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恩怨就要了结
天亮了,顾老爷子带着姜秀来了医院。
看着恩人受伤,顾老爷子心疼地说:“孩子,你受苦了,我该早点来的。”
之前顾聿辰去了村子替他感谢人家,回来就说那姑娘贪得无厌,要这要那的不说,还想生扑顾聿辰,这让顾老爷子觉得绝对不可能。
人家要真是这样的人,也不用在救了他之后悄悄离开了。
他们找了医院问了半天才从票据上找到一个名字,不然都不知道恩人叫啥了。
姜秀看着亲姐受了伤,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去杀了那个赵六,我弄死他!”
姜恬笑着安慰:“咱可不去脏了手哈。”
顾聿辰早上跟她说了,警方在火车站把要跑路的赵六抓住了,赵六当时就吓得全都交代了。
“之后走程序的事情就由我来办,你不用管。”顾聿辰说道。
姜恬反对:“我拿不起律师费。”打官司她门清,实在不行就自己上!
“白送。”顾聿辰挑眉说道。
他对姜恬心里有愧,姜雅琳的欺骗让他做了恶人。
之前知道自己认错人以后,特意又查了一下姜恬的背景和经历,一查之下,恨自己说话口无遮拦,不该说她“坏”。
当着无父无母的孩子面前,说人家没有父母教养,他真的说了非常恶毒的话。
现在做这些,也都是为了弥补自己犯的错罢了。
姜恬本来也是想要让赵六牢底坐穿的,现在顾聿辰免费帮她打官司,她不要白不要!
不过自打赵六犯事以来,他家人却是一次面也没有露过,更别说拿医药费了。
姜恬一方面心疼钱,另一方面也不好让姜秀总住在人家里,等头不疼了就匆忙出了院。
顾聿辰把人送回家,又留了医院开的口服药,让姜恬静养。
离开的时候,姜雅琳就站在大门口,看样子是等他的。
“聿辰,之前的事情我是可以解释的,我其实……”姜雅琳一开口,顾聿辰摆手。
姜雅琳冒充了他家的恩人,还骗他去对付真正的恩人,现在想想就后悔,对姜雅琳也只剩厌恶。
“不用解释,一场误会罢了,现在已经解开就算了。而且,我们并不熟,这种直接叫名字的行为不妥当。”
顾聿辰不想纠缠,开车离开了。
姜雅琳咬着牙,她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
屋里,姜恬躺在炕上心烦气躁。
就算吃了止疼药,头上的伤口麻麻丝丝的不适,觉都睡不踏实。
“买卖都没法做了!”姜恬着急,一天不出工,就少赚一天的钱啊!
在家养了一个礼拜,赵六的妈马艳红终于上了门。
姜恬原以为是来说情的,结果人家比她这个苦主还理直气壮,开口就是威胁的话。
“你要想日子安生,就赶紧撤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马艳红一个寡妇带着儿子生活多年,没有再婚,不过在城里有个姘头。
那姘头是个包工头,手里有钱有人,马艳红就觉得这算是社会背景了。
姜恬看着马艳红这么有底气,她都疑惑了。
自己从来没有遭过这罪,现在恨不得赵六就地正法,没直接亲自枪毙赵六就不错了,还撤诉?凭什么?
马艳红冷着脸说:“小丫头,你也听我一句劝,现在是让你自己撤诉,别等我出手,让你连撤诉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没经历风浪的小姑娘而已,自己吓唬一下,这事就过去了。
只要姜恬不告,那自己儿子也判不了几天。
“嘿,把你能耐的,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出手!”
姜恬就不信邪了,这天底下还没有是非黑白了!
马艳红那点所谓的“背景”,在她姜恬眼里真是屁都不算一个!
那包工头花点钱玩个娘们儿而已,马艳红还真当自己是社会大嫂呢?
“你听过鱼死网破吗?”马艳红挑眉说道:“你不给我儿子活路,我就让你没活路!”
“哎说得好!”姜恬直接竖起大拇指,笑着说:“你要真有种就弄死我,到时候你杀人偿命我算回本,你儿子牢底坐穿,我还赚了呢!”
真当她是吓大的呢?想要玩,那就玩到底!
马艳红也算是叱咤风云过的,冷不丁碰上姜恬这样没要命的还真不好弄了1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不就是想要钱么!我儿子什么样的女人都玩得起,你开个价,就说要多少钱吧!”
马艳红说完把钱包拿出来,拿了五十块钱甩到了炕上。
姜恬看着钱,脸色更难看了。
“秀儿!”姜恬冲着厨房喊着。
姜秀怒气冲冲地小跑过来,手里的扫把立在身边。
只要她姐一声令下,她就冲锋陷阵。
马艳红看着人家“送客”了,就说:“行,咱们等着瞧!”
“瞧个屁,赶紧滚!”姜恬白了一眼,烦死这帮没廉耻没人性的货!
姜恬看着马艳红气鼓鼓地转头就走,连忙把人叫住:“等下!”
马艳红回过头,脸上带着笑意。
“想通了?这才对嘛,小小年纪,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
结果姜恬直接把炕边上那五十块钱踢到地上:“脏钱拿走。”
马艳红都快要气死了,低头把钱捡起来放狠话:“我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你的嘴硬!”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恬让姜秀关了大门,她倒想看看这马艳红到底有什么能耐!
马艳红离开姜家之后也没闲着,整日就在村里抹黑姜恬。
说姜恬就是个暗门子,想靠着造黄谣让姜恬名誉扫地。
每次姜恬出门,大家就议论纷纷。
有些甚至不会背后说,而是当着姜恬的面就说些难听的话,离谱得连小小年纪的姜秀都恶意编排,嘴损得令人发指。
姜恬快要被气死,心想这马艳红是真不怕遭了天谴!
不过一点闲话而已,姜恬还不放在眼里,沉得住气。
她知道马艳红本意是想通过抹黑她给她施加压力,让她撤诉息事宁人。
可法院判案子是讲究证据的,也不会听几个长舌妇胡说八道的。
事情发展到后来,就不光是语言暴力了。
姜恬送姜秀出门上学,一推门,门口已经堆满了垃圾。
也就是月份还早,不然绝对招苍蝇了。
姜恬咬着牙,她可以不痛不痒,可是姜秀低着头出门,肩膀都要塌了。
她担心,时间一久,孩子的心理肯定要受到影响了……
另一边,马艳红天天在家等着姜恬上门。
她卖力气传闲话无非就是想让姜恬知道她的厉害。
哪怕为了名声,姜恬这时候也该来找她求和了。
可是等了好几天,姜恬就是不来,她实在是坐不住了。
夜里,姐妹俩正睡着,忽然“夸嚓”一声,细碎的玻璃碎片飞溅。
姜恬猛然爬起来开灯,回头一看姜秀的脸色已经白了,吓的。
家里的玻璃窗被人从院外扔石头砸了,等姜恬起身下地,门外一个人影跑走。
她追到大门口,结果院里的柴火垛子被人点了,一人高的火苗子触目惊心。
手忙脚乱地扑灭火以后,砸窗放火的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屋里姜秀吓得不轻,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等天亮的时候,孩子发烧了。
姜恬一大早,去县城诊所买了药,顺道报了警。
警车开进村里,村里人议论纷纷,事情闹得这么大,可结果不如人意。
姜恬只隐隐约约看到砸窗那人穿的是二建厂的旧工服,这样模糊的线索根本毫无价值。
送走了民警,刘长河登了门,只让姐妹俩先去自家住几天,可不能再出事了。
姜恬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整她,马艳红那姘头就是二建厂的工头!
“我不能去,马艳红找人整我,我去你家,你家的房子也得被点了。”姜恬拒绝。
刘长河急了,拍桌子怒道:“还没有王法了?我看看谁敢!”
他可是当着老领导的面保证过要好好照顾姜恬姐妹的,现在这情况,他也不能不管。
“这事叔就别管了,秀儿这几天就摆脱叔照顾了。”姜恬心里有了打算。
这是个人恩怨,她不好把旁人牵扯进来。
既是恩怨,就得有个了解。
接下来的几天,姜恬一个人在家守着。
白天她去县里,一走就是一天,没人知道她在忙活什么。
等到了晚上,姜恬就听着院里的动静。
很快,家里的玻璃都被砸得没剩什么,院里的柴火垛子也点光了。
这日,姜恬站在二建厂的工地外面,脑子里想着一会儿该说什么。
眼前的工地就是马艳红那姘头工作的地方,那人姓曹,叫曹德顺,连着三天她都在这边蹲点。
曹德顺仗着在厂里有点小权力,把马艳红安排到工地做饭,每月厨房的活没干多少,天天就往这工棚跑了。
姜恬深一脚浅一脚走去了工棚,这里是工人们临时休息的地方,白天基本没人。
姜恬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放到了门口工人烧水用的简易小炉子上。
炉子里有火,用湿媒压着,几乎看不到明火。
姜恬随手抓了一把是叶子扔进去,不会起火,但是怄出的浓烟滚滚,瞬间就看不清人了。
“来人啊!工棚着火啦!”姜恬找了一个躲藏的位置以后,就喊人来救火。
很快,听到动静的人跑过来,因为姜恬刚才喊话,真以为是里面着了火,“咣”的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门很薄,锁子零碎掉到地上。
大家端着水盆拎着水桶往里冲,等进了门,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里面,两个赤条条的人正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
男人的裤子还没穿上,半个屁股露在外面,而女人只敢用大通铺上脏兮兮的被子遮着身体!
姜恬在门外把烟堆踩灭,只往门里瞧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里面的狗男女正是马艳红和她的姘头曹德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