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和先生一起看
午后过后,顾北脚步急快而来,面色沉重,在宋枭寒耳边低语几句,白浅歌捕捉到了宋枭寒那一闪而过的冰冷和杀气。
他们回厅内往楼上去,去了书房,白浅歌便去到后面的花园,佣人们在修剪花草,满院子的稀少花朵品种。
她撇到那一圃的迦兰,眼神中流出惊讶之色,“迦兰”这花她寻遍各处都不得,居然能在这见到那么多,这种花花枝娇细,一年四季都会开花每个季节花色不同,更是极好的药材,花色不同疗效不同,最难的是,品种稀少,极难存活,这一圃是需要花上心思的。
此时她呈淡青色,对伤口的愈合极为有效。
白浅歌快步走了过去,弯腰细细打探,佣人告诉她,少爷寻遍九州才找来几株,后来精心照料下便养出了一圃,但是极为娇贵,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死亡,他们这些人日日夜夜照料。
一下午白浅歌都待在这后院的花园子,跟着那些花匠侍弄花草,这里远离城市喧嚣,依山傍水,寂静安逸,难得的放松之地。
她身上系着围裙,手上拿着剪刀,似乎对花草也有一定的认识,这些名贵的花束她一一识得,并且对他们生长足够了解,知道怎样去修剪,保护。
连花匠都称她是行家。
落日余晖,抬头看就可以瞧见流光溢彩风光,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镶上了一层金边,又被映射出红火,一层层加深,金色余晖洒满大地,将他们笼罩在夕阳的照射下。
宋枭寒至二楼阳台,他目光深沉又炙热,向下瞧着她认真修剪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相识多年的故人,一摸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发热。
白浅歌感受到那熟悉的目光,她抬头望过来,他姿态卓然,漆黑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透过他的眼眸瞧见了倒映在夕阳下的自己。
她朝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白浅歌脱了围裙回去,佣人带她去了房间,就在宋枭寒卧室的隔壁,她没有带衣物来,宋枭寒准备妥当她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带。
当季新款一一呈放在眼前,她挑了件淡蓝色裙装,去了浴室。
她站在镜子前,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腰间,身后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先她一步拿起吹风机。
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热风吹来,他的动作很温柔又熟练,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浴室空气中氤氲着湿气,连带着她精致的眉眼染上湿意。
暧昧肆无忌惮的冲刺着人的心魂,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的在镜子里相撞,热意袭来,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红晕。
热风消失,发丝也不再湿漉,他将吹风机放下,他们贴的很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眸色渐深,抑制内心冲动,手掌搭在她肩上。
语气夸赞,“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白浅歌手心覆上一层湿汗,点了点头。
她问,“你给很多人吹过头发?”
动作如此温柔熟练,实在是惹人遐想。
他瞧着镜子里的她,坦诚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白浅歌笑了,笑容灿烂,明媚动人。
“宋先生,我信你是个不会说假话的人。”
宋枭寒笑了笑,捉摸不透,他拿起梳子轻轻的替她梳理发丝,动作温柔。
随后将梳子放下,在她耳边低语,“我在门口等你。”
宋枭寒大步离开,白浅歌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瞧着镜中不真切的自己。
吃过晚饭,庄园里灯火通明,风景更加吸引目光,他们坐在三楼阳台。
可以俯瞰整个庄园的夜色。
冷风拂面催来,将她的长发吹后,白浅歌面色清晰落入他眼中。
白浅歌看着
“你喜欢?”
白浅歌不以为意道,“她是难得的稀缺品。”
宋枭寒恣意慵懒的靠在座椅里,“对学医的来说迦兰是稀缺难得的良药,对爱花的人来说,她还比不上其他珍贵稀缺的花束。”
他懒散的语气里句句试探,“林老师,你是哪一种呢?”
白浅歌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试探,他开始怀疑了吗?
她面不改色,从容回答,“自然是第二种。”
“这里叫什么名字?”
“蓝山庄园。”
“你喜欢,以后可以常来。”
白浅歌站起身,张开双臂迎接晚风,整个人处于放松状态,她看向他,“宋先生,看在你带我来放松的份上,拉一首曲子给你听,想听什么?”
宋枭寒没有说曲子名字,而是起身进去拿了一张纸递给白浅歌。
白浅歌瞄了一眼,有些为难的道,“这首我没拉过。”
她可能需要些时间琢磨,她并没有见过这首曲子。
他说,“我教你。”
白浅歌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你会拉小提琴?”
“略懂。”
白浅歌知道他是谦虚了,她想,他拉曲子时是什么样子呢?还真有些期待。
宋枭寒取了小提琴来,先为白浅歌演示了一段。
身姿挺拔,褪去冷漠温润如玉,不染纤尘的手指拨动琴弦,阵阵琴声飘逸而出,他的身影在她眼中,曲子穿破耳膜,直击心底的最深处。
好熟悉,好熟悉的曲子,曲子舒缓清幽,执琴者似乎在借曲子述说心底难以言说的深沉爱意。
她认真的聆听,眼前人由为清晰,白浅歌深深陷入其中,目光从未离开他。
曲子停了。
白浅歌深深凝视他,“真好听,我想学。”
“过来。”
白浅歌走过去,宋枭寒将她禁锢在怀中,手把手教她,夜色照射在两人身上,渡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
此情此景,美好又欢喜,宋枭寒眉眼处的笑意很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享受这一刻。
他们不知。
这一幕曾在某个时间点曾上演过。
……
房间昏暗,只有透过纱帘照进屋内的微弱月光,她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拽住身下的床单,双眸紧闭,面色惨白,眉头邹成一团,额上布满细汗。
她猛地惊醒,坐了起来,手指不停颤抖,不停的喘着粗气,梦境里的场景在眼前挥之不去,思绪还沉浸其中,惊魂未定,她站在悬崖边,眼前模糊不清的一批人举着枪,子弹朝她打来,她跌落万丈深渊。
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一遍一遍上映。