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时言倾恋爱脑

穆心怡的反问,这是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

陆淮南抓住她的手,探上他的胸膛,强迫她抚摸他壮硕有力的肌肉线条,他的温度炙热,独属于男人的勇猛刚烈尽数展现。

他忽然想到三年前的那场意外。

柏城的第一大桥上发生了连环追尾车祸,其中一辆车被一辆大货车推着往前行驶数十米,最终撞上铁栏杆停下,车子当时冒烟,即刻就发生了爆炸。

事故波及三十多辆车子,交通瘫痪直接影响了整个柏城的车流。

而在那一场事故当中,陆淮南当时就驾驶着那辆爆炸的车子,爆炸发生时,他被下属用肉体遮挡,才得以幸免。

被人拖出来时,他看到了拖他的人是一个女孩儿,扎着低马尾,一身利落的运动装。

当时,他呼吸道被呛了很多烟和灰尘,几乎就快要窒息,是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输氧装备给她输氧,又为他包扎伤口。

同时,他听到她冷静的命令周围人:“报警,愣着干什么?想让人死得更多吗?”

她的声音利落干净,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威慑力,可不像现在的她这样冷淡。

当时,他满脸都是下属的血,五官被挡住,她没看清他,也很正常。

但他清晰的一双眼,却看清了她,并记住了她。

如果不是那一夜的事情,他很可能会和俞书颖结婚。

结婚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要回到陆家,调查当年爆炸的真相、母亲去世的真相以及傅云深去世的真相。

他的呼吸如同火种,所到之处都呼啦啦的燃烧着。

他的阴影笼着穆心怡,五官不真切,甚至有些虚晃、浮沉。

“三年前,柏城第一大桥的车祸还记得吗?”

穆心怡拧眉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不记得。”

陆淮南一敛玩味,眼眸中清晰可见的波澜荡漾:“真不记得?”

穆心怡还是摇头:“真不记得。”

准确得说,她有三段空白的记忆。

十二岁到十五岁,十八岁到二十岁,二十二岁到二十三岁。

这三个阶段中,她是没有记忆的。

因分了心神,穆心怡并没有及时抽回覆在他胸膛上的手,坚硬壮硕的肌肉好像要破膛而出。

窗户开了个缝隙,有风灌进来,窗纱摆动,窗外皎洁朦胧的夜色缠绕,飘飘荡荡落在每一个角落。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阵儿,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腿就不打断了,但还是要让它软一软的。”

情话捻手就来,穆心怡早已经见怪不怪。

她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对什么,她其实都慢热,也或许不是慢热,只是习惯了把自己像刺猬一样封闭起来。

他的要求,她自然拒绝:“不查感染六项,你别碰我。”

仍旧是这句话。

他掐住她的腰窝往怀中一带:“要晾死我啊?”

她心脏砰砰乱跳:“生命可贵,不能糟践。”

她挣脱他,去浴室了。

如狼似虎的年纪果真到了,只不过被几句情话就能撩成这样。

不过还好,她能克制。

……

翌日,穆心怡起得还算早。

正是七点半,她就下楼了。

女佣在厨房做饭,陆震霆已经在看报纸了。

过去打了招呼,她就去外面转了转。

回来时,女佣正好喊她开饭。

刚落座,她就发现了个生面孔,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

他坐在角落,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淮南也下来了,身后跟着吴汐和陆越泽。

一顿饭,吃得平淡而无味。

穆心怡有刻意关注过旁边的小男孩,他像是寄人篱下,甚至都不敢夹菜,要不是吴汐时不时的往他碗中塞一些吃的,怕是他只会喝下那碗粥。

看吴汐的态度,也不像是疼爱,反而还有种厌恶在其中。

她没多问,毕竟不是自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

饭后,陆淮南要去公司,她虽然休息,但要去医院参加一个培训。

陆淮南顺路带她,车上,两个人彼此默契的沉默。

只是并没有持续多久,陆淮南就试探着问:“你不想知道那个小男孩的事?”

穆心怡倒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心:“你愿意告诉我?”

陆淮南是商人,开口就是条件:“我可以告诉你,你带我查感染六项。”

不就是查感染六项吗,他又没有乱来,怕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开了荤之后也挺想念的。

一举两得,穆心怡自然爽快答应:“可以。”

陆淮南一边开车,一边说:“他叫米兜兜,是吴汐和陆越泽的工具人罢了。”

“他们结婚五六年了,一直都没有怀上,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迷信,说领养一个孩子压生,就从福利院领养了这个孩子,但领养了两年,他们还是没有怀上,一开始还好,后来吴汐就对这个孩子不好了。”

穆心怡听着,心里有些刺刺的,但也只应了一声:“哦。”

想到刚刚吃饭的时候,米兜兜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的模样,她还是觉得心疼。

他像极了她小时候,虽然是家中最大的孩子,可父母只疼弟弟和妹妹。

到医院了,穆心怡正要下车,陆淮南忽然唤:“老婆。”

她转眸看他:“还有事?”

陆淮南头枕着椅背,侧头看她:“明天我要出差,可能三天回来。”

她想了想点头:“嗯。”

刚走出去,她又回来:“晚上我大夜班,那个时候你可以来查感染六项。”

“好的。”

……

夜里十一点五十,穆心怡就已经到医院了。

急诊需要交接班,她就来得早一点。

她在更衣室换衣服,走廊外面有细细碎碎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医院又有穆医生的传闻了,说她只爱钱,因为医院里没有有钱人,所以她才这么高冷,而别人要是有钱,她就像一条狗一样跪舔。”

“真看不出来,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怎么背地里这样呢?”

“哎,追求富贵吧,人家长得漂亮,自然有资本去追求,我要是那么漂亮,我也想找个金龟婿,才不要做这个破护士职业呢,累死累活,钱还少。”

“话是这么说,也得有那个命才行,要是被人随随便便糟蹋了,岂不是人财两空?以后谁还敢接盘?”

穆心怡穿好白大褂,眼看着时间到十二点整了,她关上属于她的那个小柜子。

同时,她走出更衣室。

护士见更衣室有人,吓得面色都青了,而且还是她们口中的正主。

“穆医生。”

“穆医生。”

两个小护士纷纷打招呼,脸都是红的。

穆心怡只看了她们一眼,淡淡的回一声:“嗯。”

流言蜚语嘛,她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传得这么快,周靖宇这样的大男孩也会这样八卦?

刚上班,陆淮南掐着点就来做检查了,她带他去的检验科,然后又做了个加急。

结果出来了,他并没有问题。

陆淮南将她圈在医生办公室的门上:“我没问题,这下放心了?”

穆心怡推开他:“我在上班。”

医院是神圣之地,被穆心怡一提醒,陆淮南也就听话了。

“那你先忙,有人约我。”他坏笑说着。

穆心怡点头的同时,莫名又想到俞书颖,他是去找俞书颖吧。

他离开了,她并不忙,在办公室写病历。

凌晨两点,来了个清创病人。

一看挂号记录,是时言倾。

一直到见到她,穆心怡才确定真的是她。

她头上破了一个口,大概要缝四五针。

清创的时候,穆心怡还是问:“怎么受伤了?”

时言倾眼神涣散无光:“没什么,就是开车的时候和别人撞了一下,头磕到挡风玻璃了。”

穆心怡却犀利指出:“我看这伤不像是磕的,倒像是打的,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打架了?”

时言倾还是解释:“不是的,你别多想。”

穆心怡手很轻:“他本就配不上你,用不着为了他委屈你自己。”

“心怡,我想跟他结婚,我相信,我也会跟他结婚的。”

穆心怡忍不住吐槽:“我看你彻底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