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另辟蹊径

洛兰箬横实在不懂温雪芙话中的意思。

那懵懂的样子。

让温雪芙有一瞬间的怀疑她是否是在辽国的皇室中长大的,这个脑子,不知是她装的还是真就这么傻。

在温雪芙走神的功夫,洛兰箬横扫视了一下温雪芙身后婢女的脸色。

一点儿不屑都没有。

可见温雪芙教的不错,只不过自己这般露怯,泛蠢会不会让温雪芙觉得自己是个良善之人,乐于接触。

好成功的打入津云的皇室。

“郡主?”

温雪芙回过神来,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洛兰箬横绝非愚蠢之人,此时她这般露怯,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想和温雪芙交朋友。

但是,她可不喜欢和装摸做样的人做朋友。

“公主请说。”

“郡主为何觉得我嫁给三皇子,三皇子就不能夺取皇位了,有了我的助力,三皇子夺取皇位轻而易举。”

温雪芙闻言,秀眉弯起,看着洛兰箬横装似天真的样子。

都反呕的想吐。

温雪芙将手里端着的茶杯往旁边一放,红烛看见了,眼疾手快的接过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事到如今,公主你的支持如同毒药,招招都会要了我三哥的仕途甚至性命。”温雪芙的眼神凌厉。

如若洛兰箬横再问下去,没准她会逐她出府。

事关三哥的仕途,温雪芙从不敢怠慢。

棋错一步,满盘皆输。

“公主,我稍后还有事要忙,公主请先回吧,至于公主拜托的事,请恕我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说完,便不顾洛兰箬横是什么脸色,由红烛扶着走了。

待温雪芙走后,洛兰箬横的神情如常,只是身边的浮屠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公主,她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要不属下去收拾收拾她。”

听见浮屠雅的话,洛兰箬横的神情才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她抬起手,“雅,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违背我的意愿做事情,你听不懂吗,更何况,你能打得过她身边的那两个暗卫吗,我们走吧。”

洛兰箬横从正厅离开,就有侍女去温雪芙的院子禀报情况。

直至洛兰箬横离开肃王府。

温雪芙的院子里。

温雪芙早就没有困意,坐在池塘边上喂鱼。

本来想过些时辰去酒楼的,可是发生的事,遇见的人还真是不让她休息。

“小姐,白小姐在外面求见。”

闻言,温雪芙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哪个白家小姐,最后,想出了,是那个白笑莹。

前面有洛兰箬横,不知道这个白笑莹找自己又有何事。

“我知道了,先去为客人奉一盏茶。”

“是。”

侍女乖巧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温雪芙也喂完了最后一个鱼食,起身前往正厅,心里却埋怨起了爹娘和大哥二哥,爹和大哥二哥去上朝了,可是娘她不在府里,却和小姐妹去逛街去了。

府里来了什么人都得找她。

温雪芙都快烦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雪芙有种感觉,这个白笑莹前来是为了大哥。

早在上次踏青的时候,温雪芙就察觉出了白笑莹对大哥的爱意。

想来,这次也是为了大哥吧。

不过,大哥不在府中,她见到了自己会不会不开心呢。

待温雪芙走入了正厅。

下人早就为白笑莹倒好了一杯茶,见她喝的津津有味,但是似乎没有察觉到温雪芙的到来。

“这茶好喝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白笑莹吓得瑟缩了一下,手里的茶杯差点儿就摔倒了地上。

她慌忙中转头看向温雪芙。

在看到温雪芙的那一刹那,有瞬间的恍惚,似乎是感觉到她和以往变得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臣女参见郡主。”

“起来吧,不知道白小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温雪芙还是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

就看对方说不说实话了。

“只有郡主一人在府里吗。”白笑莹说话的时候,左右看了看四下。

看着白笑莹的反应,似乎是对自己的到来很不满啊。

“白小姐,我大哥午时会回来用膳,你若是有话要和他当面说,就在此处等着他罢。”

白笑莹以为温雪芙会和她一起等着。

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等到白笑莹被喜悦冲昏的头脑清醒了才看到,温雪芙早就不在正厅了。

白笑莹也不恼。

竞真的乖巧的坐在厅中等着,只是那盏茶喝完了,没有侍女给再倒上一杯。

穿过花园,绿翘的声音染上了欢悦,“小姐,咱们这么把那白家小姐留在正厅是不是不好啊,若是午时世子不回来,该如何是好。”

经过绿翘一提醒,温雪芙想起来了,要提醒一下大哥。

“红烛,你去宣武门等大哥,告诉他白小姐在府中等着他,若是不想见,午时就不要回来了,去千金酒楼,会有人接待他。”

“是,小姐。”

“小姐,做的好,那个白家了解早前没少欺负你。”

看着绿翘这个小丫头前后截然相反的语气,温雪芙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温清枫是武将,近日也没有战争,所以显得尤为的清闲。

在朝堂上,看着那些个文官为了一些琐事争来争去,温清枫觉得心烦,便早早就出来了。

后面谢恪和温清诉还在为了一件缴纳民税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你缴纳百分之五的赋税,你让那些个百姓如何是好,他们根本没有能力缴纳,难道为了交税不吃不喝吗。”温清诉脸红脖子粗的,与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根本就不一样。

若是被那些心悦他的女子看见了,定会与他撇清关系的。

“可是,他们不缴纳,津云的国力就会削减,这是你想看到了。”谢恪毫不留情的指出了温清诉书写的不合理之处。

可是却引来了温清诉的不满。

两个人站在宣武门的正中央,言辞激烈的说着。

不知道的官员以为他们在打架。

就上报给了皇上。

两个都是皇上爱惜的良才,知道他们两个在宣武门打架,皇上拿着的毛笔都惊掉了。

还反复的询问着身边伺候的公公。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他们在打架?”

“禀皇上,好像是真的。”

“那还不快扶朕去看看,要是打坏了该如何示好啊。”皇上忙不迭的任由公公扶着手,往外面小跑着。

红烛到宣武门的时候。

世子爷倒是没看到,就是看到二公子和谢丞相两个人好像在吵架,两个人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只不过面红脖子粗的人是自家二公子。

反观谢丞相,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回话也是举止悠哉,不慌不忙的。

看二公子,都快要动手了。

那种恨不得掐死谢丞相的样子,红烛好像在自家小姐的身上也看到过。

后来,由皇上出面,他们两个倒也是和平的结束了对待赋税的讨论,但是只有他们知道,讨论的场合由宣武门转到了千金酒楼。

那一声又一声的高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楼上在吵架呢。

洪芜好像回府啊,小姐命她们两个看着二公子和谢丞相,可是听他们两个气沉丹田,威武不凡的嗓音,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啊。

红烛把白小姐的事情告诉世子爷后,果真如小姐所猜想的那样,世子爷径直去了千金酒楼,没有回府。

入夜。

温雪芙早早的就做好了一桌的饭菜,可是桌上只有二哥和爹娘,大哥不知道去哪儿了。

难道还在千金酒楼呢。

“白小姐,请坐,一起用膳吧,芙儿做的很好吃。”

程蔚柔声的对白笑莹说。

虽然不喜这位白家小姐,但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全套。

“谢王妃。”

程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

有些人禀报,说是白小姐在正厅坐了一下午的时间,程蔚早就听闻这位白家小姐喜欢枫儿,可她自己又不喜欢她,便派人去传信,告诉枫儿天黑的时候再回来。

温雪芙眼见着白笑莹脸上出现了落寞,想必是没有看到大哥吧。

温雪芙只告诉了大哥午时在酒楼即可,可现在都入夜了,为何还不回来,可真是奇怪。

用膳没多久,白笑莹的碗里已经被程蔚夹了满满一碗的菜,就连坐在一边得温雪柔都不免心生嫉妒。

程蔚对她都没有那么好。

没多久,白笑莹脸上的落寞就被喜悦取代,她心里想着,如果讨的了未来婆婆的欢心,那嫁给温清枫指日可待。

温雪芙看着自家娘亲那拙劣的演技,真是和爹爹没法比。

爹爹应付温雪柔时表现出来的宠溺和爱意,那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可娘亲对待白笑莹,在那儿看似喜爱的面具下,藏着的却是厌恶之心,温雪芙看的出来,娘亲是一点儿都不喜欢白笑莹。

自上次从肃王府走后。

洛兰箬横就一直惦记着和亲的事情,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嫁给三皇子,因为只有三皇子母家势弱,如若可以依靠辽国的势力,说不定这皇位他还可以争一争。

如果善怜郡主不帮她的话,她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只是洛兰箬横不知道的是,真是因为有了辽国的势力,他更不能争皇位了。

本以为洛兰箬横是故意藏拙,但是在和亲这件事上,她是真的蠢。

翌日。

温雪芙为了给娘亲贺寿,想着要去买点儿针线和布料,为娘亲做一个冬天用的汤婆子。

没想到,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在哪儿都能碰到。

温雪芙看着出现在前方的谢恪。

本欲睁着一双眼装瞎一般的走过,却无奈,他叫住了她。

“微臣参见郡主。”

声音说的不大不小,只是刚刚可以让四周的百姓都听见而已。

温雪芙愤懑的看着谢恪,可对方的脸上一点儿歉疚都没有,有的都是嬉皮笑脸,温雪芙想不通的是。

在古代,谢恪的年纪都可以做六岁孩子的爹了,可他迟迟没有成婚。

温雪芙想也没想,便脱口说了出来。

“谢恪,你都这般岁数了,都可以当六岁孩子的爹了,还不成婚,成日的还跟个小孩子般,你也不知羞。”

谢恪倒是没有料到温雪芙会说这件事刺激自己。

面上一丝不自然闪过,神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温雪芙。

此时,温雪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只带了绿浣一个人,可刚才她让绿浣去取了一块儿布匹,眼下四周无援。

若是谢恪对自己做什么。

该如何是好。

“谢恪,你冷静冷静一下,我不是故意往你痛处上扎刀子的,我知道你有个喜欢的女子,只是...只是她抛弃你了,不过没关系,她抛弃你,是她没眼光,你很好。”

直到,温雪芙被谢恪逼近了一条小巷子。

谢恪才停了下来。

刚才,谢恪看向温雪芙,却在她的身后看到了一双凌厉的眸子,暗藏杀机,所以只好将温雪芙带到这个巷子里。

里面有条直通丞相府的小路。

浮屠雅带着刀走到巷子的时候,发现巷子里空无一人。

心里泛起了疑问,难道真如公主所言,她身边有武功高强的暗卫,自己根本就伤不了她。

“多谢。”

温雪芙好不容易心里做了建设,才张嘴吐出了两个字。

可谢恪却起了逗温雪芙的心思。

他故意靠近温雪芙,戏谑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谢恪靠近的一瞬间,温雪芙感觉到周围空气的稀薄,和胸口处传来的心脏的跳动声,不敢直视谢恪的眼睛,只能将眼睛阖上。

温雪芙这个人,从来不受别人威胁,一旦逼急了她,她就会咬人。

直到手传来剧痛,谢恪才发现温雪芙已经咬上了自己的手,还没等谢恪将温雪芙扯开,温雪芙已经自己站直了身子,“谢恪,今日你已经被我烙上了标志,所以以后只能听我的话,听到没。”

谢恪不知道温雪芙又抽什么疯,不过牙痕不是很深。

他擦了擦便放下了衣袖。

倒是连谢恪也没有发现,遇到温雪芙后,他的洁癖也被治好了不少。

要是在以前,温雪芙摸了他的衣衫,他是要擦很久的。

“郡主要是脑子不好就去看御医。”

听了谢恪的话,温雪芙本来岁月静好的性格都被他气的暴躁了,恨不得一个拳头就抡上了谢恪的脸。

“倒是你要看看吧,没事老是找我的事,我可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