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跟踪
谢恪知道现在说什么话,温雪芙都听不进去。
便转身走了。
那一晚。
温雪芙一夜都没有睡。
现如今她知道了谢恪并非不喜欢自己,便想着跟在他身边,想着有一日,他会对她表明心意。
湖边小草屋里。
一盏油灯亮着。
几个身穿灰袍的人围在一个桌子前窃窃私语。
“我听说他们又派来了一个县令,我们怎么办,要不要?”为首的那个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早就听说了要再派来一个县令,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来头怎么样。
“那几个人的尸体可处理干净了?”
“都处理好了,坨主您放心。”
“那边见招拆招,等人来了再说吧,若是个好欺负的,也和他们一般收拾就行。”
为首的白胡子老头捋着胡子说着。
没过一会儿。
草屋里的烛火被吹灭。
一行身影也消失在了湖边。
第二日。
谢恪便动身前往县衙。
那群人不是没有在谢恪途径的路上埋伏,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这才让谢恪进了县衙。
庐县县衙里破落不堪,到处都是落叶,整个县衙里没有一个人。
怪不得庐县多日频发冤案要案,原来是县衙不作为。
更重要的是,因为这诺大的县衙没有县令坐镇。
“主子,我去查了,因为没有县令,县衙里的衙差都另去寻生计去了,有的甚至当起了山匪,拦截百姓钱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谢恪闻言,真觉得可笑,从造福一方的衙差变成荼毒百姓的山匪。
一念之差,果真天差地别。
“进去看看。”
“是。”
谢恪他们刚踏入县衙,就看见一只黑猫从院墙上突然蹿了出来。
非斗拔出剑想要将黑猫杀死。
“慢着,不过是只猫。”
“是,主子。”非斗把剑收回了剑鞘里。
怎么看这个县衙都像是没有人住的地方,就算没有县令,那该有个县丞吧,可是看这个样子,应该也没有。
谢恪走到屋子,拨开已经布满整个屋子的蜘蛛网。
咳嗽了一声,“命人将县衙打扫干净,县令不日将会到。”
“是。”
谢恪看着已经满目疮痍的县衙,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那些个消失的县令现在到底如何了。
谁都不知道。
在客栈里。
红烛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小姐早就坐了起来。
“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温雪芙看着桌上放着的蔬菜粥和小笼包。
“吃,吃完我们去找谢恪。”
温雪芙想来,谢恪这么廉明的一个人,肯定一大早就去县衙了。
那她还不得快点儿去。
待到温雪芙到县衙的时候,整个县衙都是洒扫的人。
温雪芙一眼望过去,便看到整个县衙都有些破败不堪,不像是有人久住的样子。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侧间站着的谢恪。
提裙走了过去。
“谢恪。”
听见有人叫自己,谢恪一转身,便看到了温雪芙站在眼前。
感觉到无可奈何,不管昨晚怎么劝说她,她都不肯离开。
眼下,就只能好好的保护她了。
“你来的时候没有人跟踪你吧。”谢恪抓着温雪芙的手担忧的问着。
红烛见此,便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温雪芙却没有着急回答谢恪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抓着自己手的谢恪身上。
嘴角慢慢扬起。
可以看的出来,她很欢喜。
“你担心我?”
温雪芙眼里就像盛满了星星一般。
谢恪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关切温雪芙了,情绪外露了。
于是。
谢恪松开了抓着温雪芙的手,“我...没有。”
看着谢恪有些脸红的模样,温雪芙笑的更甚了,“好了,不打趣你了,这是怎么了,可是没有人居住?”
“看样子是。”
谢恪向周围看了看,他总是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皇上派来了的县令明日便会到,我要前往保护,我派非战保护你,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离开客栈。”
看着谢恪不放心自己的样子。
温雪芙满心满眼的看着谢恪,眼角带笑。
“好,我等你回来接我。”
许是谢恪害羞,接下来,温雪芙便看到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走时,手却不知道该搁在哪儿了。
入夜。
谢恪看到放在桌上的烛火跳动不停。
外面寂静的可怕。
倒是没有想到,他们行动的这么快。
灰袍老头跟手底下的几位长老说着话。
“老路,陷阱可布置好了?”
因为这次不光是县令,更是有那个谢恪,所以他们几个不敢轻举妄动,陷阱做的更是精细。
为的就是能把新县令和谢恪都一举歼灭。
他们涉水族遭内奸背叛,所以只能将家从水洞搬到庐县。
他们惯来没有被人统领的习惯。
所以十分不喜欢县令管着他们。
一开始他们也想和县令和平共处,可是他们发现县令一个比一个贪,一个比一个狠毒。
为此,他们便将欺负过他们的县令通通都杀了。
可是朝廷却又派来了新的县令。
他们在县令来的路上埋伏。
将一个又一个县令都关在秘牢里,打算等风波过去了,再放了他们。
可是,朝廷竟然又将谢恪派来了,他们都知道谢恪,那可是一个狠角色,他们可不想惹事上身。
所以在谢恪来到庐县后,他们并没有动手。
而是静观其变,为的就是等谢恪自己离开。
可是,今日,谢恪命人打扫了官衙,线人禀报说是新的县令已经在路上了。
所以,他们只好和谢恪对着干了。
“坨主放心,我都布置好了。”
说话的人是涉水族的大长老路逢生。
灰袍老头的眉间染上厉色,如果不除掉谢恪,那他们一个族的人都会没有活路,杀朝廷命官,那是要掉脑袋的。
而新县令正在前往庐县的路上。
卢柏昭挑开轿帘看着外面的景色,他来之前已经妥善安置好了娘亲和妹妹,他知道来到庐县的县令都全部失踪了。
下落不明。
卢柏昭心里清楚,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人,要不要在此过夜。”
马车外侍从的声音响起。
卢柏昭一看,外面天色渐深,是该歇息了。
“就在此处歇息吧。”
一声令下。
整个队伍都停下来歇脚,准备烧火烤鱼。
明日再过半日就会到达庐县。
不知道那些人在什么地方伏击自己,就连到嘴的烤鱼也没有了什么食欲。
谢恪和非斗骑着快马,终于到了卢柏昭歇脚的附近。
他们二人蹲在树丛里。
只露出了两双眼睛。
“主子,何不直接亮明身份,咱们躲在这儿做什么?”非斗驱赶着身边飞来飞去的小黑虫。
谢恪闻言,看着一旁还在挥着拳头想要打死小黑虫的非斗,“那你贴身保护卢大人去吧,我们要是出去了,那还怎么看到背后之人的真面目。”
感觉到主子眼中的怒火,非斗识趣的不再说话。
夜色渐深。
卢柏昭一行人都入睡了。
周围寂静的可怕。
可是越是寂静,危险就越近。
谢恪目光炯炯的看着对面,可是有些抵不住困意了,就忙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让自己清醒清醒。
“准备好,他们应该快来了。”
身边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谢恪转头一看,发现非斗靠在树下,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有股暗火从谢恪的眼里迸发出来。
他一脚就踹向了非斗。
在非斗蓦然睁开了眼睛的同时,他也张开了嘴,谢恪看准时机,将一块儿半块儿馒头扔进了他的嘴里。
谢恪担心他出声惊醒了埋伏在暗处的敌人。
非斗把嘴里的馒头拿出来后,惊诧的看着自家主子,压低了声音,“主子,他们人来了吗。”
“下次跟我出来,你要是再睡着,就去暗狱。”
“主子,我不会了,不会睡着了。”
非斗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话音刚落。
谢恪看到那边亮起了光。
好像是火把的光。
谢恪立即压低了身子,非斗也跟着一起弯下了腰。
目光中。
看到的是十几个人,都拿着火把,蒙着面。
他们包裹的很严实,让人看不清面目。
谢恪疑惑的是,人都离他们这么近了,他们还没有醒。
谢恪想了想,立即说道:“掩面。”
非斗听见了,也立刻捂住了嘴。
原来那伙人早就已经给卢柏昭他们下了迷药。
等到他们将卢柏昭带走。
谢恪和非斗从旁边的树林里出来,悄悄的跟上了他们。
他们一行人倒也奇怪,就带走了卢柏昭一个人,剩下的仆从,他们是一个都没有带走。
也对,他们要的人只是新县令而已。
谢恪沿着他们一行人的足迹走到了一处湖边。
远远的看见湖边有个小草屋。
这次来庐县。
谢恪只带了非斗和非战两人。
看眼下的情形,不应该轻举妄动。
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此刻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路逢生将昏迷的卢柏昭丢到了地上。
“坨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背对着他们的灰袍老头渐渐转过身。
显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
“扔进地窖,若是不老实了,就杀了。”
作为涉水族的坨主,要保护好一族老小,对于想要破坏族中规矩的人,那只有让他们永远闭嘴。
想来若是那些个县令没有死的话,应该也是被关在这个小草屋里。
知晓了他们被关在了哪里。
谢恪和非斗骑马连夜回了客栈。
温雪芙待在客栈一直到深夜。
就是为了等谢恪。
虽然知道谢恪的武艺高强,但是对方有可能人多势众。
温雪芙担心谢恪他们会吃亏。
“小姐,你还是早点儿歇息吧,在路上就没有怎么歇息。”红烛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这是祛风寒的药。
天儿本就寒凉。
昨日一日都在赶路,再加上马车里也不是很暖和。
小姐就有些受寒了。
“没事,我再等等。”温雪芙接过那碗药就喝了下去。
看小姐还不歇息,红烛便也坐在一边陪着小姐。
长夜漫漫。
温雪芙和红烛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谢恪说过,他回来后,会来客栈找她,那她便在客栈等着他回来。
长月当空。
两匹骏马在小路上疾驰。
溅起了一地泥泞。
谢恪归心似箭。
他叮嘱过温雪芙,自己回来后会去客栈等她。
不忍心让温雪芙久等。
终于是在两个半时辰后,赶到了客栈。
谢恪将马绳交给非斗,让他牵去马厩。
他抬头望着二楼亮着的那间屋舍。
温雪芙在等他。
他揉搓了一下自己衣衫,抖了抖上面的土,拾步而上。
谢恪走到门口。
在门外轻声唤了一声。
温雪芙在睡梦中,却听到有人再喊自己,一声又一声。
蓦然睁开眼睛。
看向一旁。
红烛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外面天寒凉。
就连客栈里也不暖和。
温雪芙找了一件外衫披在了红烛的身上。
“温雪芙。”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温雪芙借着烛火往门外看去,看到的就是一个挺拔的身影。
温雪芙嘴角带笑。
她知道是谢恪回来了。
怕吵醒红烛,温雪芙走路都是垫着脚尖走的。
门从里面打开,温雪芙的一张笑脸出现在谢恪的面前,“你回来了。”
“嗯。”
谢恪的房间在三楼。
温雪芙一走进的时候,就闻到了淡淡的松木香味道。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进男人的房间。
“你找到失踪的那些个县令了吗。”
温雪芙倒是没有客气,一进来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别。”
谢恪还在想方才看到的场景,冷不丁的看到温雪芙用自己的茶杯喝茶。
谢恪的脸蓦然变得通红,还来不及制止。
就看到温雪芙鲜红的唇瓣贴着茶杯的边缘印了下去,将口脂留在了上面。
“怎么了?”
温雪芙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谢恪。
像只无辜的小鹿。
“没...没什么,我那个,查到了失踪的县令都被他们关在地牢里,只是不知道是生是死。”
温雪芙明显感觉到谢恪言语中的紧张。
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又继续饮了口茶,“那对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谢恪看了眼温雪芙,总觉的她是来怼自己的。
“不知道。”谢恪无奈的耷拉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