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叫错名字
领证当天是一个很吉利的日子,二月二日。
这天领证的人极多,大多都各种记录和拍照,但格格不入的只有穆心怡和陆淮南,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工作人员见他们这样,还好心提醒了一句这是领结婚证,不是领离婚证,他们态度默契的强硬,工作人员这才给两人办了证。
办好了结婚证出来,陆淮南停下了步伐等她,等她走上来时,他才垂眸看她。
正值柏城冬季,大雪纷飞,陆淮南一身大衣敞怀,里面是一件西服,西服里是衬衫,衬衫纽扣松了两颗,衬得他痞意更浓,他站在白雪中,黑白分明的眸中透出一股戏谑:“该叫你什么呢?”
柏城的冬季常年是雪,穆心怡穿得很厚实,羽绒服和毛茸茸手套,能保暖的,她一样没落。
她手中握着红灿灿的结婚证,视线在看陆淮南:“叫我穆心怡。”
陆淮南站下台阶,视线和她齐平,他往她面前凑,扬了扬手中的结婚证,他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喃喃:“你说是叫心儿还是怡儿或者心怡呢,再不济,我吃点亏,我叫你宝宝。”
他凑近了,面庞放大在眼底,她思绪飘走,莫名想到那一夜,情到浓时,他还强迫她叫过他老公,而她也照做了。
再回神,她异常平静:“我回去了。”
事已办,各奔东西才是真理。
她冷冰冰的,不同于那一夜的热情。
陆淮南直起身子,敛了痞意:“先跟我去一趟住宅,我拿把钥匙给你。”
穆心怡极其淡定:“好。”
陆淮南去开车门,他开的是副驾驶的车门,穆心怡也没矫情,直接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水榭锦园的别墅区。
陆淮南下车,带穆心怡进了别墅,她在门口换鞋时,放在玄关台面的手机震动了两声。
时言倾:“宝贝儿,听你说开荤后老是做春梦,昨天姐妹儿见了个帅哥,鼻子大,有腹肌,身高一米八五,体育生,十八,怎么样?考虑一下拿下他?”
屏幕亮起时,陆淮南正好直起身子,消息尽收眼底,他略颦眉,深黑的瞳眸中似有嘲弄:“你要实在饥渴,我这个做丈夫的,是可以牺牲自己的。”
他的话,穆心怡听得云里雾里,她拿过手机时,草草掠了一眼屏幕,不消片刻,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淡然回了一句:“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说完,她走进屋子,目光环顾四周,她发现了,他别墅挺大的,很豪华,比她租住的小窝应该大了几十倍吧。
正想着,穆心怡忽然觉得后背有热意噙着她,她下意识回头,却跌进了一道温热的胸膛里。
她挣扎两下,腰被箍住往前一带,她再一次撞进了陆淮南怀中。
他外套褪了,西服敞开,她撞过去时,脸正好埋在他裸露的肌肤处,他身上有烟味,不浓,很淡,恰到好处的浓度,他嗓音带笑:“你怎么解决?”
她有些喘不过气,从他怀中直起身体时,他低头,唇堵住她的。
那一瞬间,那一夜的激情往脑子里汹涌。
再一次,她沦陷了。
情到浓时,穆心怡忽然制止了陆淮南。
他略颦眉,俯身看一脸春光的她:“怎么?”
穆心怡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东西:“要带小雨伞。”
陆淮南弯唇,眼皮轻掀,表情似笑非笑:“你还随时准备这个?”
不知道是有嘲弄,亦或者是对她有别的猜忌,但穆心怡毫不在意,只回了句:“刚刚买的。”
陆淮南接过她手中的小东西,语气像是夸赞:“你目的还挺明确嘛。”
穆心怡平躺着,长发散在枕头上,肌肤赛雪,她神情寡淡:“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陆淮南轻勾唇,眼神如钩:“很好,我喜欢你这样精明的女人。”
事后,陆淮南先去洗得澡,他要抱穆心怡去,她却忽然睁开了眼:“谢谢,我自己可以。”
陆淮南靠在床头,也不强迫,他点燃了一根烟。
穆心怡穿着贴身的冬裙,腰身窈窕,盈盈一握,她既清冷,又难以掌控,很难不让人生出征服欲。
陆淮南猛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中,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去了浴室,由于不熟悉这里的设施,拧开花洒的时候,水喷了一身,裙子湿透了。
穆心怡并未觉得糟糕,褪下裙子,又开始放热水。
热水来了时,她站在花洒下,热水浸透全身,削减了疲惫,可不一会儿,水温越来越高,烫得她不敢再站在花洒下。
她拨弄了一阵儿,水温不仅没降下来,反而越升越高。
她长在并不和谐的家庭里,从小到大,父亲只疼弟弟,生她的母亲却更爱父亲和小三的私生女。
多年的不公平对待,穆心怡早已经学会了冷静面对各种事。
她看着不降反升的水温,心里在思索着该怎么办。
衣服湿了,她难道要光着身体出去?
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呼救得好。
她想了一阵,决定对外面的陆淮南呼救,可她张口,大脑在一瞬间短路,竟然叫出了另外一个名字。
“谢明轩。”
外面没有人回答,她下意识又喊了一声:“谢明轩。”
依旧没人回答时,她猛地惊醒过来,她早和谢明轩分手了。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无助,她抱着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她竟然想不起陆淮南的名字了。
她站在浴室里,热气噙着她,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终还是喊了一声:“小叔。”
闻声而来的陆淮南站在浴室外,他敲了一下门问:“怎么了?”
穆心怡提一口气:“我不会放热水。”
陆淮南倒也没借机嘲讽,隔着浴室门教了她一下。
她试了一下,水温正常了。
她站在花洒下,忽然清醒了,外面的人叫陆淮南。
裙子湿了,她就索性裹了浴袍。
门开时,她吓了一跳,陆淮南还在门口,浴室的温度太高,熨红了她的脸颊。
两人的视线对上,她还是清清冷冷,他略弯腰,视线瞥一眼她酡红的脸颊,开口时,嗓音低沉磁性:“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毫不心虚的给出答案:“小叔。”
陆淮南危险眯眸,深黑的瞳眸中不知道蕴藏着什么情绪,他那双桃花眼太过招摇,轻挑的眼尾像一把钩子,钩着万千少女的心。
他上前一步,身子挡住光,她被笼在暗影下,他的气场强势压迫着一切:“记住了,我叫陆淮南,以后不许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