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语诗的到来并没有在季斯年的生活中添上几分波澜，依旧在认真学习着。

很快，高考便到了。

程烟把季斯年送到了考场，替季斯年整理了一下衣领。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程烟的态度随意，仿佛不在乎季斯年的考试成绩。

季斯年点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个时候的季斯年已经长得很高了，低下头就能看见程烟的头顶。

他觉得程烟才是需要照顾的人。

“去吧。”程烟拍了拍季斯年，示意他可以进考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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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考试时间过得极快，考试结束的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季斯年淡定地放下笔，收拾好东西出了考场。

当看到程烟站在外面等着自己的时候，季斯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季斯年忍住给程烟一个大大拥抱的冲动，朝着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程烟没有问季斯年考得怎样，把准备的花束给了他，“毕业快乐。”

季斯年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下去过，跟着程烟上了车。

“送你一个惊喜，你肯定会喜欢的。”程烟开着车，眼角弯弯。

季斯年的好奇心瞬间上来了，“什么惊喜？”

“到了你就知道了。”

季斯年看着程烟的车越开越偏，从城市开到了郊区。

最后停在了一个工厂外面。

“这是？”

“跟我来。”

季斯年跟在程烟的身后，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工厂十分偏僻，周围没什么人烟。

走到工厂门口的时候，出来了两个人，似乎是来迎接他们的。

程烟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人就带着程烟来到了工厂车间。

季斯年跟在程烟的身后，有些警惕。

“就在那。”工厂的人指了一个方向，季斯年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季峰。

季峰正在搬着重物，汗水打湿了衣裳，整个人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似乎轻轻一推就能倒。

季斯年呼吸一怔，身体上还残漏着来自季峰的害怕。

“按照您说的，什么重活都给他做，让他没有时间捣乱。”工厂的人看着程烟，笑的有些绉媚。

“做的很好。”程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季斯年，“怎么样？”

季斯年久久没有言语，心里的情绪过于复杂。

他明明很恨他，可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底居然还会觉得他可怜。

“他一直在这里吗？”季斯年问道。

“嗯。”程烟轻声说道，“他出狱之后打伤了人，没有钱赔，被工厂“收留”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干一辈子应该可以还完。”

季斯年看着季峰，他一直在干活，没有偷懒。

“还不快点，没吃饭啊！”旁边一个人吆喝着季峰，季峰立刻又加快了动作，脸上还有些赔笑。

“喜欢吗？他以后不会再是你的威胁。”程烟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喜欢。”季斯年轻声说道，垂下眼眸藏住了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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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的季斯年，感觉时间突然多了起来。

班长组织开一个毕业聚会，季斯年原本不想去，硬是被林桥拉着参加了。

他们先是吃了饭，然后大家转场去了KTV。

大家玩的很是尽兴，一首歌接着一首歌，心里都有些不舍。

有人提议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季斯年也被硬拉着参加了。

大家转酒瓶，转到谁，谁就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都不喜欢的话就自罚三杯。

季斯年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有些放不开。

但好在季斯年一直都是高冷挂的，没有人嫌弃他，反而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好巧不巧，季斯年第一个被转到了。

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后就是欢呼，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季斯年的身上。

对于季斯年，他们是真的好奇。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主持人问道。

季斯年左右看了看，最后选择了真心话。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季斯年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程烟的脸，随后心一惊，下意识的说了句，“没有。”

现场的人有些失望，但也没有人怀疑季斯年，开始继续转酒瓶。

然后，第二次还似乎指向季斯年。

这次安静的时间比上次还要长。

随即有人打趣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季神也太倒霉了吧！”

季斯年也有些吃惊，无奈的再次选择了真心话。

“说出你最怕的三件事。”

季斯年顿了顿，随即拿起手边的酒杯，连续喝了三杯。

“不是吧，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季斯年连喝了三杯酒，脑袋有些晕，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

“季神酒量还挺好的哈。”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季斯年觉得自己可能醉了。

随后的几轮没有再转到季斯年，季斯年就乖乖的坐在卡座上，看着他们玩。

大家玩到了很晚，等到十一点才陆续散场。

林桥看着还坐在卡座上的季斯年，他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有几分迟钝。

“季哥？走了。”林桥碰了碰季斯年，小声喊道。

季斯年偏头看了看林桥，有些慢的点了点头，站起身看着林桥。

林桥觉得季斯年有些不对劲，心想不会是喝醉了。

“季哥，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季斯年对着林桥翻了一个白眼，“林桥。”

“诶。”林桥看着季斯年，觉得有些新奇，这样的季斯年好活泼，脸上的表情也好丰富。

林桥确定季斯年就是喝醉了。

竟然莫名有些可爱。

“季哥，你要和我一起回家，还是回自己家？”

“当然回我家。”季斯年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我去你家干什么。”

“好好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林桥拉着季斯年出了KTV，拦了一辆车。

“季哥，你家在哪？”

季斯年十分快速的报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咬字清晰，分外认真。

林桥忍住不笑，真想把季斯年这个样子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