小就做了绣娘。也是那时,我与秀才相识。

细雪原先不过是担心我碰上了坏男人,所以总陪着我一起去找秀才,

后来,细雪和秀才一起失踪了,听村里人说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私奔了。”

“你胡说!”古细雪尖锐的音色几乎要把民宿的灯震碎。

言澈神色一凛,迅速压下了古细雪按捺不住地怒气,顺便让灵兽释放出自己的威压。

绣娘并不害怕古细雪,她早知道小狐狸修炼成了妖。只是不忍看自己昔日的闺蜜竟始终打着自己男友的主意。

“后来秀才回来,在我面前跪着道歉,说自己着了狐妖的道。

我信不信他的话是其次,只是细雪,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言澈表面上听着绣娘陈述,一边在脑海中尽情吃瓜:我这民宿怎么尽招惹些恋爱脑,是不是磁场不对。

系统嗑着瓜子:确实,居然和出轨渣男成亲,这个绣娘也是个不清醒的。

言澈感叹着系统的成长,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古细雪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继续编撰,只好一个劲地向他们俩人泼脏水,又说她与秀才是先相识的,又说是绣娘强行插足抢走了秀才。

见说不过对方,又把自己的父亲拖进了浑水当中。

“如果不是古河将我卖至魔族换钱,我和秀才根本不可能离开对方!

所以,所以都是古河的错!都是古河把我和秀才分开!”

本还想着听父女俩battle一下,没想到古河懦弱至此,竟把罪名一个人担了下来。

“古河,你以为你的纵容是爱,其实是让细雪逐渐变坏至此的主要原因。”

言澈适时抬眸,与狐父的眼神正好对上。清澈幽深的瞳眸仿佛看到了狐父的内心,狐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颤动,只好说出事实真相:

“细雪,是为父对不起你,那时我欠了一身赌债,对方恰好是魔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说魔族中恰好缺了一个妖姬,要我把正当妙龄的女儿交出去。

为父那时没有办法,与他签了卖身契。

只是我回家时也与你商议了,你说你的双修身法恰好需要与强者共同进行,

才能让你的修为有所精进。

若不是你答应,为父宁愿自己丢了性命也会把你藏起来!

后来,为父听说他们废了你的修为,把你当成了一个泄欲工具。

为父悲痛欲绝,但为父过于弱小,根本没办法救你,是为父错了!”

言澈这瓜吃得也是太生气了,说白了,这古细雪不是自己想去吗?现在没办法薅魔族的羊毛,又想全身而退,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行了,事实已然浮于表面了。”言澈毫无波澜地把三人都丢回了空间内,又在空间开了另一扇门,让她们去这个世界的另一头重新开始。

她把夜明珠从空间中拿出,随手丢给了古细雪。

沉声道:“不好意思,不赚脏钱。”

话毕,就把古细雪丢出了民宿。

她不知道的是,古细雪怀恨在心,偷炼魔族功法,为了复仇心智扭曲走火入魔,几乎屠了小半个赤狐族。

被妖界稽查司抓获灭杀,死后成为红衣厉鬼逃窜到了外界。

时刻寻找着能够对言澈报仇的机会。

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只说言澈疲惫地倒在沙发上,问道:“你的蛇体会长大,人形不会长大吗?怎么还是这么小。”

小宝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他才不说自己用正太的身体好争宠呢。

言澈见他不回话,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倚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奸笑着披头散发的老者,只是仍看不清面孔。

再次被一阵强烈的心绞痛痛醒,醒来便看到一楼走廊尽头,小宝和嫣嫣还有一些散众都围在那个位置议论纷纷。

她揉着剧痛的心脏向那处走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里?”

小宝紧贴着嫣嫣站着的位置从言澈的角度看起来就是一堵漆黑的墙面,直到小宝和嫣嫣从面前让开,言澈才发现,这个位置居然出现了一扇从未见过的门。

那门上的花纹走势如同川流不息的河流,又像极了一个引人坠入的旋涡,龙头样式的把手点缀了一双深红的双眸,凝视着在场所有人,有魔力一般吸引人去把它拉开。

言澈垂下眼睑在脑海中飞速搜索着相关的信息,又盘问了系统许多遍,却是一点与这门有关的信息都找不出来。

鬼使神差间,她伸出手握住了那龙头把手,稍一用力,向外拉了开来。

一股深灰色的秽气争先恐后涌出门外,几乎要将门外的人全部吞噬。

言澈只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念咒声,随着泛着金光的符咒贴至门前,门内不断涌出的秽气才停止外涌。

握着把手的那只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温柔的包裹住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然冰至发麻,几乎失去知觉。

门被关上了,言澈转头看向逾白那双含笑且温和的小鹿眼,奋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随即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