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惩罚恶人
堂外百姓听了,低头怯怯私语,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林云舒大胆至极。
女子本弱,遇这种事向来自认倒霉。也有人说,她一个弱女子对付朱四简直以卵击石。
“我可以做证。”
众人低头交耳之时,忽传来男子清冽之声,在这喧闹之中,仿若清泉流动响彻山谷。
只见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走来一位翩翩公子,身穿墨绿竹衣衫,身姿挺拔,背着手面带三分笑意,缓步走到堂内。
“下官见过沈司官。”白大人,心中暗自疑惑,起身恭敬地向沈凌鹤打着招呼。
“居然是沈太师的公子,这下子有戏看了。”
沈凌鹤,任清白司的司官,官从五品,虽说他并无实权,可他是父亲沈从询曾是太学院院师,桃李满天下,是价真货实的世家大族出身清贵公子。
沈凌鹤侧脸笑看林云舒,见她眼眸明亮,似好奇般打量着自己,她笑意更深,那莹莹眸光一如当年,丝毫未变。
他仰头拱手向堂上的白大人客气,说道:“白大人,这位小姐所说属实,沈某可以为其作证,那时,我恰好路过赵氏茶铺。”
而后,他眼神转冷,盯着眼神躲闪的朱四,声音带着几分冷冽,“见这人在调戏两位女子,是这位小姐及时出手相帮。”
接着,他不经意经过林云舒身旁,不屑地瞥了眼方圆正在他面前停下,“白大人若是不信,沈某人愿意写下证词,作为呈堂供词。”
白大人万万没料到沈凌鹤会出现,更没料到他会保这女子。
虽说他清白司无实权的司官,可到底是朝中官员,又是沈太师的公子。
想来他与这女子熟识,才会为其作证,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此事,就不好呼弄过去。
林云舒见有人相帮自己,便再次开口:“姓朱的,别装孙子,怎么敢做不敢当,你娘没教过你做错事要承担后果吗?”
“你…你…别欺辱太甚。”朱四面红耳赤,逼得蹦说出这么一句。
方圆正上前,怒斥道:“你放肆…此事自有大人定夺,轮得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训吗?”
林云舒冷哼一声,扯着嘴角,毫不顾忌地翻了个大白眼,反击道:“不容本小姐放肆,本小姐也放肆了,你今日能欺负良家女子,日后岂不是连当朝公主也不放过。”
她趁胜追击,直逼白大人,“大人明鉴,此人目无王法祸害女子,现在人证俱在,望大人禀公处理。”
听着林云舒有理有据,丝毫不惧强权,沈凌鹤先是一愣,随后拍手失声,赞道:“林小姐真乃女丈夫也。”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喊道:“这种祸害,就该严办。”
白大人见此情形,只能秉公处置,以欺辱良家女子罪名,判了朱四苦役三月,罚银五两作为赔偿。
林云舒虽觉判得太轻,却也无可奈何,这个朝代对男子皆是宽纵,对女子却要求苛刻。
退堂之后,林云舒走到府衙门口,章赵氏领着妹妹章佳慧连忙追上,躬身向林云舒道谢:“多谢小姐,小妇人章赵氏谢过小姐挺身而出,只怪我们无用,差点连累小姐。”
林云舒抬手虚扶章赵氏,柔声说着,“这位姐姐,严重了,你我同为女子,理应相帮。”
恰巧这时,她手中的荷包从袖中掉到地上,小姑娘章佳慧眼疾手快,立刻从地上捡起,拍了拍灰尘,递到林云舒手中,怯怯说道:“小姐,给,快看看里面的玉佩有没有摔坏。”
林云舒翻看了一下那枚莲花纹理玉佩,见它完好无损,便笑着说,“无事,我这荷包厚着呢?”
说完,她心中好奇,荷包并未揭开,面前的章佳慧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玉佩。
“你并未打开荷包,如何得知我这荷包里装的是玉佩。”
章佳慧羞涩一笑,“小姐莫怪,我捡起荷包时,无意瞧见那荷包露出来的络子打的相生结,一般只有玉佩才会打这种的络子。”
这时,一旁的章氏笑得欣喜,连忙道谢:“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面对突如其来的道谢,林云舒不解地看向章氏,“姐姐为何突然向我道喜。”
章赵氏与刘佳慧小心对视一眼,狐疑地问:“小姐这玉佩,难道不是你情郎送你的吗?”
这一问,倒是把林云舒问愣了,她轻轻摇头,回道:“并不是,这玉佩是一位兄长托我为其保管的,我不明白,姐姐为何向要道喜,是这枚玉佩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听到这里,章赵氏这才尴尬一笑,解释起来:“这玉佩上的相生结寓意着是两情相悦的之人永不分离,
“民间女子会为自己的情郎的贴身玉佩编此结,希望与夫君一辈子恩爱两不疑。”
“且姐姐的这枚玉佩上的相生结,打了四个死结,寓意生生世世,生死不弃。”章佳慧补充道。
“我们书院的王夫子有枚玉佩也打了此结。”
章佳慧心悦王夫子,奈何王夫子说他已有心上人,见她不信,他就拿了编了相生结的玉佩给让她死心。
生生世世,生死不弃,林云舒低下头琢磨着这话。
下了堂的白大人则拉着沈凌鹤,客套寒暄着。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沈凌鹤这种世家子弟,瞧不上他这种小官,所以这次不容易有机会能搭上话,肯定不能错过。
沈凌鹤也知道对方的心思,对白大人故作神秘地说道:“白大人,你只知姓朱的父亲是谁,那你可知刚刚那位小姐的父亲是谁吗?”
白大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看那小姐与公子的交情,想来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请公子提点两句,不知她是…”
沈凌鹤向他招招手,白大人凑了过去,笑意更深,“唉!大人误会了,我与那小姐并无交情,只是恐大人你,得罪人还不知道,你可知那小姐姓林,她父亲在明镜司当差,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姓林,明镜司,还有这么大的女儿,除了林忠湛还能有谁。
思此,白大人吓得背上沁起一层冷汗,咽了咽口水,立刻拱手向沈凌鹤作揖,“多谢沈公子提点,下官多谢沈少司提点。”
这要是得罪了林忠湛,他怕是有十层皮都不够扒的。
沈凌鹤看着白大人吓得不敢说话的神色,眼见林云舒与章赵氏告了别,轻轻地拍了拍白大人肩膀,大笑着离开,追着林云舒的方向。
“林小姐留步,小姐仗义行径真是让沈某大开眼见,佩服…佩服。”
林云舒看着面前向她行礼的沈凌鹤,看她时目光灼灼,他是清白司的司官,自己与他并不相熟,他怎么会无故帮自己。
但此时,她不想和他多作纠缠,便客气回道:“今日多亏公子帮忙。”
“林小姐客气,你一介女子遇事尚能挺身而出,何况我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