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间妙用

那仆妇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说自己并未欺瞒。

此时苏氏命人去请的大夫也赶到了,那大夫捋了捋胡须,又望闻问切一番,沉吟着开口:“想必姑娘原本是着了风寒,久病不治,拖成了沉疴,如今看着连气息都弱了,再加上身上的伤引起了高热,老夫开些药,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说完,便由侍女带着下去开药方了。

钱氏见眼前这般场面,处处对自己不利,当下就急了,嚷嚷道:“老爷,您可别被她骗了,如若她们说的是真的,那宋婆婆是怎么死的?自己不想活了不成?”

话音刚落,江佾便重重扇了她一巴掌,怒喝道:“大夫都说她病得起不来床了,自己都是从火场侥幸逃出,这才捡回一条命,如何能如你所言,自己放火杀人?”

他下手力道极重,钱氏直接摔倒在地,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苏氏亦拧了拧眉道:“妹妹,先不提今日的事,老爷常年外出经商,将七娘嘱托给你照顾,你总是说七娘身子不好怕见生人,我们也不好来探望,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苛待她,连病都不给看,你这样对得起老爷与死去的赵姐姐吗?”

钱氏只觉有些恍惚,目眦欲裂地望着苏氏,想要撕碎她伪善的面皮,挣扎着起身去拉扯苏氏,嘴里骂道:“你这贱妇,少在这胡说……”

苏姨娘躲到江佾身后,趁江佾叫人制住她之时,哭诉道:“钱姨娘,你做下这些恶事,怎得还攀扯我?先是苛待七娘,害得她差点儿没命,今日又诬陷她杀人放火,此事若是落入旁人耳中,污了老爷清誉,那老爷的生意,还有与大人们的往来,也是会受影响的呀!”

听到此处,江佾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养气功夫好,开口时也算沉稳:“钱氏杖责三十,闭门思过,不要让我再看见她了。”

待到钱氏被拖下去后,江佾这才进屋,走到江泛月床前掀开帐子往里看。

这些年自己同这个女儿不亲近,寥寥几次见面也不过是逢年过节,一家子聚在一起时时远远见上一面,只记得她总有些讷讷,心中也越发不喜欢,这几年自己生意越来越忙了,渐渐就将她忘在脑后了。

他望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孩子,片刻后放下帐子往门外走,一手揽着苏氏,另一手招来富昌道:“找两个婢女过来照顾她,另外再将此处好好休整休整,这院子颇有些不成样子了。”

外头的风仍是刮的呼呼作响,显得这深秋的夜更为凄楚,苏氏冷得揣了揣手。

“郎君累了,妾扶您回去歇息。”苏氏道。

两人走后,下人们自是跟着离开了,一时间绛云轩又恢复了宁静。

床上的江泛月悄悄睁开眼,待确认房中无人之后,她迅速取出怀中镜子一照。

再看去,那面西王母镜的画面似有些变化:镜中依旧是自己卧房里的情景,然而却变得有些凌乱。

方才好些人来过自己的屋子,屋中自然乱了许多……

江泛月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显示自己周围环境的实时监控!

还未等她激动,便看见卧房的门被推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赶忙钻进镜子里——这便是她第一次摸到镜子时,发现的出空间的办法。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掀开帘子,见江泛月闭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便扶着她喂了药,又取了热帕子替她擦身、上药,做好这一切后,又拢好了帐子。

药虽苦得很,但江泛月依旧喝得一滴不剩,今日这一遭,她委实耗了好大一番心神,虽说她是后来的,可这副身子却是原主的,今日若不是靠着自己刚穿来的那股精气神,怕是都熬不了这么久。

上药时,江泛月疼得龇牙咧嘴,眼泪也不自觉流落,她紧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方才在众人面前,自己那副样子也不全是演的,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想到此处,她心中对钱氏的厌恶又多了三分,好在她有一段时日不能四处蹦跶,也省了她许多麻烦。

闭目养神了一会,待到半夜时分,确定两个侍女睡熟了,江泛月又举起镜子,进了空间。

夜里风大得很,她在空间四处转悠,自是察觉不到。

可另一边,钱氏受完杖刑,被两个婆子带着往锦宵阁去。

她腰臀处一片血肉模糊,她那桂子绿瑞锦外裳被渗出的血浸得一片深红,看着触目惊心。

钱氏早已立不住的,她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两个婆子拖着往锦宵阁走。

待到了院里,江淳月看着她鬓发散乱、两眼微阖之状,登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就是惩戒那丫头一番吗?如今怎么会……”

方才一回锦宵阁,便有下人向她禀报了这事,她心底慌得不行,直到钱氏血淋淋地回来,她才发觉一切比她预想得还要糟。

钱氏撑着一口气,如今回了院子,已然晕厥过去,自是不会答她的话。

送钱氏回来的婆子有心告诫道:“经过这一遭,姑娘与姨娘也该本分些才是,别再生出事端了!”

江淳月望着昏厥的母亲,不甘地咬了咬牙。

江泛月这个自幼靠着锦宵阁施舍才得以生存的小贱人,居然也敢爬到她们头上去了?

闻源阁。

月上梢头,外头花叶影透过薄窗纱,映在房中壁上,江佾望着手中书卷,心不在焉道:“晦涩难懂,多读也是无益!”

“老爷天人之资,自是无需看这些迂腐之物。”苏氏笑着走近江佾身后,一双柔荑轻轻搭上他双肩,替他按摩。

“方才的事,你怎么看?”江佾索性放下书,闭目养神。

苏氏停了手中的动作,倒了杯茶递给他,细声细语道:“郎君消消气,钱姨娘已经受罚了,想来今后会改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你不必为她辩解,还好这事没传出去,若是叫人知道,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江佾皱眉沉思,心中起了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