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点了点头，推着她进了地下室，地下室一共有三层，底下三层是酒窖，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酒，二层是封明檀用来放置东西的地方，一层则是封司夜的禁地，只有他本人有钥匙，剩下谁也进不去。

二人停在了二层。

二层的门口亮着灯。

封明檀在门口停留了很长时间，薄妄看出她的不安，他轻声说，“钥匙呢。”

封明檀这才抬头，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钥匙，递给了薄妄。

薄妄转动钥匙打开了门，里面的灯自动亮起来。

薄妄的眼眸微动，推着封明檀往里走，封明檀踏进这个地方，手指忍不住触摸上了陈列在架子上的大大小小的奖杯，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还是薄妄叫了她一声，封明檀才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开始柔和了起来，目光看向别处，这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各式各样的芭蕾舞服，发夹，发针，还芭蕾舞鞋，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她的回忆。

封明檀曾经是学芭蕾的，从小到大，市奖省奖一直冲进国家奖项，她在17岁的时候成为了芭蕾舞团最年轻的首席。

从小家境优渥，舞蹈上又极具天赋，生的又倾国倾城，上帝似乎将所有的美好都给了她，可是这一切都在她准备参加全国大赛前夕的车祸停止。

薄妄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照片上，他情不自禁的拿起照片，看着照片中的女孩，纤瘦的身体穿着纯白的芭蕾舞服，露出一双笔直的腿，脸上洋溢着自信明媚的笑容。

指腹忍不住抚摸上那张照片，封明檀唇角泛起一丝苦涩，却故作轻松的说，“怎么样，那时候的我很美吧。”

“是的，很美。”薄妄说。

封明檀有点失落，薄妄蹲下来，牵着她的手，手也抚上她的脸，“可是现在的你，同样让人着迷。”

封明檀的神情有些迷惘，“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永远为你着迷。”薄妄轻轻吻了下她的手背。

封明檀的脸蛋一下就红了，慌忙的撤了手，薄妄眼中却有了笑意。

“可我已经站不起来了，这里的东西也都是曾经，虽然答应了你要重新站起来，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信心。”封明檀落寞的说。

她在国外最无助的时候，答应了出现在身边无微不至的薄妄，要重新跳舞。

可是经过了一年的治疗，她的腿是比之前好了，可是想要重新站起来，重新回到跳芭蕾的时候，那是微乎其微的，除非有奇迹发生。

薄妄深情款款的说，“你的心态很重要，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要反悔，因为我只剩下你了，好吗？”

封明檀的瞳孔颤动，只因为他那句，我只剩下你了。

她从来没什么英雄主义，可是这一刻，封明檀扑进他的怀里，“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薄妄也抱住她，“我知道。”

“我答应你，会跳一支舞给你看。”封明檀的鼻子有些酸。

薄妄将她的身子狠狠地揉在怀里，封明檀满目的心安。

薄妄搂着她，“那明天我就陪你去做复健，好不好？其实你是能够短暂的站起来几秒钟的，对吧。”

封明檀点了点头，她确实是能站起来几秒钟的，可是那几秒钟对她来说根本就没用，她就连最简单的行走都不行。

所以这根本就没有用的。

“这次是几秒钟，下次就是几分钟，下下次就是几十分钟，我相信你。”薄妄说。

封明檀眼中动容，她会让他知道，留在自己身边是正确的选择，她也想让他为自己骄傲。

......

晚上的时候。

谢清开车到了姜雪霏约定好的餐厅，是平常他去的那家餐厅，消费水平对他来说不高，但是对姜雪霏来说，只能说她是很重视这次吃饭了。

谢清走了进去，服务生看见他，上前，“是谢先生吗，姜小姐在二楼的101包厢等你。”

谢清点了点头，有些想笑这丫头今天要破费了。

他拿出自己的一张黑卡递给服务生，“一会刷这张卡。”

服务生看他穿的普通，却一下子拿出来一张黑卡，果然长这么帅的都是低调的有钱人吗。

谢清上了二楼，推开了101包厢的门。

姜雪霏已经在等他了，谢清看见她的时候，发现她换了一条裙子，还是长裙将她的身子都包裹起来，但是仍然能看出来她很高，一张小脸蛋上带着微笑。

她的眼中没了疏离，反而熟络了起来，二人点了餐以后又开了一瓶红酒。

姜雪霏举起酒杯，看着谢清，“谢先生，看到试卷的时候，我甚至想起了你不厌其烦的教我题的样子，很多个日夜你都在陪我，我敬你一杯。”

说完之后，姜雪霏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谢清皱了皱眉，她把红酒当什么了，还敬酒一口闷了，不过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谢清也跟着笑，他也举起酒杯，“还是要你自己争气，要不然我怎么教也没用，还是你自己够努力。”

姜雪霏看他夸奖自己，脸上忍不住带着笑容，她点了好多爱吃的，平时不舍点的菜，今天也点了，但是她却很开心。

她喝了一杯酒发现这酒酸酸甜甜的，入口有些发涩，后劲回味香醇甘甜，很好喝。

她又忍不住倒了一杯，吃两口菜就要来上一小口，这样搭配似乎很不错。

一会一杯又见底了，姜雪霏一点醉意也没有，她心想这红酒大概就是喝不醉的。

当她喝了第三杯的时候开始有些微醺了，头似乎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想她应该没喝醉，只不过是有点头晕。

谢清看她闷头喝小酒的样子很可爱，他拿出了那个礼盒，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她的面前，“别喝了，看看这个。”

姜雪霏看见精致的礼盒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的抬头，她的一张小脸因为酒精的原因变的有些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吗？”

谢清看着她那副样子，牙尖抵在了上颚上，“恩。祝你考上心仪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