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起回府

李归舟面色依旧极其苍白,闻言抿了抿唇道:“可以。”

于是,一行几人便浩浩荡荡地往院外走,路过那两个侍卫时,江泛月佯装生气道:“真是扫兴!我是不想再待在这了,回去就告诉我爹!”

她说完便大步走了,留身后两人四目相对,愣在原处。

半晌后,一人反应过来道:“七姑娘离寺了,那咱们还在这待着吗?”

另一人气得拍他脑袋,“人都走了,咱们还在这做什么?拜佛吗?还不快回府衙禀报一下,这差事自是了了。”

两人说着,也下了山去。

不过另一边,住持安排江泛月他们走的是后山的小路,鲜有人知,一路上倒也没有再与他们相遇。

李归舟自从撑着上了马车,人便一直冒虚汗,想必是方才走动之间牵扯到了伤口,江泛月问他,“疼吗?”

李归舟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尚可。”

江泛月心知他痛也不会说出来,便不再多言,只叹口气,闭目养神。

李归舟还不如之前昏迷的时候,被她藏在镜子中呢,这样便不会如此凶险了。

不过那样他可能都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江泛月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马车行到了江府东侧门,见四下无人,江泛月和照儿忙一左一右扶着李归舟,快步将人带回了顺心阁。

“照儿,快按境尘住持的方子去煎药!”江泛月一边把李归舟安置在榻上,一边吩咐道。

照儿心中亦是焦急,闻言道了声“是”,便立即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松仪原本在厨房中准备酉时要送去寄卖的茶,忽然听到动静,便出来看看。

只是这一看,她也呆住,“姑……姑娘,您怎么带回了个男人?!”

江泛月替李归舟掖好被子,放下床帐,拉着松仪出去道:“此事说来话长,现下我还有一桩事要你办!”

江泛月取出一封书信和一锭银子,“酉时孙五郎来取茶点之时,你将这个交给他,让他以锦馐楼的名义给陈焕大人的府上送茶点,趁机将这封信带进府中,切记,让他谨慎些,不要叫人知道是我命他送的。”

松仪满脸疑惑,但还是接过江泛月手上的东西,点了点头。

这儿会又下起雨来,雨声淅淅沥沥地,拍打在外头的廊上,凭添几分阴郁。

乌云沉沉压下,天也黑了下来,江泛月闻到外头飘来的一股潮湿林木气息,觉得有些困倦,这一日一夜下来,她自己也累得不轻,看着李归舟喝下药后便自去偏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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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

江佾火急火燎地赶到书房,一进去便见屋中已经坐满了人,崔元济立于堂上,面色阴沉。

“大人,那擅闯危月山的一男一女可找着了?”

崔延摇了摇头,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江佾有些气喘吁吁地坐下,便听上首的谭长史道,“岳父也无需太过担心,官府已经以崔大人府上出了刺客为由,全城戒严了,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江佾点点头,一颗心还未落定,一旁的丁玄青望着他,“江贤弟,今日有个可疑之人,与你府上有关。”

江佾顿时吓得站了起来,“是谁?丁兄不妨直言。”

丁玄青便将从侍卫口中听到的话转述给了他。

“啊?七娘?这……这应该是个巧合罢了,她常年在府中待着,这是第一次自个儿外出,怎会与她有关?”

丁玄青也点点头,“江贤弟,我也只是谨慎些而已,你看看,偏就是那时候,你家姑娘要找大夫,怎么会不让人起疑?不过后来也已经查清了,与她无关,贤弟不必放在心上。”

崔元济懒得听他们打岔,一拍桌子道:“好了!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些,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尤其要盯着陈焕的府邸,在刺客找上他之前杀了那刺客,否则若被陈焕抓住把柄,剿灭危月山,大家都得没命!”

众人纷纷附和,江佾拱手道:“某回去亦会自查门庭,若是真发现府中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届时不用大人出手,我自会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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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顺心阁。

江泛月在偏房中睡得迷迷糊糊,忽被照儿推醒,“姑娘,老爷一回府便往这儿来呢,此时都快到了,姑娘快想想法子吧!若是被老爷知道你带了个男人回来,那咱们就完了!”

照儿担心的只是江佾会不满江泛月私带外男回来,可江泛月却知道,若是被赵佾发现重伤的李归舟,后果一定比这更严重。

她当即掀被下床,一路直奔内室,她绕过屏风,一把掀开帘子,望着床上闭目养神的李归舟,急忙道:“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爹来了!”

李归舟立马睁眼,一张清俊的脸因为失血过度显得有些苍白,他正欲撑着身子下床,便听外间传来松仪略微拔高的声音,“见过老爷。”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似是要往内间来,江泛月吓了一跳,慌得六神无主。

她情急之下,将李归舟往床内推了一把,李归舟本就单手撑着床沿,被她这一推,往旁边倒去便算了,还疼得差点儿呕出一口血。

好在他养气功夫好,这才没发出什么可疑的声响。

随后,江泛月立马上了床,用眼神暗示照儿将床帐放下。

目睹全程的照儿的嘴巴张得有鸡蛋那么大,她立马放下幔帐,一转身就见江佾进了内室,负着手问,“七娘呢?”

照儿眉心一跳,行了个礼道,“回老爷,七姑娘病了,正在床上睡呢。”

江佾走到床榻前,正欲掀开帘幔,便听里头传来江泛月虚弱的声音,“是父亲吗?父亲怎得来了?”

江佾面上不显,其实已经叫了几人在外头大肆翻找起来了。

“好好的怎得提早回来?听说你病了?”

“女儿不甚感染风寒,不能留在寺中为父亲祈福,实在歉疚,还请父亲离远些,免得染了病气,这倒是女儿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