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保王妃母子平安才能活下去
若澜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了。
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半透明的驼色纱帘,隐约可以看见榻外的室内布置。
她伸手撩起纱帘,便看见一个身穿桃红衣裙、头盘双丫髻的少女走了进来。
见到她,少女拘谨一笑,向她行了一个屈膝礼,“姑娘,您终于醒了。奴婢为您更衣梳妆。”
若澜没有拒绝,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樱桃。”
若澜又问,“是世子安排你过来的?”
樱桃点头,“是。”
在樱桃配合下,若澜穿上了古装的长裙。
水色的蝶袖上衣,水色的高腰襦裙至小腹处便向下两边晃开波浪裙摆,下胸用一段宝蓝色带金纹的绸条束缚住,交叠绑成一个蝴蝶结,里面搭着一条较为贴身的白色渐变色长裙,在脚下逐渐晕染成浅淡的水色。
穿好衣服,樱桃还给她梳了发。
一头乌黑青丝,只盘起三股,两小股在两侧转了一个圆,以流苏金钗固在两侧,中间一股梳在脑后,青丝垂落于肩后,显露出光洁的额头。
梳完发后,樱桃又以桌上的胭脂水粉给若澜画了一个淡妆。
看着气色比之前好了数倍,黛眉青细,红唇粉润,一双秋瞳剪水眸透出水波荡漾的光彩来。
“姑娘,世子命你去见他。”一切搞定后,樱桃道。
若澜郁结一叹,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便干脆站起身来,道:“带路吧。”
走出房门,穿过长廊,跨过小桥,经过小院,终于到了司徒燕的文房。在门外,樱桃告知了来意,小厮转身进屋通报。
片刻后,小厮便出来道:“世子有令,让若澜姑娘一人进去。”
若澜便单身进屋。
一进门,她便看见了坐在了案牍边上看书的俊美男子。
对方此时身穿一袭白色交领长袍,外罩一件艾青色对襟外衫,一头乌发以玉冠盘于脑后,垂落青丝于肩后。
他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幽深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若澜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她不说话,司徒燕却起了兴趣,问她,“你是哪儿的孤魂野鬼啊?”
若澜一愣,“你相信了?”
“我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真’。”司徒燕站起身,朝她走来,“虽然你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但是我调查至今,似乎相信你才能让其中的不合理变得合理。”
也就是说,他现在仍是半信半疑。
“然而,对我来说,你是人是鬼都无所谓。”司徒燕在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若澜,嗯?还是你有其他的名字?”
若澜抿了抿双唇,道:“我也叫若澜。”
“既然如此,甚好。”司徒燕示意她坐下,“本世子要你做一件事,只要你做好了,我可以放你自由。”
若澜心中一动,但很快冷静下来。
“自由”二字说得简单,但是要实施起来,恐怕艰难无比。
更何况,她不相信眼前这个根本摸不清喜怒哀乐的男人会那么大方,放她自由!
“自由,我不敢想,只望世子在事成之后,别赶尽杀绝。”若澜镇定道。
司徒燕眼角微弯,眸色依旧深沉,“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果然,他在诈她。
“只要你能让王妃平安无事地诞下孩儿,我保证你小命无忧。”司徒燕道。
就算是在现代,孕妇哪怕月月产检,医院、大夫全程把控,都没人敢信誓旦旦地保证对方从怀孕到生子会平平安安。
但是,如今若澜已经是骑虎难下,没有选择!
“可以。”若澜抿了抿唇,又道,“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闻言,司徒燕挑眉,眼神危险。
“第一,我会跟在王妃身边把控所有的衣食住行,你必须要让下人事无巨细地配合我。”
“第二,我可以接受你派人监视我,但是我不希望连如厕、沐浴的时候,都有人盯着!”
听完她的条件,司徒燕微诧,“就这样?”
“就这样。”若澜道。
司徒燕答应了。
当天,若澜便被派回到王妃的身边。
看到王妃的时候,若澜便愣住了。
因为对方长得太像她记忆中的院长妈妈,那一个温柔、善良却被乳腺癌生生拖垮了身体,最后不得不用安眠药结束自己一生的可怜女人。
“若澜,怎么了?”王妃问。
若澜摇了摇头,并没回答。她没有原主的任何记忆,说多错多,便只能以沉默寡言来应对。
用几天时间观察了王妃的衣食住行后,若澜敲定了调理计划书。
在司徒燕审阅过后,计划书中的桩桩件件都被安排了下去,例如;孕妇如何吃才能补身子、孕妇如何穿衣才感觉舒适……
若澜不是一天十二时辰都守在王妃的身边,她一时要去厨房盯着厨子做营养餐,一时要去指点裁缝做孕妇装,忙得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时间。
“哎呀——!”
若澜一边端着放满早餐的托盘,一边想着今日的菜单该如何安排,出门却撞到了人。
托盘里的食物都倒在了对方身上,包括那杯温牛奶。
若澜一声“对不起”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脸上便“啪”的一下挨了狠狠一巴掌。
“狗奴才!你眼瞎了吗?!”
身穿殷红长裙的少女气得横眉竖眼,两手一伸便将若澜推倒在地,命令身边的婢女道:“给我打!把她的脸划烂,把她的衣服撕碎!”
若澜摔在地上,手掌在布满碎石的地上一蹭,当即划出了血痕。
听到对方趾高气昂的话语,她抿了抿唇,道:“三小姐,您要教训奴婢,奴婢理应受着,但是王妃还在等奴婢送早膳过去。不如,等奴婢先重做一份早膳送过去后,再来领罚?”
司徒燕曾给过若澜说过王府中的其他人,庶三小姐司徒颖儿正好与他所形容的一模一样,刁蛮任性、无理取闹。
“原来是王妃那边的人啊!”司徒颖儿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狗奴才的话吗?我才不管你去不去送早膳!来人,把她送去马夫房中,就说是本小姐赐给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