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媒婆上门
当日夜里。
谢恪只身一人远赴辽国。
想探查挑起他们内部斗争的人到底是谁。
只要辽国一日在,那就能一日牵制腐国,不让腐国的利爪伸到津云来。
公主府里。
浮笙娇还在为在酒馆时谢恪对公主漠然的态度生气,“公主,他太放肆了,他不过是一个丞相,怎敢如此对待公主。”
而洛兰璃诺却十分悠闲地组装着手里的九连环,闻言,挑了下眉,“你难道是想我未来的夫婿是一个只知道听我话的傀儡,谢恪这样,我很喜欢。”
浮笙娇一看到公主的神情,便敛声不再说话,往往公主露出这样的神情时,便是想杀人的时候了。
于是,浮笙娇退到了一旁,“是,公主。”
洛兰璃诺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摩挲着棋盘上的棋子,远在冀北的故乡,此时和自己看的是同一轮圆月吧。
温雪芙自从上次在皇宫看到谢恪后,接连几日又没有看到谢恪,不知道他又去哪儿了。
“温雪芙,你真是疯了。”温雪芙自己骂着自己,温雪芙没有想到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谢恪。
为此,她总是生自己的气。
午间。
没有事做,温雪芙便索性睡了个午觉,她一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欣然睡去。
红烛透过屏风看着小姐在屋里已经睡着了,便守在外面摘着菠菜叶,小姐说了,晚上的时候要吃凉拌菠菜。
自从上次在南市一别,红烛想着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那位霄云小将军了。
要不是有了他出头,红烛就被那些女人给挤到了外面。
红烛从来不相信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发生,可是自上次一别,她的脑海中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他的身影。
让红烛思念至此。
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出现在了红烛面前。
“红烛,小姐呢。”
绿翘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满了惊慌。
那肯定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红烛把菜篮放在一边,“别慌,外面发生了什么?”
绿翘看了眼还在睡的小姐,压低了声音,“外面来了一队的士兵,说是城中的环秀成衣铺的老板娘死了。”
绿翘说得太快了,便拿着茶杯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饮了下去后,才开始继续说,“很不巧,死在了我们府旁边,所以鸿胪寺的人来调查了。”
鸿胪寺,那不是霄云将军也来了。
红烛看了眼还在睡的小姐,便起身走进了内间。
轻轻地唤了声。
温雪芙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方才说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中的谢恪身受重伤,腹部一直不断地渗出来血,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把温雪芙很快地就从梦中被吓醒。
额头还冒着汗,温雪芙呼吸急促,眼神也是飘忽不定的。
让红烛看了未免有些担心。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红烛递给温雪芙一块儿手帕。
温雪芙接过红烛手里的帕子,将头上的汗擦掉。
方才就听到了绿翘咋咋呼呼的声音,想来想去也知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温雪芙坐了起来,“外面发生何事了?”
绿翘一听,从外间之间小跑了进来。
“小姐,环秀成衣铺的老板娘被人杀了,眼下鸿胪寺的人正在府中。”
温雪芙听了,直言好笑。
那个柳落雪死了,关王府什么事。
而且,她记得,柳落雪是昨日晚上死的吧,为何今早没有来,偏偏挑了府中王爷王妃和世子都不在的时候来。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
“我们去看看。”
温雪芙仅仅披了一件外衫就走了出去。
待到了院中时,宵云将军手下的士兵看见郡主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羡的神情,而后被陆宵云盯了一眼,都一一的低下了头。
“微臣参见郡主。”
陆宵云刚才迟疑的那一秒,是因为他看到了跟在郡主身后的红烛。
自从上次一见后,陆宵云就每每地回想起那日面对不公,性子坚毅倔强的女子,本以为不会再遇见了,却不料今日在王府遇见了。
原来,她是郡主的贴身侍女。
而红烛也第一眼看到了陆宵云,那一时间,她眼里的欢喜太盛,欢喜都可以从眼里溢出来,担心被别人看见。
红烛第一时间把放在陆宵云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
“陆将军不必多礼,只不过今日来王府有何贵干啊,王府里可没有贪赃枉法,谋财害命的人给你们抓。”
温雪芙眼神娇俏的坐上了一旁的秋千。
闻言,陆宵云眼眸微动,看来郡主有些不好对付。
他本欲昨日晚上就要来,可是啸林将军和他说了,今日午时一过,王府中只剩下善怜郡主,她很好对付,届时,询问什么倒也容易些。
要是温朝那个老狐狸在家,就难缠得很了。
此时的陆宵云都想抽胡啸林一顿了,谁说善怜郡主好对付来着。
他第一个不答应。
“是柳落雪死在了王府旁,所以想来查一查。”
一听到要来查,温雪芙立刻命红烛去喊来了官家,“红烛,去把温叔请过来。”
温雪芙一直在注意这陆宵云的神情,见他看到红烛离去的时候,神情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温雪芙哂笑,之前她就觉得红烛不对劲儿,后来派人去调查了,说是水果店那日发生了抢掠,幸好有陆宵云在。
看来这两个人是都把对方装进了心里。
只不过......
温雪芙需要思索的事情很多。
“陆将军,你和红烛之前在南市见过面吧。”
不明白为何郡主要这么问,但是陆宵云还是如实回答了,“回郡主,是。”
温雪芙眼神忽而变得更加柔和了起来,“将军应该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闻言,陆宵云的神情变得落寞,听着郡主话里的警告,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到无可奈何。
“郡主说的,微臣清楚。”
“清楚就好。”
话音刚落,红烛就带着温管家来了。
“小姐。”
“温叔,近两日府中来了什么新侍女或是新家丁,和陆将军说一下。”
虽然不知道小姐是何意?但是温叔还是一五一十跟陆宵云说了。
王府外面有暗卫保护,若是进来了什么人,温朝应该会知晓,更何况,根本就进不来活人。
除非是死人。
若是有人杀了柳落雪后自杀了呢。
温雪芙想到此,便命红芜去了王府附近的乞丐集聚点,那里应该会有伪装成乞丐的尸体。
她可不想把想到的这个直接告诉陆宵云。
若是真的在那儿找到了尸体,那她八张嘴都说不清楚。
所以打算派人秘密去告诉陆宵云。
温叔很是细致的告诉了陆宵云近两日发生的事情。
陆宵云觉得在王府查不出来一点儿的线索,便带着人离开了王府。
临走前,朝着红烛的方向看了一眼。
和红烛的视线对视,红烛率先红了脸。
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温雪芙身后,进了屋。
温雪芙实在不想看红烛陷得太深,先不说那陆宵云是什么样的人,单单就是身份这道鸿沟,红烛就跨不过去。
温雪芙不想看红烛日后难过,所以想先斩断他们之间的情丝。
“将军,王府里真的没有藏匿贼人吗。”
郭飞疑惑地问着,他心里不明白,方才明明有机会可以彻底的搜查一下王府,为什么不进去搜呢。
“王府里没有藏匿贼人,那个官家没有说谎,我们再去成衣铺搜查搜查。”
“是。”
回到屋子里的温雪芙。
把所有人都挥退了,只留下了红烛。
昏暗的屋子里,唯有两盏烛火在摇曳跳动。
红烛并不知道小姐要和她说什么,但是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红烛,日后你们的婚事都要我说了算,我希望你可以嫁得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他爱你护你,陆宵云有个很是拜高踩低的娘,你若是嫁过去不会过得好,我也不信他能保护好你。”
“小姐,我没有,我怎么能高攀上陆将军呢。”
越说到后面,红烛的声音越小,也许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陆宵云。
“红烛,你就是你,你就算是个侍女也不要看不起自己,你配得上任何人,待你然后出嫁,我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
听着小姐暖心的话,红烛的眼泪积蓄在眼底,很快就要流出来。
“不许哭,你知道的我可不喜欢身边的人哭,憋回去。”
红烛被小姐的话说笑,一时间,喜极而泣。
远在辽国的谢恪。
还没有到辽国就被洛兰蒲恕的人追杀,谢恪一直没有收到洛兰蒲恕离开津云的消息,如今他怎么又回到了辽国。
但是眼下还想不了太多,因为有两拨人。
看见他们两拨人打了起来,谢恪才有时间躲在一边包扎伤口,这次又是腹部受伤。
许久过后。
旁边听不到任何声音,谢恪扶着枯树往外面探出了头,外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眼见着外面天就要黑了。
谢恪无疑有他。
飞身上树,就这样在树上带了一晚上。
翌日。
当一抹光照在谢恪脸上的时候,谢恪兜兜转醒。
昨夜抹了些草药,伤口现下应该不怎么流血了,但还是要尽快喝药为好。
谢恪现在有些后悔,为了赌气没有带非战和非斗,眼下两个帮自己的人都没有。
心里这样想着。
“主子。”
突然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一转头,非战出现来了眼前。
“我不是叫你留在京城吗,你怎么来了。”
本来想训斥一下他的,但是看到他眼里担忧的神色是,一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属下担心主子,还望主子责罚。”
“算了,扶我去药王窟。”
眼下,辽国到处都是洛兰蒲恕的眼线,肯定不能去城中的医馆,只能去药王窟了。
正好见见许久未见的老头。
“是。”
洛兰璃诺一连数日都没有看到谢恪。
命浮笙娇去打探,她回来也说没有打探到什么。
这个时候,洛兰璃诺便想起来之前去酒馆也是郡主告知自己的,眼下谢恪去哪儿了,她肯定知晓。
于是。
她备上了一些薄礼就前往了王府。
但是还没等她去王府,就有京城里远见闻名的第一媒婆张媒婆走进了王府。
她此次前来,是受了南阳小侯爷的委托来替他求亲的,南阳小侯爷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一个人,如今在边疆立下了小小的战功。
也算是坐稳了侯爷的宝座。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殊荣他能坚持多久。
绿翘来禀报的时候,温雪芙还在研磨这黑芝麻,把它们都磨成粉。
一会儿可以熬成黑芝麻糊。
“小姐,张媒婆来了。”
绿翘咋咋呼呼的,温雪芙都没怎么听,“她来做什么,难道是给二哥相看官家小姐。”
谁知,她说完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见此,温雪芙抬眼看了看绿翘。
这个时候,绿翘才说出,“是给小姐你相看,南阳小侯爷想要求娶小姐。”
一句话,落在温雪芙的耳朵里,瞬间就炸开了花。
她刚刚及笄啊。
还想再府里多待几年了,怎么就有人来求亲了,这个南阳小侯爷又是谁啊,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啊。
“走,我们去看看。”
温雪芙气势汹汹的就带着红薯和绿翘去了正厅。
此时的正厅,程蔚黑着一张脸,听着张媒婆在那儿滔滔不绝的讲着这南阳小侯爷是多么多么好。
在边疆是立下了什么样的战功。
听得程蔚嗤之以鼻。
什么战功不战功的,枫儿还立下了好几个呢,也没见他到处吹嘘。
这个肖南杨这么吹嘘,恐怕他的侯爷宝座也坐的不安稳啊。
还想让芙儿嫁给他,嫁个头。
此时的张媒婆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待她讲完话再抬头的时候,便看见王妃黑着一张脸,那模样好像下一刻就能把她给抹了脖子一样。
“王...王妃,不知您意下如何。”
虽然如此,还是壮着胆子问着,因为南阳小侯爷给的赏钱实在是太多了,这事要是不给人家办好。
这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京城第一媒婆啊!
“我不同意,我还想将芙儿再留在府中几年,这件事不考虑,你去回了小侯爷吧,希望他能得到今生挚爱。”
程蔚说的很是敷衍。
本来这个时辰,她是要睡觉的。
张媒婆这么一来,把她的困意全都驱散了,此时一股火没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