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牵手
“没有。”谢竹把日记本放回抽屉里,“我怎么敢。”
“我看你什么都敢。”秦久小声嘟囔一句,换了个话题,“不过撕掉的日记会在哪啊。”
“你是怎么想的。”
“?”
“这位妈妈说她生孩子了,可是她婆婆说根本没生过。”
“我觉得吧,”秦久想了想,“没生过的可能性大。”
“为什么。”
“反正要是我写剧本的话可能尽量写狗血一点吧,结合之前说过男方一家重男轻女,很有可能就是婆婆故意把孩子拿掉,然后她抑郁了,开始幻想生了宝宝会怎么样。”
“日记写得其实不频繁,尤其中间还有好几个月的空档,很难不让人怀疑。”
“那时候孩子已经很大了吧。”
“是啊,”秦久耸耸肩,“所以她才会崩溃。”
“所以才滋生出怨气么。”
“感觉差不多是这样。”
“那逃出去的关键是解开她心中的执念吗。”
“有可能。”
谢竹扫了一圈病房,目光落在不断摇晃的电灯上:
“线索太少了。”
秦久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哗啦一声掀开第一页:“其实我有一个很在意的地方。”
“怎么。”
秦久视线落在一行行清秀隽丽的字上,看完了又慢慢翻着页:“这间病房不像是14年该有的样子吧。”
“墙壁泛黄都快脱皮了,灯泡还覆盖着绿色铁皮,怎么看都比14年还要早。”
秦久说着,又指了指笔记本上的字:“还有这些字,不像是隔了八九个月才写下的。”
“反而像是同一天写的。”
“你的意思是?”谢竹皱了皱眉。
虽然秦久一直在强调这里的氛围限制了她的思考,但谢竹总觉得并没有。
就在这里,在不断摇晃的白色昏暗灯光下,秦久低垂着眼眸仔细分析的样子,莫名的性感。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眸眨了眨,盯着秦久一动不动。
现在不能思考的好像是他。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秦久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
谢竹回过神,他视线从秦久颜色有些淡的薄唇上离开,漆黑的瞳孔眯了眯:“再讲一遍?”
“……滚。”
“再讲一遍吧,我没听懂。”谢竹巧妙示弱。
秦久不信:“没听懂?”
“真的。”谢竹眼神十分真挚。
“……”算她倒霉。
秦久清了清嗓子,盯着谢竹的眼睛,解释道,“这不是14年的事。”
“或者说,至少要比14年更早。”
“也不排除医院条件本身就很差的可能吧。”谢竹说。
“不,”秦久翻开日记本的某一页,“这里说过还在用BB机,14年用BB机也太奇怪了吧。”
“那她为什么要写从14年开始写?”
“那我就不知道了。”秦久耸耸肩,“现在我们要弄清她为什么要住院。”她拍了拍纯白的床单,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看看有没有病历单之类的。”
谢竹突然想起来点什么。
那个把秦久吓得狂奔的NPC,胸前的工作证上好像写了医院名称。
叫什么来着,他眯了眯眼。
好像是什么,精神病院?
他当时没怎么在意,只瞄了一眼,现在看来这里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医院。
“所以是精神类疾病……”秦久扬眉,好看的眉毛皱了皱,“那臆想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诱发她患病的因素呢?”
“……还是孩子,吧?”秦久有些犹豫。
“嗯……”
“怎么说,下一步怎么办?”谢竹盯她。
“找线索。”秦久指使谢竹,“你去。”
“我去?”谢竹有些好笑。
这家伙用人的时候想到自己了。
“不然我去吗?”秦久眉毛扬起来。
怎么一点追人的态度都没有。
这时候不应该抢着去表现吗。
“行,”谢竹起身,“听你的。”
他迈了几步把紧闭的房门打开,又回头看了秦久一眼:“你去不去?”
秦久跳起来,跟在他身后:“去去去。”
走廊依旧空荡,此起彼伏的脚步声显得十分诡异。
浓重的黑暗里,秦久摸索上谢竹的衣袖,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几分,她悄声道:“我在后边保护你。”
谢竹轻声笑了笑,他任由秦久扯着自己的衣袖,目光在走廊里摇晃。
等到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谢竹的步伐才稳健起来,他又看了眼光秃秃的白墙,还是觉得奇怪。
右拐过一个拐角,走廊终于不那么黑暗。
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线,尽头处似乎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越走越近,秦久僵硬地迈着步子,咽了咽唾沫,越发觉得紧张。
谁知道这种地方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
鬼片里这种看似有人的房间实际上就是在骗主角进去的吧!
然后再把主角吓得屁滚尿流……
秦久低头看了眼攥着谢竹衣袖的手背。
因为过于紧张,青筋已经凸起来了,淡青的血管在天花板上挂着的灯泡照耀下有些明显。
她又看了眼谢竹的衣袖,莫名觉得安心几分。
加油秦小久!抬头挺胸!
她抬头,又朝那房间看了看。
灯光慢慢摇曳着,玻璃窗上似乎勾勒出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动作迅速,只一眨眼就不见了。
秦久屏住呼吸,脚被钉在原地,紧紧攥着谢竹的衣袖,一动也不动。
谢竹回头看她。
秦久脸色苍白。
她抬起手指了指亮着灯的房间,手指蜷缩着,声音有些慢:“好像……有人。”
也有可能不是人。
这个大胆的猜想让秦久更迈不开步子了。
“……”
谢竹只盯了秦久一瞬,就伸出温热的手掌,轻轻把秦久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秦久微微抬起头,眨着眼看他,像是在不解。
谢竹安抚道:“我在。”
凭心而论,谢竹这张脸是极其具有迷惑性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娱乐圈杀出重围,成为内娱断层男顶流。
他的掌心很烫,指腹有些粗糙,触感像是把手埋在堆满米的米缸里。
莫名让人觉得解压。
心情也不那么紧张了。
见秦久没什么反应,谢竹得寸进尺,把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到她指缝间,又带着些安抚意味地重复一遍:“我在。”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咒,几乎是诱哄般的,让秦久放弃抵抗,乖乖被牵着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