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衣衫尽湿的站在他面前,这一刻他....

‘唰!’

一阵箭雨落下。

纪瓷烟刚抬起的脚都来不及收回,就被迫歪七扭八的挡箭。

一旁的萧凤沉尾椎骨断裂,行动不便,却直立于箭雨下,游刃有余的挥手挡箭。

一群手执弓箭的黑衣人,从岸边的树林中窜了出来,将两人围在江边。

这些黑衣人不同于花船上的那些,他们一句废话都没有,张弓对着纪瓷烟和萧凤沉就是一顿无差别的乱射。

饶是纪瓷烟和萧凤沉体力再好,也挡不住这些密密麻麻的箭雨。

纪瓷烟秉承着同为天涯落难人的理念,伸手扯了一下萧凤沉:“跳水!”

萧凤沉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跳!”

还要半个时辰,他的武功就恢复了,到时候他一只手便能捏死这些杂碎。

纪瓷烟见萧凤沉不为所动,气道:“不跳就等着被射成刺猬吧!”

萧凤沉依旧不为所动,若再让他溺水变傻,喊这女人一次娘,他宁可死了。

“你爱跳不跳,我先跳了。”

纪瓷烟说完,一头扎向江面,鱼儿一样游向江心。

她不知道这些拿弓箭的黑衣人的目标,到底是她还是这位花魁。

但他们似乎是临时起意杀人,毕竟,这些人,只来得及换上夜行衣,连脚上的官靴都没来得及换下,还不曾在水中设伏。

或许,他们是仗着夜色浓重,便于隐匿身影,才敢穿着官靴杀人。

却不想,她夜视能力极佳,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脚上的官靴。

纪瓷烟一边摆动着双脚游泳,一边忍不住想,今日她惹了天临太子萧凤沉,还因为‘活着’间接地惹恼了皇后。

萧凤沉已经派人追杀过她了,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搞这一套。

这些宫里的杀手,很大可能是皇后派来的。

也就是说....

这些人是冲她而来,花魁是被她牵连了。

纪瓷烟忍不住回头,夜视能力极佳的她,清晰地看到萧凤沉站在箭雨之下的身形有些不稳。

原来,他的胸口直直的插着一支箭。

纪瓷烟在水中的身形跟着一顿。

该死的!

这傻蛋就不知道跳水吗?

她无声的在心中咒骂了一声,身体快速地在水中掉转,直奔着萧凤沉游去。

萧凤沉正在有条不紊地挡箭,他的胸口虽中一箭,却并没有流什么血,唯一不便的就是他的屁股。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更可恶的是,她不但弄伤了他的屁股,还丢下他跑了。

萧凤沉周身戾气横生,若她再敢出现在他眼前,他一定——

“哗啦”一声。

一个湿漉漉的身体,鱼儿一般跃到萧凤沉的眼前。

这一刻,萧凤沉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纪瓷烟的皮肤很白,站在月光下周身似镀了一层银光,美丽的不像话。

这还不算什么。

只见,湿漉漉的衣衫将她曼妙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身后江水中细碎的波光倒映出斑驳的光影,衬的纪瓷烟精致的五官似梦似幻,犹如深海中勾人心魄的海妖。

而那双黑曜石一般明亮的水眸,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竟有一丝明晃晃的关切。

她非但没有逃走,还回来,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萧凤沉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烦躁和怒火,顷刻之间竟消融了大半。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一脸烦躁的说道:“谁让你回来的?”

“别废话了!”

纪瓷烟一手挡着箭,一手拉着萧凤沉,就把他往江中带。

看出她的意图,萧凤沉脸一沉:“本.....我不跳!”

“不跳也得跳!”

纪瓷烟恼了,一脚踹向萧凤沉的尾椎骨:“下去吧你!”

“放.....唔!”

萧凤沉呵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瓷烟一脚踹进了江里。

事实证明,纪瓷烟的猜测是正确的,宫中的刺客确实是临时起意,他们在江中根本没有设下伏击。

纪瓷烟带着萧凤沉一路游出秦淮河,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岸上,纪瓷烟看着趴在自己面前,双眸中闪烁着一股清澈愚蠢的萧凤沉。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出意外的,萧凤沉又变傻了。

他这是什么毛病?一呛水就变傻。

要不是他之前一口一个娘的喊自己,纪瓷烟都要以为萧凤沉是装的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等萧凤沉开口喊娘,纪瓷烟便率先开口:“我不是你——”

“娘子!”

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纪瓷烟的话。

纪瓷烟:“!!!”

不是,乖儿子,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了。

“娘子。”

萧凤沉睁着一双清透的眸子,扑向纪瓷烟,乖巧的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我好想你。”

纪瓷烟拎着萧凤沉的后衣领,分开两人的距离,有些错愕加无语:“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可是你娘。”

闻言,萧凤沉歪着脑袋,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笑意:“娘子好傻,你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吗?”

被说傻的纪瓷烟,捂着心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的心好痛。

这都是什么事啊。

“娘子,你怎么了?”

萧凤沉敏锐的察觉到纪瓷烟的表情变化,急忙揉了揉纪瓷烟的胸口,嘴巴还呼哧呼哧的吹气:“娘子,吹吹就不疼了。”

纪瓷烟没想到萧凤沉会突然使出咸猪手。

当场就愣在了原地,直到被吃了好几口豆腐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狠狠的拍开萧凤沉的手,恶狠狠的骂道:“你滚开!”

萧凤沉的手顷刻之间就红了一大片,他落寞的收回手,小心翼翼的看了纪瓷烟一眼,小鹿一般的眼中,闪烁着惧怕之色。

好像纪瓷烟是一个大恶魔一般。

纪瓷烟被他这种强烈谴责的目光,看到浑身不自在:“你看什么看,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萧凤沉老实道:“对不起。”

纪瓷烟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中的无力感。

萧凤沉伸手勾了勾纪瓷烟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露出小狗眼:“你能不能不让我滚?你离开我五年了,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纪瓷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五年,又是五年。

难道她那段缺失的记忆,真的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娘子。”萧凤沉见纪瓷烟一直不说话,心中害怕极了,他晃着纪瓷烟的衣袖,语气近乎撒娇:“好不好?”

纪瓷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别叫我娘子!”

萧凤沉委屈的瞥着嘴:“是你告诉我,你是我娘子的。”

“我没有。”

“你有!”

“我不记得了,就是没有。”

“骗子!你是个大骗子!”

“我不是!”

“你就是!”

纪瓷烟的脑袋霍霍的直疼。

她抱着脑袋,良久才泄气道:“算了,算了,我跟你这个失魂症患者有什么好计较的。”

古书曾有记载,患有失魂症的人,犹如鬼怪附体,身体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且两者情感认知并不相通。

纪瓷烟想找到萧凤沉的家人,好好的询问一下,自己和萧凤沉是否有关系,于是她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萧凤沉见纪瓷烟肯搭理自己了,唇畔雀跃的勾起:“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