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桂菊火急火燎地出门，刚到大队，便撞上秦国勇被一个女知青纠缠。

女知青离秦国勇很近，甚至还伸手拉住秦国勇的手臂，只是被秦国勇条件反射地甩开了。

“你干什么？”

女知青被秦国勇的声音吓了一跳，当场愣住！

秦国勇忍着跳动的眉头，好言相劝。

“李知青，请自重。”

被甩开的女知青面上一红，很快又恢复正常，娇滴滴地撒娇。

“大队长，就这一次，好不好？

只要大队长把那名额给我，我什么都乐意干，人家知道大队长人善良。”

听到女知青如此撒娇，秦国勇忍不住搓了一下手臂。

门外的张桂菊也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实在接受不了女知青那肉麻的样子。

不过张桂菊默不作声，毕竟这一幕被谁瞧见都不好。

若光是那女知青，或许张桂菊倒不会顾忌啥。

可还有秦国勇这个后辈在，怕他难堪。

想了想，张桂菊往后退了一步。

守在门口，没靠近，想着等两人谈好话再进去。

而屋里不知张桂菊到来的秦国勇还在拒绝着女知青。

见女知青一直死缠烂打，不由得拔高音量。

“李知青，我说了，你要是有能力，队里自然不会徇私枉法。”

见秦国勇油盐不进，女知青干脆破罐子破摔。

“大队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村里学历都没我高，凭啥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不给我？

不就是因为我不是村里人，你没得好处吗？”

说着，女知青开始动手解衣服扣子，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行，要好处是吧？我把自己交给你，你放我回城！”

见状，秦国勇只觉得自己脑门突突直跳。

他既想让女知青穿好衣服，又不敢动手阻止，否则真有理说不清了。

见没了法子，他干脆利落地拉开门。

“你个疯子，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要么你自己离开，要么我喊人。”

谁知女知青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得意。

“行啊，你喊人来，我就说你欺负我。”

闻言，秦国勇眼都瞪大了。

自己当大队长这么多年来，许是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将他吓得愣在原地。

却没想到刚一转头，瞧见院子里的张桂菊，面上惊慌不已。

只见秦国勇手足无措地指了指女知青，又指了指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无力地低垂着头，慌忙解释道：“婶子，不是我。”

张桂菊笑笑，“婶子相信你！”

说完，她面带笑意地看着女知青。

女知青解开扣子的手一顿，感受到她的打量，仿佛将自己扒干净凌迟，羞辱至极！

张桂菊不知女知青脑袋里的想法，看着不大年纪的女知青，忽然想起自家孙女以后长大的模样。

她和善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女知青怔了怔，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回应，算是相互寒暄。

见两人明显有话说，女知青也没了之前的勇气，羞愧不已地跑开了。

等女知青离开后，秦国勇明显松了一口气。

想起张桂菊，也不知道方才的一幕听了多少，为了避免传出闲话，他主动解释。

“公社派了两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下来，知青和村里好多人都盯着两个名额，李知青是想回城想疯了。”

张桂菊点点头，识趣地岔开话题。

“大队长，我来是有点儿事麻烦您！”

秦国勇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见张桂菊立在一旁，心不在焉地问道：“婶儿，你来队里有啥事儿？”

“这不宝丫满月了，好歹是阿民唯一的孩子，婶儿想给她办个满月酒，想支点工分。”

张桂菊双手上下搓动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到预支工分，秦国勇有些为难。

毕竟之前她赚的工分都划到秦家老屋那边的账头，满打满算下来，她们新家账头只干了一个月，压根没多少工分不说，预支也没多少钱！

瞧见他脸上的为难，张桂菊连忙开口道：“如果为难就算了，婶儿也是想试试。”

瞧见她失落的神情，秦国勇不由得叹息。

他叫住刚要离开的张桂菊，犹豫再三，才开口。

“婶子若是有空，不如改日国勇陪婶子去一趟县里，阿民……那啥了，可能会有抚恤金。”

想着，他摸着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

“我可能帮不了什么大忙，但家里蔬菜多，婶子要是不嫌弃，明日我让孩她妈送点过去。”

“不……不用了，婶子现在就有空，国勇你等等婶子回家告诉你弟妹一声，咱今天就去县城。”

说完，张桂菊又急匆匆地离开。

她知道，家里一直不敢提儿子，可如今真相摆在眼前，人是死是活，总要给个交代。

更何况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林素梅得知此事后，有一瞬间的怔愣。

直到张桂菊拿上家里仅有的钱，推了推她，林素梅这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睛，盯着她，哽咽不已。

“娘，要是领到钱，买点东西，咱给阿民垒个家。”

闻言，张桂菊只觉得心头一阵难过，艰难地点点头。

她离开后，林素梅眼睛依旧红彤彤的，抱着秦沫沫不停摇晃着。

“我可怜的宝丫，还没见过爸爸……”

感受到她难过的情绪，秦沫沫十分不舒适，她蠕动着圆滚滚的身体，摇晃着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握住亲妈的大拇指。

感受到她的触碰，林素梅小心翼翼的亲了她的脸蛋两下。

“宝丫真乖，妈妈有你真好，等你奶奶回来，给宝丫做新衣……”

林素梅絮絮叨叨的同她说着满月酒的准备，提起猪肉时，秦沫沫嘴里直分泌口水。

以前她最不喜欢吃猪肉，可来了这么久，一点油腥都见不到，她也馋得紧！

虽然如今还是小奶娃的她吃不了肉，可喝点汤总可以吧？

实在不行闻闻也行，这么一想着，她更馋肉了。

猪肉、鸡肉、鱼肉、鸭肉，越想她口水越流。

最后馋得她泪流满面，随便来点什么肉也行，她实在太馋了！

想法刚落地，房间里的母女两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是撞击声。

声音很近，好像就发生在屋外面。

林素梅被吓了一跳，接二连三发出响动后，十分钟过去后，撞击声才停止。

秦沫沫莫名的安心，她第六感一向很准。

所以并没表现出惊慌的神情，可林素梅却始终心绪不宁。

犹豫再三，林素梅将她小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之后提起一根木棍，紧张的打开房门。

只是瞧见门外的场景后，瞬间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