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决心复仇
钱氏得意地看着身形僵住的江泛月,:“知道老爷为何不喜欢你了吧,因为看见你,他就会想起你那个肮脏的娘!”
“你胡说些什么!”江泛月不可置信地摇头,眼中一片猩红。
“我替你下去问问你娘,自己女儿和仇人同流合污,她看了可开心?哈哈哈哈……”钱氏一口饮尽鸩酒,笑得讽刺。
苏鸢,你害惨了我们母女,往后,便让她来帮我对付你吧。
钱氏嘴角流出鲜血,无力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江泛月出去时,管家孙澄一脸关切道:“姑娘受惊了,可要老奴去寻大夫瞧瞧?”
“不必。”江泛月说完,径直往回走。
孙澄忙朝松仪使了个颜色,松仪点点头,跟了上去。
“今日就不该来,姑娘定是吓坏了。”照儿扶着江泛月往回走。
“钱氏那疯妇同姑娘说了什么?姑娘可别被她胡言乱语吓到。”松仪不着痕迹地问。
“没什么,不过是说些做鬼也要找我偿命的话罢了。”江泛月抹去脸上的眼泪,眼神冰冷。
“姑娘可别信她的疯话,她做鬼也要下地狱,害不着姑娘的。”松仪看着江泛月惨白的脸色,想到方才钱姨娘死在了她眼前,怕是被吓到了。
“奴婢回去给您做碗安神汤。”
半个时辰后,江泛月重新躺在床上,泪盈于睫。
钱氏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她得求证一番才行,免得被人当枪使。
可若是真的……
那江佾同苏氏都是她的杀母仇人!
苏氏心性狠毒,使了不堪手段让她娘相替,正如这次她对钱氏母女的手段一样。
而江佾,他简直不配为人!
要想知道当年真相,便得问府中老人。
她也不能贸贸然去问,需得找个知晓府中内情,并且不会出卖她的人才好。
只是自己人生地不熟,一时间去哪里找人呢?
江泛月烦躁地坐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
守夜的照儿被她的动静吵醒,披上衣裳进了内室。
“姑娘定是被吓着了,早知道便不去那晦气地方了。”
她扶着江泛月回到床上,从外头寻了几根香,用烛灯点上,在江泛月身边念念有词的。
“你做什么呢,快去睡吧。”江泛月不解。
“这是姥姥教奴婢的驱邪法,奴婢小时候梦魇,姥姥都是这样做的。”
姥姥?江泛月突然找到了一点希望。
“左右我也睡不着,能否和我说说你姥姥?”
“奴婢的姥姥有什么可说的?她是家生子,自幼生在江府,从前在内院伺候茶水,老了便谋了个采买的差事,油水多些。”
照儿姥姥在府中这么多年,对当年的事或许有所了解。
“采买可不是个轻松的活,你姥姥缺钱吗?”
“钱倒是不缺,不过姥姥爱财如命,只要钱多,她什么都干的,还时常帮府里人捎带东西呢。”
哪有这么说自己姥姥的?江泛月几乎要为照儿的实诚发笑。
照儿依旧拿着香,口中不停地低声念叨。
不过,爱财?这倒好办多了。
等照儿的一通“法事”结束,江泛月便道:“明日能叫你姥姥来一趟吗?但对外不要说是我说的,只说是你想姥姥了,让她过来聚聚。”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姑娘找她做甚呢?”
“这你就别管了,快去睡吧。”
待照儿离开后,江泛月进了空间,从角落处取出了那男子留下的小金子。
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也只能用这个了。
第二日,松仪正在院里指挥着两个小丫鬟清理花架子,便见照儿带着她姥姥林氏从侧门进来。
“照儿,你带林婆婆过来做什么?”
“姥姥昨日出去采买,给我带了不少好吃的,松仪姐姐,你可要一同尝尝?”
“不了,我要去厨房给姑娘拿午膳。”松仪说完,又叮嘱道:“你带林婆婆去自己的厢房里,莫冲撞了姑娘。”
待到松仪一走,照儿便将林婆婆领进后院。
后院栽着许多棵榕树,树后有个遮阳的小亭,江泛月正坐在亭中饮茶。
“姑娘,我姥姥来了。”
江泛月点点头,对照儿道:“你先下去吧,一刻钟后再来,也莫让旁人过来。”
待到照儿离开,那林婆婆心中越发困惑,正想问问江泛月有什么吩咐,却见她径直从怀里取出了一块黄灿灿的小金子来,推到她眼前。
林婆婆吓了一跳,眼睛虽离不开那金子,但人却跪了下来:“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看这金子的分量,若是实心的,怕是比她一年的月钱加起来都多!
“你不必担心,什么都无需你做,我不过想问几句话罢了。”
林婆婆松了口气,道:“姑娘想问什么?”
“十年前你在哪当差?”
“奴婢那时在内院,做些杂事。”
“这么说,你对从前内院的事知之甚多了?”
“那是自然,姑娘有什么只管问老奴便是。”
“我娘是怎么死的?”江泛月问得直白。
“这……”林姥姥一噎,脸色犹豫迟疑。
“你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自然是病死的。”当年那事老爷虽然有意遮掩,可府里人都是心知肚明。
但即使知道,也没人敢提起,众人心照不宣,默认了赵姨娘是病死的。
十年过去,府中人也换了不少,如今知道那事的人也不多了。
“你若不说也没事,下去吧。”
江泛月伸手,欲将桌上的金子拿走。
“哎,姑娘等等。”
……
今日厨房准备的午膳有清炖鸡汤,松仪特意让配膳的侍女盛了一碗,带回去给江泛月补身子。
不料到了房里,却见她和照儿正用筷子夹起果脯,吃得正欢。
“照儿,你给姑娘吃的什么?”
“我姥姥昨日上街买的甜酱萝葡,松仪姐姐要不要尝尝?”
“不了,姑娘,您该少吃这些街边的东西才是,免得不干净。”
江泛月乖巧点点头。
松仪又问照儿:“你姥姥走了?”
“走了,她还答应下次来给我带酱鸭呢!”
松仪无奈摇了摇头,低头布菜。
见她没起什么疑心,江泛月这才放下心来。她脸上强颜欢笑,嘴里却味同嚼蜡。
钱姨娘说的话,果然是事实。
她的阿娘,果真是被江佾同苏鸢害死的。
入了夜,忽下起秋雨,外头既冷又潮,江泛月待众人歇下后,悄悄出门,如约到了绛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